戴玉蘭是河源人但嫁在廣州,老公家里是番禺中部的一個村鎮,過去能看到大片農田,輕軌橋下有一條河,橋下有幾個人在釣魚,河邊走的阿姨戴著竹編的漁民帽,一眼去更有嶺南水鄉的覺。
“哇,這地方不錯喔。”章茹像個鄉佬,撿子,敲了下路上被曬黃的蕉葉。
酒席擺在祠堂,這是八十以上高壽老人的一種特殊排面。們走進去參加,被里面的各種石木雕迷了眼。
蘇婷正在看清代舉子的名錄,外面戲臺聞仔忽然舉著手機怪:“快來看忠叔!”
太刺眼,蘇婷走過去適應了會線才看到屏幕,是那個粵菜比賽,居然有人直播。
“哪里有忠哥?”章茹也過來湊熱鬧:“沒有呀?這是面點組。”盯了一會幫看見自己人:“耀哥誒,他在擺盤了。”
是白云店總廚,蘇婷也看到了,章茹吐嘈:“章雪揚太懶了,他自己就在現場也不發兩張照片,白去了。”
不久祠堂開始擺臺上菜,請圍餐師傅做的,很有本地風味。
蘇婷吃到一道沙翁的點心,外皮炸得很脆,淋白砂糖應該是磨過的,很細,咬開里面松松的蛋香。
“好吃嗎?”戴玉蘭問。
“好吃啊。”章茹和蘇婷都點頭,鄉下這種圍餐大碟大塊,是有自己風味的。
“好吃晚上還有。”戴玉蘭看看時間,惦記那邊比賽:“不知道現在是哪一步了。”
晚上是聞仔生日宴,一老一小分開辦的,所以午宴吃完,一堆人留在村里等晚上。
戴玉蘭老公弄了幾魚竿帶們去釣魚,幾把太傘高高地支著,看看田野和芭蕉葉,偶爾頭頂有輕軌穿過,不太劇烈的震。
雖然已經十月份,但烈日仍然讓廣州有夏天的覺,蘇婷坐河邊看村民阿伯騎著老舊托車,覺回到小時候,在外婆家門口過暑假。
聞仔在旁邊打游戲,戴著蘇婷送的運耳機,章茹有點打瞌睡,靠在蘇婷旁邊拿手機放歌。
日歷走得比別人快,才過中秋就開始聽迎春花和歡樂年年,這些歌是每個廣東人從小聽到大的,旋律到了邊,不知不覺都跟著哼,包括蘇婷。
只是跟著唱著,忽然一片修長影出現在旁邊,抬頭見是章雪揚,他戴頂黑鴨舌帽,手揣兜里看著,眼底飄著點笑意。
大概知道他在笑什麼,蘇婷推醒章茹救場。
“雪揚叔!”聞仔上完廁所回來,幾步就撲到他上:“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勾頭勾腦,在章雪揚上找來找去,被章雪揚提得離了地:“還有沒有點禮貌?”
“有啊!”聞仔嘿嘿笑,在恭喜發財的bgm里向章雪揚拱手:“祝雪揚叔新的一年型過黎明,發過豬榮!”又觍著臉問:“我的禮呢?”
“你踩爛我鞋還想要禮?”章雪揚單手絞住他,章茹著急問比賽結果:“忠哥呢?”
“蘭姐家里。”
“所以結果怎麼樣?”
“評了個名廚。”章雪揚說。
“嘩名廚!那是不是贏了?”聞仔興地蹦了兩下,被章雪揚蓋住:“名廚有好幾位,不過忠哥有一道拼盤拿了鉆石名菜,很不錯。”
鉆石名菜加名廚,蘇婷和章茹對看一眼,都掏出手機刷朋友圈。
最先刷到梁忠發的態,有他端著獲獎出品的照片,還有拿獎牌的照片。
蘇婷看了眼章雪揚,以為他會上去領獎,但幾個獎都是讓兩位總廚領的,也許是他自己不想臉,也許是想讓兩位總廚多臉。
唯一有他的,是跟后廚幾位師傅的合影,照片里他穿一括西裝,沒什麼特別姿勢,只是站在會場對著鏡頭笑。
再看他自己發的態,沒有他自己,全是后廚幾位師傅現場忙碌的樣子。改刀抓料,掂鍋淋,甚至連小幫廚擺盤和拭碟子的都有,鏡頭里他們仔細又專注。
照片每張拍得很好,一看就是用心捕捉的,蘇婷想如果自己是那幾位后廚師傅,應該也會為這些被記錄的瞬間而,何況還是來自老板的鏡頭。
對于很多人來說,被看到,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肯定。
點到主界面,大小群里都已經開始接龍慶祝了,也才在這時候,蘇婷看到章雪揚給發過幾張照片。是白天的深圳灣,下海面有粼粼理,對岸的香港上空也飄著白云,和這邊是同一片天。
有海的地方,看起來真的會格外浪漫。
『拍得還可以?』章雪揚發來一條實時消息,蘇婷看眼旁邊的章茹,沒回他。
戴玉蘭打電話讓去喝糖水,一群人往回走。都四五點了太還很猛,像一個熱的仔包住你,小聲說:曬死你個撲街。
章茹怕曬黑,摘了章雪揚的帽子來戴,和聞仔借著一點影打王者。
蘇婷在最后面,章雪揚走他側邊幫擋太,并回頭問一句:“我記得你以前是師?”
蘇婷點點頭,不解地看他。
“跑調怎麼教小孩子?”章雪揚問。
“……”這種事聽到已經很尷尬了,他還非要說出來,蘇婷悶聲埋頭:“所以沒教了。”以前都是跟其他老師搭配著一起,不負責聲樂。
好在路不算遠,而且聞仔總是回來纏一下章雪揚,回程也算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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