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開門,眼神狐疑地盯著門外的人。
楊平西看到袁雙頭頂上戴著的口罩,眼里閃過一抹笑意,遞過一個手電筒,說:“在樓下找到的。”
袁雙接過,按了下手電筒的開關,見燈正常,嘟囔了句:“這還靠譜點兒。”
“能撐過一晚嗎?”問。
“不確定。”楊平西眉一挑,說:“不然我還是把那個電香爐拿回來放你房間里?半夜手電筒要是沒電了,還能有個備用燈。”
“不必。”袁雙毫不猶豫地回絕,“還是讓它好好侍奉觀音娘娘吧。”
楊平西輕笑。
袁雙把手電筒拿回房間,關上燈試了試,燈雖然是直的,但怎麼也比電香爐好使。把手電筒放在床頭桌上,讓燈向門的方向,房有了,心里踏實許多,總算能安心地躺在床上。
深夜的寨子十分靜謐,只有窗外小溪潺潺流淌著的聲音,讓人心靜。袁雙以前因為工作的緣故,有失眠癥,每天晚上都翻來覆去很難睡,就算睡著了也不踏實,夜里常常會驚醒。但這天晚上,興許真是力支了,難得一夜好眠,一覺睡到了天亮。
清晨,窗外傳來人聲,袁雙翻了個,迷瞪了會兒才睜開眼,緩緩坐起。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尚早。床頭桌上的手電筒徹底沒電了,幸而昨晚睡得沉,半夜都沒醒來。
睡了一宿,的神是養回來了,但就跟被碾過一樣,嘎吱作響。
袁雙往墻邊挪去,敲了敲墻面,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不由嘀咕了句:“還沒醒?”
穿上鞋走出房間,往隔壁房看了眼,門開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人沒在。
袁雙沒在房間看到楊平西,倒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趴在木頭欄桿上往樓底下看,楊平西正和老婦在門口說話。
似是有所應,楊平西驀地抬頭,看到袁雙時很自然地說了句:“醒了就下來吃早飯。”
袁雙洗漱后回房間拿上包下樓,見楊平西坐在小餐桌旁朝招了下手,便走了過去。
坐下后沒多久,老婦端上兩碗,楊平西拿了筷子遞給袁雙。
袁雙接過筷子吃面,這碗牛面和以前吃過的不太一樣,條扁扁的,像粿條,味道不錯。
楊平西進食速度快,先袁雙一步吃完了,他怕著急,便說:“你慢慢吃,我去買包煙。”
“好。”
一碗面下肚,楊平西還沒回來,袁雙去找老婦,想把房費和早餐費付了,卻被告知楊平西已經付過了。
這的確是他的作風,心眼大得很,也不怕到時候賴賬不給他錢。
袁雙又等了會兒,始終不見楊平西的人影,坐等不住就自行出了門,打算到停車的地方等他。
侗寨周圍山林環繞,清城山間霧氣未散,還有點涼意。袁雙邊走邊打量寨子里的房子,昨晚夜深沉,只看到了個大概,現在仔細一瞧,不得不為房子的細節所傾倒。尤其是寨子中心的鼓樓,即使遠遠看著都覺致。
花橋上有幾個老坐在小板凳上在擺攤子,袁雙好奇,走近了才知道們賣的是自己手工編織的發帶。
剛才一路走來,袁雙見到的老人居多,猜寨子里的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而留在寨子里的老人只能種種田,做做手工藝品賺點小錢。
袁雙了惻之心,就挑了一條發帶,正要拿錢包付款時,邊上來了幾個年輕人,三兩男,著時尚,看著就不是本地人。
袁雙想到楊平西昨天說的話,猜測這些人大概就是包車自由行的游客。
見來了人,幾個忙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推銷自己的發帶。
“多錢一條啊?”一姑娘問。
一個老比了個“六”的手勢。
“60啊,有點貴。”
“是有點,關鍵是用不上。”
“算了吧。”
袁雙在一旁看到幾個老想勸說他們買一條卻又礙于語言而著急的模樣,心下不忍,便開口說:“60不算貴。”
幾個年輕人齊齊轉過頭來。
袁雙指著一個坐在一旁低著頭專心編織發帶的,清清嗓說:“這些發帶都是手工編織的,織好一條需要花不時間呢,60是良心價了。”
“你們看,這上面的花紋多漂亮,每一條都不一樣。”袁雙把自己手上這條遞過去給三個姑娘看,一邊說:“這比外面千篇一律的紋樣好看多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實用。”一姑娘說。
“怎麼會呢,你看——”袁雙用發帶隨手把自己的長發挽起來,綁了個簡單的發髻,然后轉過腦袋給他們看。
“這發帶日常也能用,能弄各種發型,不同的花紋還能搭配不同的服,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時尚單品。而且你們出來玩肯定拍照的吧,到時候可以租一套民族服裝,搭配上這個發帶就是點睛之筆,肯定出片。”
袁雙的腦袋圓,是屬于頭包臉的類型,把頭發綁起來后出一張小臉,顯得整個人妍麗非常,發帶用在上,一點也不違和,反而相互襯托。
“是好看的。”一小伙看著袁雙,眼神驚艷,對同行的三個姑娘說:“要不你們就帶一條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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