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西哂笑。
說話間他們路過山間的一塊稻田,袁雙被田里“叮咚”的一聲嚇到,不自覺地往楊平西邊靠了靠。
“是魚。”楊平西說。
“田里有魚?”
“稻田魚。”楊平西解釋:“寨子里的人會把魚苗放進稻田里養,等割稻子的時候再撈起來。”
袁雙以前聽說過稻魚共生系統,水稻能為魚提供蔭蔽和食,魚能松土增,吞食害蟲,兩者互利互助。
“這樣養的魚一定很好吃。”雖然晚上看不見,袁雙還是往田里瞅了瞅,評價了句。
楊平西看犯饞,笑了,說:“到時候撈一條給你嘗嘗。”
到時候?袁雙數了數日子,雖然不務農,但也知道水稻要到秋季才收割,怕是等不到那時候。
“到了。”最前頭大雷喊了一聲。
袁雙聞言抬頭,就看到斜坡上佇立著一座吊腳樓,比剛才看到的所有樓房都大。吊腳樓從低往上看,顯得奇偉無比,在蒼茫的夜中像是一座府邸。
“楊老板回來了。”
“又來客人了啊。”
“上來喝酒啊。”
袁雙聽到有人喊楊平西,循聲看過去,才發現二樓有人憑欄而坐。
剛才就發現了苗寨和侗寨的吊腳樓的不同之,其一就在于樓上的構造。侗寨的房子的多為挑廊,而苗寨則是開放式的圍欄。
袁雙跟著楊平西往旅店走,進去之前站在門口看了眼大門上的牌匾,默念了下上面的字:耕云。
這名字應景,旅店在這麼高的地方,可不就是“耕云”。
袁雙咂了下這個店名,這才有點相信楊平西是個文藝青年,他車上的那本泰戈爾詩集不是裝十三用的,他脖子上的云彩原來是這個寓意。
楊平西把行李提到前臺,回頭沒看到人,不由喊了聲:“袁雙。”
“來了。”
袁雙邁過門檻,才進門就有一只茸茸的大狗朝飛撲過來,一怵,往后退了一步。
“寶貝。”
袁雙愣了下。
“坐下!”
袁雙看到那只阿拉斯加耷拉著耳朵不不愿地坐下,這才反應過來楊平西喊的是它。
“你別怕,它不咬人。”楊平西見袁雙警惕地站在門邊,開口說:“就是想和你玩。”
袁雙不怕狗,見那只阿拉斯加不再撲過來后,就走到楊平西邊,低頭看著它,問:“它怎麼不找別人玩兒?”
“寶貝喜歡漂亮的單小姐姐。”說話的是大雷,他剛幫那對小辦好住,轉過頭就和袁雙搭話,說:“小姐姐,份證出示一下。”
楊平西知道袁雙的份證丟了,便開了口,說:“不用份證,直接給安排個房間。”
大雷的目在楊平西和袁雙之間轉了圈。
他也不是沒眼力見兒的人,自家老板今天下午才回到旅店,傍晚又急匆匆地開車去市里,說要接個人,看他和邊的這麼親,想來接的一定是。現在他又打破規矩給這位“特權”,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大雷自以為察覺到了“”,眼珠子一轉,抬手指著前臺正對著的那間房,問:“安排小姐姐住這間房,行嗎?”
袁雙順著大雷的手回頭看,穿過大廳,是有間房。
“那間是什麼房,標間?”袁雙習慣地問了句。
大雷嘿嘿一笑,看了楊平西一眼,回道:“老板房。”
第11章
大雷這話要是換別的姑娘聽了,這會兒指定惱怒,但袁雙卻仍是神淡定,眼神里反倒多了幾分謔意。
抬眼看向大雷,竟然還笑了,問:“是不是每一個單來住店的姑娘,你都安排到楊老板的房間里?”
袁雙轉過頭,又上下打量了下楊平西,意味深長地說:“看不出來啊,你還賣,吃得消嗎?”
楊平西見袁雙不生氣,還能開玩笑,松一口氣,說話語氣也肆意了些,“‘耕云’做的是正經生意。”
“當然,如果是你,做一回不正經的生意也可以,畢竟我答應過你——”
“行了行了。”袁雙知道楊平西接下來又要提“沾葷腥”的事了,未卜先知,果斷截住他的話,忿忿地瞟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還做不正經生意,營業執照不要了?”
大雷看著自家老板和那位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著啞謎,一時云里霧里的,看不出他們到底是個什麼關系。
“哥,這位到底怎麼安排啊?”大雷問。
楊平西回過頭,說:“讓住樓上。”
“行。”大雷在電腦上點了兩下,問:“201?”
201是個大床房,楊平西點了下頭。
“住幾個晚上?”
“隨。”
這意思就是袁雙想住多久住多久,大雷算是明白楊平西是個什麼想法了,也就不多問房費的事。他低頭從屜里拿出鑰匙,很有眼地遞給楊平西,說:“房間都是收拾好的,哥,你帶人上去?”
楊平西接過鑰匙,提起行李箱示意袁雙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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