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在腦子里略地畫出“耕云”的建筑圖,發現這座吊腳樓還是個不規則圖形。楊平西把底層置和蓄畜的空間圍起來改房間, 其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甚至親自下來看了后, 也很贊他把底層的房間弄床位房。
雖然底層房間各方面條件都還過得去, 但有一個比較大的缺點——不安靜。房間在大廳底下,樓上只要有人走,底下就能聽得到,這是木頭房子的通病。如果把這幾個房間弄單間,大廳走的人多,住客難免會有怨言,但床位房價格低,愿意住的客人多是背包出行的年輕人,容忍度相對來說也高一些。
袁雙看到幾張床上均放著東西,明顯是有人睡的,便也知道楊平西說得沒錯,住床位房的人果然比較多,的心因此更是郁悶。
在旅店設置床位房可以,但床位房住滿了而樓上的單間卻住不滿,這不可以!
袁雙在樓底下溜達了一圈,滿腹心事地回到樓上,看到大廳里每張桌子都坐了人,喝酒聊天的、打牌游戲的、把妹聊的都有,熱鬧得直磨牙。
虛假的繁榮!全都是泡沫!
袁雙看著鬧哄哄的住客,在心里暗誹。
“看完了?看完了過來吃飯。”楊平西從廚房那頭走上來,手里還捧著幾個碗,見著袁雙,便出聲喊過來。
大雷把大廳里的兩張長桌拼在一起,萬嬸把做好的菜端上桌。袁雙走過去往桌上掃了一眼,嗬,大魚大,極其盛,家也就是年夜飯才有這個規格。
“做這麼多菜?”袁雙本以為這是楊平西為了招待,特意讓萬嬸做的,正想說不用這麼客氣,下一秒就看到大廳里的客人自覺地上了桌。
袁雙愣住,轉頭問楊平西:“住你這還管飯?”
“拼餐。”楊平西把碗筷分出去,回說:“有些人不想去山下的飯館吃,就在店里和我們一起吃。”
袁雙盯著他,問了個要的問題:“錢嗎?”
“。”
袁雙松一口氣,慶幸楊平西還沒傻到家。
“你坐這。”楊平西給袁雙添了一碗飯,放在手邊的桌上,示意坐下。
袁雙坐下后,又抬起頭說:“那個刺梨酒,冰鎮的給我一罐,我嘗嘗。”
“行。”楊平西爽快應道。
“老楊,給我也來一杯。”
“楊老板,我也要。”
袁雙說要喝酒,桌上幾人跟風說也要喝,楊平西不和他們見外,睨一眼,不客氣道:“想喝自己來拿。”
“嘖,楊老板,你怎麼還區別對待呢。”
“就是。”
幾人雖然上抱怨著,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跟著楊平西去吧臺拿酒。
其中一個花臂大哥到了吧臺,沖楊平西使了個眼,問:“老楊,你是不是對那個姑娘有意思啊?”
楊平西挑眉看他,“‘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裝,你就裝。”花臂大哥說:“男之間不就那點兒意思。”
楊平西只是笑笑,說:“現在是‘耕云’的人。”
“新招的?”
“新請的。”
“店里缺人手?忙的話我可以搭把手啊。”花臂大哥拍拍脯說。
“我也行啊,反正也不急著走。”另一小伙說。
楊平西推了兩杯酒過去,說:“暫時不缺。”
“不缺人手,那是……缺老板娘?”
“喔~”幾個住客一起起哄。
楊平西笑著輕搖了下頭,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低頭倒酒,也不知道是不以為意,還是對他們說的話不置可否。
倒完酒,楊平西抬頭看到袁雙坐在桌邊,托著腦袋,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忖了片刻,對幾個住客說:“今晚心不太好,你們要是能把逗樂了,晚上的酒,我請。”
“真的?”
“嗯。”
花臂大哥的表又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他抬手指著楊平西點了點,揶揄道:“我就說你對人家有意思,還不承認。”
楊平西最后倒了一杯刺梨酒,拿在手中半真半假地說:“現在是我的‘招財貓’,你說我要不要哄著點?”
“嘖,,我逗你的‘貓’去了。”花臂大哥謔道。
楊平西走回餐桌,把刺梨酒放在袁雙手邊,招呼:“菜不合胃口?”
袁雙回神,抬眼見萬嬸盯著自己瞧,忙說道:“不是,剛才吃了烤腸,現在不是太。”
楊平西知道袁雙心里在想著什麼,也不點破,坐下后說:“你現在不吃,晚點肚子,可沒有炒面吃了。”
袁雙乜他,“怎麼,我的待遇還降格了?”
楊平西哼笑,說:“你之前不是說不吃宵夜?我不好一直和你對著干。”
袁雙一聽楊平西又開始怪腔怪調,心里知道他是存心激自己,所以并不生氣,拿起筷子冷哼一聲說:“桌上這麼多好吃的,我還不稀罕你的炒面。”
“就是,炒面哪有好吃。”花臂大哥坐在對面,恰時開口說:“妹兒啊,快筷子,不然一會兒可搶不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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