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愣:“不是這件啊,那是什麼?”
秦既明嘆氣,無奈:“你打了誰?”
“就是那個孟家忠嘛,”林月盈委屈,“我和紅紅玩得好好的,他非要請我們喝酒,攔住我們,說不喝酒就是不給他面子,就是在打他的臉,我想這人要求好奇怪呀,還要求人打他的臉……”
秦既明太:“你還去了酒吧?”
林月盈安靜了。
“算了,打就打了,是他不對,”秦既明問,“你沒吃虧吧?”
林月盈喜滋滋:“沒吃虧呢,我的子格斗課可不是白上的。”
秦既明說:“不愧是我妹妹,巾幗不讓須眉。”
“那可不是,”林月盈順著竿子往上爬,得意,“就我這樣,嫻靜如花照水行似優雅瘋狗的妹妹,你打著燈籠也難找。”
“是,”秦既明頷首,“所以,我這打著燈籠也難找、嫻靜如花照水行似可小狗的妹妹,能不能告訴我,你去英國倫敦,有沒有看不合時宜、或者,需要向你那穩重、鐵石心腸、冥頑不化的哥哥報備一下的節目?”
林月盈呆住。
綠燈通行。
秦既明專心致志開車,向前方,視線平靜。
“記不住了也沒關系,平板就在你前面,我完全不介意你在這個時候重新溫習一下那兩張照片,然后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月盈說:“什麼合理的解釋呀?我溫善良、英俊瀟灑、微心的好哥哥?”
秦既明說:“拍馬屁,這招沒用。”
林月盈像個認真聽課的好好學生:“哪里有,哥哥教我不說謊,我說的都是事實呀。”
秦既明不為所:“說吧,為什麼去看人秀。”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嘲諷:“不要說,是為了滿足你們的大哥哥控。和你合照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是時努力就能做你父親的年紀。”
林月盈把“人家才二十三歲還沒你年紀大呢”這句話用力憋回去。
深呼吸,端正坐姿,嚴肅。
“里面不適合我,拍完照就離開了。”
秦既明冷拆臺:“你那張照片是看完整場表演后才能拍的。”
林月盈快速反應:“……我強忍著不舒服看到最后。”
秦既明指出:“你那愉悅的笑容看起來并不像是不舒服。”
林月盈糾正:“那是皮笑不笑。”
秦既明淡淡:“再貧,你會到皮疼也疼。”
林月盈楚楚可憐:“……其實我是為了那種紙醉金迷的無恥氛圍,心再對如此靡靡之音加以深深批判。”
“真是學習的好孩子啊,”秦既明平靜夸贊,“你怎麼批判它了?有什麼心得來和你愚鈍的哥哥分一下?”
“好吧,”林月盈噎住,誠摯地說,“說實話吧,哥哥。”
說:“我前幾天眼睛不舒服,聽人說多看好的異能夠治療眼睛痛。”
秦既明冷笑:“我看你是想屁痛。”
第5章 上課
在已經做了充分功課的秦既明面前,林月盈沒有毫可以狡辯的余地。
依照現在的形,車上不適合繼續再談這個話題。做的事和態度,極有可能令秦既明氣翻涌,影響駕駛。
秦既明讓林月盈稍等一等,等到家后,他再和深討論這個話題。
而在這之前,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來想出令他消氣的理由。
林月盈還想用買食材這種事來拖延,憾秦既明沒能給這個機會,他已經打電話去常去的店,委托店主挑了一只鴨。
經過時,店門口稍稍一停,拿了就走。
終于到家。
秦既明挽起袖子,一直挽到肘關節之上,出手臂——他右邊小臂上有一道傷疤,合不過幾針,但他屬疤痕質,有點傷病就容易留下痕跡,即使用再好的防增生藥膏,也無太大的用。
疤痕質的人,上每一個無法磨滅的痕跡都有忘不了的來歷。這個疤痕,林月盈和他同樣記憶深刻。小時候,林月盈跟大院其他孩子一起學爬樹,吊在樹上不敢下,秦既明借了鄰居家的梯子,去抱,那梯子單薄,扶梯子的小孩沒保持好平衡,他落地時跌了一下,只顧著抱林月盈,自己手臂在花壇邊緣鐵上劃了深深一道。
林月盈一肚子的狡猾,在看到這條疤痕時皆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既明秦哥哥,”林月盈主賣乖,套上八百年用不了一次的小圍,要幫忙一起洗菜,不會做飯,只能清洗蔬菜水果這樣打打下手,“我錯了,我不該跑去看那場人秀。”
低著頭,乖乖巧巧,老老實實地洗著蔬菜。一整個的球生菜,一層層往下剝,一層層剝掉謊言、欺騙、借口、理由,啪,脆脆的生菜球在指間被折斷,只留下坦誠的心。
秦既明在理那只鴨子,頭也不抬。這樣的人話題,倘若坐下來面對面的談,未免有些尷尬。秦既明麻利斬鴨,斬骨刀寒閃閃,折著剁開的殘碎骨。秦既明一雙手,能彈鋼琴能敲鍵盤,在他眼中,以上兩件事和剁也沒有區別。這樣一雙無差別做事的手自然不會,薄繭疊皮,他自己都覺得糙。
擁有一雙手的主人在他旁側,聽話地剝著生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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