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眼底閃過一冷笑,“那尚書慢走。”
說著,走向太后床邊,“晚輩先給太后娘娘把脈,不知可方便?”
“你來吧。”
太后出了手,道,“哀家這病有些時日了,這一兩年來看過的人不,有的說是中毒,有的說是中邪,說什麼的都有,但是開的藥都沒什麼用。這般活也活不痛快,死也死不了。”
“哀家,已經絕了。”
說著,閉了閉眼睛,眼淚從臉頰滾落下來。
沈玉在床邊坐下來,道,“太后娘娘也不必太過悲觀,也許晚輩看了便有用呢?”
太后點點頭,揮揮手肆月姑姑下去,“你去院外守著吧,哀家有話,要與北堂公子說說。”
“是。”
肆月姑姑退下了。
太后看向沈玉后的“姑娘”,道,“是?”
沈玉睨了眼后裝的江,笑道,“呀,是晚輩的藥,也是……人。”
“太后娘娘有話直說,會守口如瓶。”
“咳——”
江掩輕咳一聲,臉上發紅。
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知道是演戲,但還是覺怪怪的,但他這麼一臉紅,太后就笑了,“原來是枕邊人,那確實無妨。”
沈玉微微一笑,沒多說什麼。
太后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既然你來了,那哀家也有些事,要問問你。你從北齊過來,可有聽說過雛的消息?那個沈玉到底怎麼回事,是雛嗎?
”
說這話時,一雙渾濁的眼睛定定盯著沈玉,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沈玉琢磨著這個反應,道,“晚輩是來替祖母看故人的,因此走得急,沒太留意北齊的事。”
“只不過,沈玉的事我倒是聽說了,有人說是雛,但有人又說不是。晚輩到邊境的時候,聽說北齊人容不下,那戰云梟一路追殺,讓死在了安江大壩。”
“至于最后怎樣了,卻是晚輩不知的。”
說著,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怎麼問起來了?”
太后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看來你年紀小,老一輩也沒有跟你多說雛的事。那雛,與我南楚皇室和你們北堂家都是仇!”
“十多年前,雛出生,哀家便派人去刺殺,誰料還是讓給逃了。沒法子,只得拿住宣王妃在宮里,原本這麼多年杳無音信,以為死在了外面。”
“可誰想,前些日子,裴玉塵居然闖了南楚皇宮,他又是沈玉的師父,真是人寢食難安。”
說著,眼底一片憂愁。
但這憂愁當中,又夾雜著一別樣的東西,沈玉覺得困,于是道,“太后娘娘都病這樣了,還在為皇上勞?您放心吧,這些事皇上必定心中有數的,您還是要好好養病才行。”
眼中卻涌現出一恨意,但沒說話。
片刻之后,含糊了這個話題,“你說得對,那你先給我把脈吧。只不過,若那沈玉冒出頭來,北堂公子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那雛……若當真長了起來,恐怕不是尋常人能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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