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時玄醒了,莊綰喜不自,忙側過去看他。
“相公,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是哪裏疼?要喝水嗎?”
兒子吃的正香,也不舍把他放下,隻能一隻手抱著兒子,一隻手去霍時玄的臉,連著幾個問題後,眼睛裏已經蓄滿淚珠。
霍時玄上痛的厲害,不了,隻能轉眼珠子,他直勾勾看著正在喝的兒子,心裏酸溜溜的,著幹裂的,虛弱道:
“又又,媳婦,等他吃完了,你也給我吃一口”
莊綰微愣,一時沒緩過神,等低頭看看正吧唧吧唧吃的歡的兒子,瞬間紅了臉,瞪一眼霍時玄,想打他又不舍得,嗔道:
“都不能了!老鬼!”,罵完,又破涕為笑,他還能這麽開玩笑,說明是沒事了。
霍時玄剛才是被兒子洪亮的哭喊聲吵醒的,醒了之後,又被兒子喝的聲音勾起了食,也是真了,眼睛還是直勾勾盯著兒子吃的方向,恨不能取而代之。
“媳婦,我真了”
莊綰等兒子終於吃飽後,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霍時玄旁邊,整理好裳,下去喊來媽媽,讓去煮一碗蘿卜清粥,媽媽聽說霍時玄醒了,歡歡喜喜的就跑了。
莊綰給霍時玄倒茶,掌心纏著一圈白的細麻布,拿水壺的時候有些疼,但是咬牙忍著了。
準備喂的時候才想到他現在還不能,準備出去喊人拿個銀勺過來,霍時玄眼睛放的提醒。
“媳婦,何必這麽麻煩,我以前給你喂藥怎麽喂的?”
莊綰知道他什麽意思,微微紅了臉,卻也不忍拒絕,喝一口茶,然後俯上他的,喂了半盞茶後,霍時玄開始不老實了,含著的舌吮吸,莊綰輕輕一聲。
這邊正曖昧著,突然......
啪的一聲,霍時玄臉上挨了一掌,怕咬到莊綰,他在咬牙痛呼前放開,莊綰坐直子,兩人同時朝兒子看過去。
小家夥晃著兩隻,一隻手胡揮著,另一隻手則在霍時玄臉上拍打,打兩下就開始抓,歪著腦袋,大眼睛滴溜溜的瞪著霍時玄,裏呀呀的。
霍時玄痛的呲牙,“臭小子!這麽小就開始爭風吃醋,連親爹都敢打,看老子好了怎麽收拾你!”
莊綰忙湊過去握住兒子的小手,拍著哄著他放了手,然後抱到懷裏,笑道:
“你得謝謝你兒子的爭風吃醋,平時趙子靠近我,他也是這麽又抓又打,裏哇哇的,不準任何人靠近我”
霍時玄眼珠子轉兩下,又開始酸溜溜的,“那狗皇帝是不是......是不是經常欺負你,混蛋,他最後別落我手裏,我揍不死他!”
莊綰後知後覺自己提了趙子,頓有些懊惱,剛才也就是想誇誇兒子,隨口一說,忙舉手保證道:
“相公,我是清白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
霍時玄就是想罵罵皇帝,過過癮,當初他讓吳庸帶的話是心裏話,無論皇帝有沒有欺負莊綰,他都不會介意,他要的是這個人,又不是清白的子。
不過見這樣著急的解釋,心裏還是高興的,想起在火場時,暈過去前說的那句‘相公我你’,心裏更是滋滋的,上的痛都輕了不。
媽媽送了粥過來,莊綰為了方便,拉了個椅子在床榻前,把兒子放上抱著,就這麽拿著銀勺一口一口的喂霍時玄。
小家夥時不時去抓勺子,見莊綰一直喂霍時玄,衝他呀呀的,揮舞著小胖手要打,霍時玄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呲著牙跟他吵,父子倆鬧的不亦樂乎,莊綰一時也不知向著誰,隻是笑著。
一碗粥喂完,小家夥也睡著了,莊綰又上了床榻,了外躺下,把兒子放兩人中間,輕輕拉著霍時玄的手過來,牽著兒子的手放進他掌心,雖然隔著布帛,但依舊覺得溫暖。
知道他現在很虛弱,所以縱然有很多問題想問,還是不舍讓他太勞累,等他呼吸平穩後,才慢慢闔上眼睡了。
這一夜,一家三口,都睡的極為香甜。
次日,霍時玄基本是睡了一天,莊綰從謝謙口中聽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皇後小產的前兩日,小六就京了,他說皇後的胎徹底穩了,等你說完過繼的事,他就準備把你從宮裏接出來,唉,誰料到皇後竟然出事了,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本來有些犯難,正巧這時候,皇上提出要去軍營待一個月,鼓舞將士士氣,丞相說這是個好機會,就趕讓我告知小六,小六一琢磨,便有了計劃”
“之所以等了這半個月,是因為皇後出事,太後肯定會讓人查,事不好辦,最重要的,也是要讓皇後好好養養,因為需要的配合,你在後宮,憑我們幾個大男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你弄出來”
“本來的計劃還要再等幾日,但永寧宮失火的那天,小六說他眼皮跳的厲害,心裏總覺得不安,老覺得要出事,所以他就讓我安排他進宮,他說進宮看看你他比較放心,正好也跟你說說後麵的計劃”
“嘿,竟然真出事了,要不說夫妻之間福禍相依,有心靈應呢,我是服了”
謝謙想起那晚的事,依舊是餘驚後怕,事實上,當初霍時玄京時,為了日後的計劃功,他和吳庸已經在宮裏安排了眼線,收買了太監,曲佑天知道他們的計劃,臨走時也在宮門當差的侍衛裏留了人。
所以當晚,他很順利的把小六帶了宮,後來他看見有火,正覺驚奇的時候,帶小六去永寧宮的那個小太監跑過來,說永寧宮失火,小六衝進去了。
他嚇得半死,後來帶著阿戒跑到半路,突然泛起想來,以他對小六的了解,永寧宮失火,他衝進去了,很有可能趁此把妻兒帶離,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所以,他也是抱著‘萬一’的僥幸,趕讓衛照去府裏把邢大夫接過來等著,那樣大的火,就算小六能把人救出來,指定也要丟去半條命,衛照的馬功夫好,那晚就是他當的車夫,由衛照去帶人,他也放心。
後來混永寧宮,他看見皇家的水龍在前麵噴水,便帶著阿戒順走幾桶水,然後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後麵的窗戶後。
他的考慮是,就算他猜錯了,小六救出莊綰母子從前麵跑出去,也有宮裏的人救他們,若是他猜對了,小六帶著人從窗戶跳出,他和阿戒也能及時救人。
結果,他猜對了,小六真的從窗戶跳出來了。
“你是不知道,他當時一個火人衝出來,把我和阿戒嚇壞了,我們連著四桶水下去,才把你們上的火潑滅了”
回憶起那晚的‘火人’,謝謙連連搖頭輕歎,小六整個後背都著火了,但是他把懷裏的母子護的極好,用棉被裹著,用護著,就衝出來的時候棉被著了,幸虧他們及時潑滅了。
說到這,謝謙也是慨,小六出來看到他,毫沒有意外,整張臉都被煙熏黑了,出兩排白牙,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我就知道你懂我”
他倒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所以,那小子竟是在賭嗎,賭他一定會在那等著救他?慨之餘,又是一陣,這麽多年的兄弟,不是白當的。
“虧得我提前讓衛照把邢大夫帶來了,邢大夫說,雖說你們把孩子護的最好,但小家夥畢竟年紀小,過於脆弱,再遲一步就真要出事了”
也萬幸小六當初因為怕假死藥有意外,或者其他不可控的事,堅持把邢大夫從揚州帶過來了,若非邢大夫在,他們還真沒有一個可以信任,又醫高超的大夫。
莊綰聽完這些,後背和掌心已經出了汗,聽著便覺得驚心,突然想起什麽,忙又問謝謙。
“那後麵呢,我和安兒就這樣消失,永寧宮找不到我們的,等皇帝回去,不會相信我們母子已經死了”
謝謙給倒了杯熱茶,笑著安道:“別怕,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晚小六暈過去前,已經做了安排,“沒找到我妻兒的,不確定他們是否死亡,太後今晚絕不可能讓消息傳到皇帝耳中,這是機會”
“你立刻去找王閣老,讓他通知皇後,務必把的事理好,今晚宮裏死了不宮,大人的好找,孩子的不好找”
“不好找就提前下葬,你去找吳庸,讓他無論如何,三日不要讓皇帝得到宮裏的消息,我前幾天正好請了普善大師,他應該在來京都的路上,你讓衛照快馬加鞭去迎一下,讓大師為孩子提前下葬尋個理由”
“另外,既然以後我們跟宮裏沒關係了,那就有仇報仇,太後,還有那個早該死的金枝,你讓王閣老告訴皇後,這件事,必須找個人承皇帝的怒火,把金枝推出來”
“金枝靠的是太後,這樣大的事,太後不會保,金枝是個小肚腸的,到時候讓他們狗咬狗一,還有,你告訴吳庸,把皇帝得不到宮裏消息的原因盡量往太後上引,皇帝就對太後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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