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無命：“……”

他手忙腳地拍的背，笨拙地哄。

狠狠攥住了他的裳，道：“牛皮糖見過麼！我會像牛皮糖一樣粘住你，誰也別想把我撕開！我不會離開你，打死都不放！聽見沒有！”

“好好好。”幽無命故意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子，眼底卻已是笑開了花。

“如今只能等阿娘的消息。”桑遠遠蹭了幽無命一會兒，把腦袋往后仰了一點，看著他的眼睛，“答應我一件事，拿到名單之后，不可以不問青紅皂白把名單上的人全部殺掉。”

幽無命：“……小桑果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讀心？”

一副心思被看穿的懊惱樣子。

扶著他的肩，把額頭抵在他的上，一邊眼淚，一邊咯咯地笑個不停。

他本來就是個行事肆無忌憚的人，這些年早已習慣了用殺戮來解決問題。面對這樣一個大威脅，他若心慈手，那就不配做滅世魔王幽無命了。

笑了一會兒，揚起小臉看他：“會出現在那里的，都是親近、重要的人。你若是殺掉了們，阿娘會恨你一輩子。”

“知道了知道了。”他很傲地別開了臉，“呵，這麼一點小事罷了，我定給你查個水落石出，不冤枉一個無辜。”

“嗯，你最厲害了！”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幽無命緩緩把眼珠轉向：“待會兒，我要聽你再說一遍。”

桑遠遠：“？”

他壞笑著，把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向殿。

“幽無命！哥哥看著呢！”

“管他！”

一抬頭，便見桑不近像個鬼影似的立在臺階上方，幽幽地看著二人。

幽無命一臉吃驚：“桑不近，你怎麼還在這里。”

桑不近：“？”

幽無命道：“你就不擔心云許舟的命安全麼？神奇用多了要出人命。你就不怕瞎用？”

桑不近倒了一口長長的涼氣，起擺，拔足往外飛奔。

幽無命得意地挑挑眉，大步流星把桑遠遠抱進殿，反一腳踢上了殿門。

桑遠遠張得不上氣，雙手拉著他的襟，被他抱到云榻上。

他垂頭吻的額，又用長指點了點的鼻尖，覺到僵地起，他不由悶悶地笑了起來。

“傻果子。”他啄了下的，“我怎會在外面你。在這種地方，留下你的味道，你的氣息，豈不是便宜了韓陵？”

一雙黑眼睛清澈得很。

愣愣地看著他：“那你剛才說什麼……讓我夸你厲害？”

幽無命得意地笑出了聲：“小桑果！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不正經的東西！厲害，當然指的是修煉咯！我要帶你修煉，你想到哪里去了！”

桑遠遠：“……”

“行行行，”他的眼睛瞇了一條，把靴子一踢，盤膝上榻，道，“回頭定會好好滿足你。別急別急。等離開韓州的。”

他出一手指，指指點點：“是你自己要求的哦！到時候可別求饒！”

桑遠遠：“……”無恥之徒。有本事他別買神奇！

這一夜，桑不近還是回來了。

他帶回了那瓶白氏神奇，一張臉又蔫又紅，像個過頭了的柿子一樣。也不知他是怎樣厚著臉皮把送出的禮給收回來的。更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待云許舟不要把芙蓉脂往臉上抹……

一夜無話。

次日天明，外頭響起了悠揚的號角聲，金鼓被擂出了陣陣悶響，氣氛既隆重，又喜慶。

早晨的祭禮旁人無需參加，有興趣客人的倒可以前往祭壇觀禮。桑遠遠一行自然是沒有興趣，聽著外頭熱鬧的聲音，晃眼便到了中午。

大宴正式開始，侍者恭恭敬敬地引了各州國的貴客，前往設宴。

韓陵從祭壇返回王城，他邊跟著一群麗子，就像飄了一堆五彩的云。

白氏姐妹、秦州王、趙、周、齊三州各有一至二人——這些位王，便是對韓陵的大小夫人之位最有興趣的人。們大半夜就爬起來，跟隨韓陵到祭壇去觀禮。

桑遠遠拿眼掃去，心中不微微一怔。

按著原書劇，韓陵捉回小逃妻之后，便將牢牢拴在邊，祭天時，讓站在了正夫人的位置上，打臉了一眾貴。

可今日，韓陵左邊站著幽盈月，右邊站著秦無雙，本看不見夢無憂的影。想來小逃妻又被關進了小黑屋。

桑遠遠有點兒明白了。

白月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覷。

韓陵他上的，其實就是當初在桑田之中，初見這張臉的覺。那一霎那，是最單純，最誠摯的心。他上的是他自己那一刻的覺，而他上的這張皮囊之下，裝著什麼樣的魂魄，本無關要。

所以，若有桑遠遠，那自然是他的首選。若是世上已沒了，那他就要夢無憂。

正因為他的是那一瞬間的天真無邪，所以夢無憂越‘作’，他越能從中汲取到他需要的那種覺，他才會寵著，縱著，鼓勵像個小孩一樣無憂無慮地鬧。

其實他要找的，不過是當初他自己初心萌的覺。短短一瞬間的單純好，沒有利益，沒有計較，在記憶之中無限化過的那一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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