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遠收回思緒，面沉。

問：“說到云氏，你覺得，云氏當年那脈詛咒之事，當真是皇甫氏做的嗎？”

“嗯？你有別的想法？”幽無命偏頭看。

桑遠遠道：“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要用這線蟲呢？”

幽無命的眼珠緩緩轉，半晌，著下說道：“從前倒也不曾想過。”

桑遠遠道：“既有本事種下這蠱，恐怕殺人也不是難事。云氏如今子當家做大，照理說，始作俑者應該開始張防備才對。但就我的覺而言，皇甫氏對云氏，并無忌憚惡意。而且，這線蟲也并不是什麼，若是有心去查，早晚會查出真相，用自家特產去下毒，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幽無命面沉。

桑遠遠自己思忖片刻，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麼？”幽無命挑眉看。

笑道：“我這是拿人手短了！收了皇甫雄的好，便不自覺地開始為他家說話了！”

幽無命輕笑出聲。

擺擺手：“不想了不想了，先解決了眼前之事，再看看有無辦法從那云姓圣子上手。”

……

深深淵口之后，眼前再無什麼亮了。桑遠遠思忖片刻，嘗試著讓食人花把消化冥魔之時產生的熱量渡花瓣的脈絡之中，用來發發亮。

一片黑暗之中，忽然便多出了兩只張著盆大口的紅燈籠。

桑遠遠：“……”

有了清晰的照明之后，很快就發現，地下深淵口四通八達，時不時便會遇到分叉口，或者有更細些的通道匯聚過來。

窟是向下傾斜的。

有食人花開道和斷后，旅途變得安全而枯燥。幽無命繼續煉化那天雷去了，桑遠遠便輕輕地倚著他，定修行療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桑遠遠被幽無命用指尖喚醒。

他敲著的肩膀，神經兮兮地說道：“小桑果，滅了你的豬頭燈。”

桑遠遠：“……”

明亮的食人花被收去，眼前先是一暗，什麼也看不見。待眼睛慢慢適應過來，看清眼前景象，不倒一口涼氣，一時竟是驚呆了。

也不知面前這是仙境，還是煉獄。

桑遠遠呆呆地著前方。

視野一片空闊廣袤。

和幽無命，此刻位于一個類似平臺的地方，往前幾步，便是一丈把深的小斷崖，斷崖之下是一廣闊的地下空間。霎那間給人的覺，就像是在山中匍匐了許久，忽然眼前出現了空闊的天和海。

神思不自覺地向前飛掠，鋪展到視野盡頭。

平視四周，只見三面石壁上有不和的來路一樣的通道，它們從各方綿延到此地，無數冥魔從通道中爬出來，落到斷崖下如海平面一般廣闊的地下空間中。

下面已挨挨滿了冥魔，四方匯聚而來的冥魔整整齊齊地向著東邊爬去。

這本該是煉獄的景象，然而，這一空闊的地下空間，竟是由五條織在一起的靈脈匯聚而的。從上方穹頂到四面石壁，再到冥魔下踩踏的石道，都散發出靈脈特有的微。

整個地下空間里，五條靈脈纏繞蜿蜒，散發出盈潤炫的五芒，這些發的彩帶盤螺旋狀，向著東方無盡延展。

在這五芒的映照之下，冥魔看起來也不那麼恐怖了，像是一只只五彩的明蜥蜴。

“到秦州了。”幽無命覆在的耳畔，聲線低沉微啞。

一聽便是抑著興。

自然是要興的，這麼多靈脈，得值多錢啊！

“秦州地下，全是這樣的靈脈嗎？”桑遠遠的神已經是震撼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幽無命道，“放花。”

黑眼珠一轉，他補充道：“地底冥魔靈脈浸潤，必定多產固玉晶，殺掉太浪費了。”

桑遠遠：“嗯嗯嗯。”一定不會揭穿他此刻沒有能力親自殺敵就對了。

揚起雙手，一朵接一朵食人大花被扔下小斷崖，它們像貪吃蛇一樣，開始大快朵頤，沖著地下空間中的冥魔飛撲而去。

清理過的地方，那五泛的地面和石壁，活像是彩虹棒棒糖。

人偶早已按捺不住，張開一雙小木臂，飛躍下去，抱住一條條彩玻璃一般的靈脈又啃又蹭。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幸福，腦門上仿佛刻了四個大字——我不走了！

桑遠遠盯住這些發的財富，思忖片刻，腦海里漸漸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指揮一只食人花，照著靈脈啃了上去。

“咔滋咔滋——”

五彩靈脈很快就被啃出一個月牙狀的缺口，靈屑被食人花裝進了巨大的花苞中。

桑遠遠揮手收掉了這朵花。

片刻之后，再度把它召了出來，食人花花瓣一分，‘噗嘰噗嘰’把方才吞下的靈屑盡數吐了出來。

“發財了。”淡定地揚了揚下頜。

雙手一揮，十九朵究級食人花紛紛撲向靈脈，瘋狂挖掘起來，挖下的靈屑便儲存在花苞之中。

凝神扔出了新的原始版花種，這些拖著長長褐桿的新花，專門負責吃掉各路通道中新鮮涌出來的冥魔。

等到第一批十九朵大花徹底裝滿了肚皮時，新一批小食人花已經長起來了，桑遠遠收掉了第一批花，讓第二批長起來的食人花繼續啃食靈脈，方才積蓄來的能量繼續用來召喚下一批小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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