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發而全,慕王府一旦手,整個京城的局勢,就一定會發生變化。
肅王就算最后能,過程也不會那麼容易。
顧之問:“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一件。”文思道,“老爺想問爺,何時回京?”
何時回京?
顧之微微凝眉。
父親對他素來都十分放心的,從來不過問他的行程,如今特別詢問,一定另有原有。
“有什麼要事?”顧之問。
“老爺想和爺您,商量與太傅孫的婚事。”文思回答道。
太傅孫?
婚事……
顧之神微凝。
是了,是有這麼一件事。
去年他因不能返家,便跟著一群朋友,外出游玩。
在元宵的燈會上,遇上了一群同樣結伴出游的世家千金。
雙方見面,飲酒作樂未免有失統,就舉行了文雅的斗詩會。
他學問好,長得又格外出眾,想要在千金們面前出彩的同伴,便不許他參加。
他不屑和一群閨閣流斗文采,樂得應允,便獨自坐在人群最后。
只是,雙方斗到最后,他們這邊的太學學子們,卻紛紛敗給了那邊的千金。
尤其太傅家的孫小姐,鄭婉怡,更是文思泉涌,力群才,讓一干自覺文采出眾的男子,都只能其項背。
當時顧之的同伴們都覺得,與其輸給公子榜的榜眼,也不能輸給流之輩,于是趕讓顧之出馬。
雙方以元宵為題,斗詩三首,最后的結果,自然是顧之勝。
鄭婉怡自認不如,和眾一起認輸,但大家都知道,
鄭婉怡所做的詩詞,其實差不了顧之多。
最后輸,也不過是輸了一字意境。
雙方友好的道別后,就各自玩各自的去了。
顧之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但他素來欣賞有才華的人,鄭婉怡能在詩詞上和他一決高下,他也就對這個人,有了這麼一個印象。
故而在今年年初,他在京郊的靈山寺偶遇太傅夫人時,也就順便和旁邊的鄭婉怡打了個招呼。
在顧之看來,他的招呼是順便,但在鄭婉怡和其祖母看來,就不是了。
有歌云:謝丞如玉似春風,慕郎笑魅京都,顧君子冰如雪,賀子瀟灑年……
所以在京城,誰不知道,顧之,是個子極冷的人,他主打招呼,不說對鄭婉怡是不是真的有意,至證明了鄭婉怡在他這里,有些不同。
于是沒過多久,他就被父親通知,說太傅有意與他們結親,想將長子嫡出的兒嫁給他,就算是做側室,也可以。
顧之一聽,便有些詫異。
太傅雖不是什麼實際權的大,但貴為太子恩師,三公之首,旗下門生眾多,在京城,并不不亞于一方豪門。
顧家雖然發展得越來越好,但在京城諸多門第大族看來,還只是個地方上的士族。
縱然顧之本太過優秀,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讓人忽略了后的家世。
但他定過親,他妻子的位
置,早就給了德昌號安家的孫小姐,這是整個大寧朝都知道的事。
可太傅卻愿意將他們的嫡嫁來,嫁來還是給他做側室……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顧之的父親顧延康說,太傅那邊給出的說法是,他們欣賞顧之的才華,也看好顧家的未來。
但實際上,這件事,主要是鄭婉怡的堅持,和太傅夫人的力。
鄭婉怡自才學過人,相貌出眾,所以有極高的心氣。
覺得世家子弟,大多昏庸無能,能被贊許的,至今為止,也就只有謝家的謝珩,和賀家的賀意蘊。
但這兩位,都是太傅家難以高攀的,所以鄭婉怡遲遲都沒有嫁出去。
這眼看都快接近十八歲了,還未談好婚事,不由讓太傅一家到焦急。
尤其是太傅夫人,為這個從小就伺候在邊的孫,簡直碎了心,時不時就問鄭婉怡,有沒有看上的對象。
鄭婉怡每次以想多盡孝道,而拒絕了回去。
然而去年元宵后,太傅夫人再問,鄭婉怡卻沒有先前那麼抗拒。
太傅夫人留了心眼,再然后,便是靈山寺的一遇。
太傅夫人注意到,從來瞧不起男子的鄭婉怡,在面對顧之的時候,居然第一次出了兒家的態,便明白了鄭婉怡的心思。
“太傅夫人覺得,你和云晴雪,只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才定的姻親,并不見得雙方互有真。
而鄭婉怡才貌過人,和你因斗詩結緣,才是真正的天賜良配。
我最初以你有婚約在
婉拒,但他們表示并不介意,只要你給鄭婉怡側夫人的份,并待好就可以。”
大寧男子可娶三妻四妾,其中的三妻,是一正二側。
側夫人的份,低于正室,但比妾室要高,所生的孩子,也是半嫡,若表現出,可獲得同嫡子嫡一樣的地位。
所以,如果不是人本的份到位,世家大族里的妾室是很難為側夫人的。
太傅家的孫小姐自然有資格,做他們顧家嫡子的側夫人。
只是——
本來就有資格去世家做正妻的人,現在嫁來顧家做側夫人,一定程度上,還是委屈了。
太傅夫人敢力排眾議,支持鄭婉怡嫁來,八也是在靈山寺見到顧之時,覺得顧之值得。
“父親的意思是什麼呢?”顧之記得,自己當時只說了這麼一句。
顧延康回道:“太傅門生眾多,人脈廣博,能和對方結親,還不破壞我們得到安家,自然是極好的事。”
言下之意,是希他答應。
顧延康的想法,顧之早就猜到,他也覺得這件事,是顧家占了便宜,便應下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心里卻有一異樣。
“這件事婚事已經定好。”
只需等到明年,他秋闈中第,娶了云晴雪后,就可以娶鄭婉怡過門。
并沒有什麼好再商量的。
但父親顧延康卻讓他回京,再商量婚事……
顧之看著窗外,荷池上氤氳的水霧,眸幽凝,“太傅那邊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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