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秀才惡狠狠的瞪了眼云若夕。
可云若夕眸沉冷,毫不懼,他的惡狠狠,就不由虛了一半,忙追上劉香琴,沖在了前面。
“云娘子,這到底是?”里正夫人有些不解,這云娘子,怎麼和劉香琴夫妻扯上關系了。
云若夕沒多解釋,只道:“夫人,打擾了。”便離開了里正家,跟上了劉香琴和假秀才。
不放心。
假秀才這個人,一看就是欺怕的,說同意劉香琴去找妹妹,只是借口,指不定半路,就要收拾劉香琴。
果不其然的,劉香琴還沒去到村教所,就被假秀才拽住了手,“行了,別走了,我們趕回去。”
劉香琴一直沒有什麼表的臉,終于出了一哀求,“相公,這次看妹妹,是爹爹讓我來的。”
“那又如何,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當然得聽我的。”
假秀才憤怒道,“你今天不打招呼,就跑出門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了,結果你剛才,還敢跟那打了我的死村姑說謝謝?”
“啪——”一聲意料之中的響聲,出現在四野無人的小路上。
假秀才被阻撓了兩次的手,終是打在了劉香琴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什麼爹爹吩咐,你那死鬼爹,整喝得連日頭都不記得,還會記得讓你來看你那下賤妹妹?
我看你你本就是你自己想來的!且你早不來,晚不來,偏等到那姓陳的,從縣城回來的時候來,分明就是對那莽夫余未了,想來來找他私會!”
“我沒有!”劉香琴聲音發,死灰一般的眼睛里,只在假秀才提到“姓陳的莽夫”時,微閃過一道異。
“沒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和別的男人有牽扯,我回去就休了你,我——”
假秀才還沒說完,劉香琴就靜靜道:“好啊,你休了我吧,反正我多年無所出,也不配在你柳家繼續當媳婦。”
“嗯?”劉香琴的話,讓假秀才徹底愣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這世間子,最怕的就是被丈夫休棄,因為這休棄不比和離,一旦被休,周圍人會覺得,德行有失,娘家人也會以為恥,拒不相見。
至于再嫁,那是想都別想。
劉香琴嫁去柳家時,本就沒什麼嫁妝,若是被休,本無可去,連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所以多年來,在柳家當牛做馬,盡***,也從無毫無怨言。
如今,卻不怕被休了——
假秀才立刻想到了陳大壯的頭上,“好啊,劉香琴,你是不是早就和那個姓陳的莽夫勾搭上了!所以才不得我休了你!!!”
“我沒有。”
“沒有?”假秀才氣得,立刻扯住了劉香琴的頭發,“沒有你敢讓我休?”
劉香琴被扯頭發,忍不痛苦的悶哼了一聲,但一點眼淚也沒有,看得出,這樣的毆打,已經習慣。
“我和陳大壯,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劉香琴解釋道,“我來這里,只是想看一眼我妹妹。”
“看
你妹妹?你還敢跟我狡辯!”假秀才抬起一腳,就踹在了劉香琴的上,“我告訴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別以為在外面,我就不敢收拾你!”
劉香琴肚子上挨了一踢,臉瞬間蒼白,儼然痛得不行。
云若夕想立刻沖上去救,卻又想到,劉香琴如果不愿意和這個渣男和離,那麼自己現在幫的越多,劉香琴回家后所的毆打也就會越重。
云若夕只能恨恨拳,怒砸了下眼前的大樹。
“相公,這是最后一次……”被打的劉香琴,沒有說任何求饒的話語,只忍痛道:“這一次看完香蘭,我再也不會來清河村。”
“哼,誰信你,你又不是第一次逃跑,上一次你逃回娘家,這一次居然敢來找姓陳的,我要不打死你,你遲早得給我丟人——”
劉香琴因為劇痛難忍,已經徹底癱倒在了地上,但假秀才毫不留,居然對著孱弱的子,不停的拳打腳踢。
云若夕實在忍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擊手刀砍在了假秀才的腦后。
“疼嗎?”
劉香琴艱難抬頭,隨著日,看向了那個仿佛鍍了一層的子。
“要是疼,就聽我的,和他和離。”
云若夕知道自己不該管別人的閑事,但這件事,忍不住。
“我可以幫你!”鄭重承諾。
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香琴,卻是緩緩道:“姑娘,你的好心我心領了,只是,被休尚且不可能,更何況和離。”
扯了扯破裂的皮,似想做出一
個和善的笑容,卻被疼痛弄得完全做不到,只能將頭低下,不讓云若夕看到的痛苦。
云若夕微微凝眉,上前去扶起。
“謝謝姑娘。”
劉香琴似乎并不不在乎倒下去的假秀才,是死是活,起后,簡單的理了理自己的裳,就繼續往村教所的方向走。
云若夕看著這幅樣子,心里的疑更大了。
這個劉香琴,真的非常奇怪。
若畏懼假秀才,絕對不會在剛才,當著里正夫人的面,對說謝謝,也不會在假秀才說要休時,眼里毫無波瀾。
可若是不畏懼為下堂婦,又為什麼不愿接的幫助,和假秀才和離呢?
這世間抖M不,但像劉香琴這樣,眼中一片死灰的抖M,云若夕卻是沒有見過的。
繼續跟了上去,想看看劉香琴找劉香蘭做什麼,也順便看看劉香蘭被關押后,是個什麼況。
……
清河村的村教所,位于村東最偏僻的一個旮旯,這里有十來畝田地,是府所有,專門撥給民兵們耕種的。
這很符合大寧養兵的政策,閑時種地,戰時出征,所以民兵們平時的工作,除了維護村里的治安外,就是負責這家土地的耕種。
當村里有一些犯了錯的人,要接懲罰時,就會被派來幫這些民兵做活。
男的自然是去種地干活,的就是幫忙做飯,打掃,以及洗服。
劉香琴找到劉香蘭的時候,正在一破落的小院里,洗一大堆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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