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去行宮多久?”
魏瀾一直在把玩的肩膀,阿秀見他不肯睡覺,就試著問了句。
魏瀾閉著眼睛,淡淡道:“可能要一個月。”
阿秀算了算,一個月后就是小年了,惠文帝是整個京城的主子,過年的大喜日子,帝王當然要與民同樂,哪能自己待在靈霧山過?
小年前一天是阿秀娘的生辰。
阿秀很久沒回家了,小聲道:“世子,臘月二十二是我娘的生辰,那天我可以回家看看嗎?”
魏瀾睜開了眼睛。
阿秀慌得低下頭,世子爺的眼睛狹長犀利,每次他看過來,阿秀都慌慌的。
魏瀾碾了碾的膀子,道:“如果能趕上,我陪你去一趟。”
阿秀寵若驚,娘這次只是小生辰,如果魏瀾在國公府,都不會提,因為魏瀾不在,魏明珠也跟著他去了行宮,阿秀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才敢開口征求魏瀾的意見,哪還敢勞煩魏瀾這個大忙人陪回家?
阿秀馬上道:“不必不必,您安心在行宮護駕,我自己去就行了。”
魏瀾皺眉:“你怎麼去,還要我專門安排馬車將你從行宮送回京城?”
什麼,行宮?
阿秀傻了,結地問:“您,您是說,您要帶我一起去行宮?”
魏瀾挑眉:“不帶你去,誰伺候我?”
阿秀立即想到了杜鵑對梅雪、梨落的酸言酸語,說們倆是狐貍,求著世子爺答應帶們去的靈霧山。
阿秀并不認為梅雪、梨落是那種人,梅雪像個獨來獨往的俠客,魏瀾冷冰冰,梅雪也冷冰冰,阿秀想像不出這兩人睡在一起是什麼形。梨落長得弱,其實是四里話最多的一個,杜鵑曾試探對世子爺的看法,梨落出了一個唯恐避之不及的表。
杜鵑說梨落是故意裝出來的,阿秀相信梨落,因為如果梨落真的那麼世子爺的寵,又怎會全心地照顧自己,一個搶走了魏瀾正妻之位的人?
阿秀差點就要說出“您不是點了梅雪、梨落”了,但這話好像有點拈酸吃醋的意味,阿秀就閉上了。而且,想到也可以跟著魏瀾去泡湯泉,傳說中多泡泡能治百病、人快活似神仙的湯泉,阿秀還驚喜的。
魏瀾看出的喜意,重新閉上了眸,薄角出一耐人尋味的淺笑。
阿秀顧著神往湯泉了,沒注意到世子爺的那淺笑。
第二天魏瀾就要出發了,他要陪在惠文帝邊,路上并不與家人同行。
魏瀾起得早,還將賴床的阿秀了起來,快速收拾行囊,半個時辰后就得出發。
人走了,阿秀看著忙螞蟻的丫鬟們,地嘀咕了一句:“怎麼不早說呢?”
杜鵑聽見了,高興地道:“小姐不懂,世子爺這是故意送你一個驚喜,先讓你以為他不帶你去,再突然變卦,小姐是不是很驚喜?”
阿秀喜是喜,但也沒有杜鵑說的那麼夸張。
三個丫鬟一起忙,很快就幫阿秀裝好了要帶去行宮的首飾胭脂水,再像螞蟻一樣搬著東西簇擁著阿秀趕往國公府的大門。
魏瀾通知的急,要阿秀帶上兩個丫鬟。
海棠要為梳頭打扮,必須帶上,剩下一個——
當然是悉京城各戶人家的玉蘭更有用。
杜鵑知曉利害,主攬下了留府看宅的差事。杜鵑有自知之明,沒什麼見識,跟在小姐邊可能只會給小姐添,反正杜鵑也沒有爭寵的野心,唯一的心愿就是小姐能得到世子爺的寵,早點懷上孩子,在國公府站穩腳跟。
“在家也沒關系,回來我給你帶禮。”上車前,阿秀補償似的對杜鵑道。
杜鵑不太放心地道:“小姐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
主仆深,已經坐在車里的魏明珠等得不耐煩了,從車窗探出腦袋,催阿秀:“快點!”
阿秀這才上了車。
一共三輛馬車,阿秀與魏明珠坐一輛,母子倆以及魏瀾的行囊占了一輛,梅雪、梨落帶著們的東西坐了一輛,然后便是丫鬟仆人隨行。
馬車出發了。
魏明珠狐疑地盯著阿秀:“父親怎麼突然帶上你了,是不是你央求父親了?”
阿秀解釋道:“我也不清楚,早上世子臨時通知我的,我跟著伺候。”
魏明珠不信,篤定阿秀在父親耳邊吹了枕頭風。
雖然魏明珠也不知道枕頭風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聽說人一吹枕頭風,再英明的男人都會上當。
好在他并不討厭阿秀,帶上就帶上吧。
小男孩在車里坐不住,掀開窗簾往外看。
今日是阿秀進京后的幾年里,第一次出城。
忍不住往魏明珠邊湊了湊,過被魏明珠挑起的窗簾往外看。
此時天才剛剛亮。
城門外兩側排滿了馬車家仆侍衛,都在等待宮里的貴人們。
車夫將馬車趕到了魏家的位置。
阿秀還想往外看,魏明珠突然放下簾子,有模有樣地批評阿秀:“你現在是父親的夫人,行事當有名門眷的風范,坐在馬車里怎麼能探頭探腦?被人瞧見,不但嘲笑你,還會連累父親。”
阿秀承認錯誤,不再看了。
魏明珠哼了哼,自己鉆出馬車,直接去外面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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