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想到舒晚讓自己別怪他，就沒有多說什麼，側過子去打水，沒再管他。

顧景深立在門口，著病床上那道小虛弱的子，水霧漸漸彌漫至眼眶。

他穩住抖不已的子，著雙拳，提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病床前。

看不見的舒晚，覺到有人靠近，以為是杉杉回來了，手去勾的服。

“杉杉……”

還沒勾到，就被一只寬厚修長的手抓進了手心里。

那只抓著的手在微微抖，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又說不出來一般，只能抓著不放。

舒晚察覺到這是一雙男人的手，腦海里浮現季司寒冷毅俊朗的臉，卻又覺得不可能是他。

嘗試著喚了一聲：“斯越……”

顧景深沒想到還能認出是自己，并且認出來后，沒有甩開他的手。

這讓他崩潰的心又多了一罪惡，他用力握的手，在病床前坐下來。

他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向舒晚的臉頰，從上到下，細細描繪著。

舒晚也沒推開他，任他著，心里是一汪湖水般的平靜。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顧景深才嘶啞著嗓音開口：“晚晚……”

他輕輕喚著的名字，像是喚著最心的人，深又不舍。

“嗯。”

舒晚應了一聲，又輕聲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顧景深扯了扯苦的角：“心里莫名發慌，就回來看看你……”

他這兩天非常煩躁，心臟跳個不停，似乎出了什麼事一般，讓他控制不住的想回來找。

去公寓等了一個晚上，沒人開門，打和杉杉電

話也不接，只好去找阿蘭，這才知道進了醫院。

他慶幸自己來了，不然會憾一生，可不幸的是，的病是他造的……

他握著的手，放在邊，輕輕吻了吻：“晚晚，對不起……”

舒晚在他進來之前，就猜到他聽到了自己和杉杉的對話。

現在面對他的歉意，已經沒有任何覺了，或許臨近死亡讓放下了很多東西。

以前看不生死，現在卻覺得人這一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什麼好執著的。

勾起角，安著他：“我本來就有心臟病，不怪你……”

顧景深卻搖了搖頭，猩紅的眼睛里，滿滿都是自責：“晚晚，我會給你一個代的。”

聽到這般鄭重的承諾，舒晚輕輕皺了下秀眉。

宋斯越這人向來說到做到，承諾給一個代就必定會給一個代。

雖然不知道他會給什麼代，但這些對于來說其實都不重要了……

傾盡所有力氣，了他的手心：“斯越，你好好的，就是給我最好的代……”

顧景深搖了搖頭，眼睛里是偏執般的堅定，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不愿告訴。

舒晚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他什麼想法了，黯淡無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向他。

“斯越，我現在看不見你了……”

“但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那個最干凈的年……”

“我記得你最好的樣子，你也記住我最好的樣子好嗎？”

顧景深紅著眼眶，滾著結：“好。”

舒晚笑了笑，依舊是恬靜淡雅的笑容：“那你回帝都好嗎，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死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