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前,我還不把放在眼裏。」慕雲擰眉說道,「沒想到,不但平平安安回來,而且還救了陶大人,識破妙妃假懷孕……」
「如今,爺都被趕出了主院……我真是小瞧了!」
慕雲跟鐘擺似的,在自己的屋裏踱來踱去。
「雲哥,接下來怎麼辦呀?會不會帶回來那個小春,取代您的位置?」
「那小春沒跟著去宮裏,在府上可沒閑著!別看他年紀小,心思活絡著呢,聽說,他跟府上好些老人兒都攀上關係了!」
「又是親族,又是老鄉……如今他主子得寵,本不用小春兒去結他們,他們還忙著跟小春兒好呢!」
慕雲聞言,氣哼一聲。
他屋裏幾個親信,連忙屏氣凝聲。
看著慕雲臉上凝重的表,他們以為慕雲要跟那位「小夫人」死磕到底。
沒想到慕雲大手一揮,「大丈夫,能屈能!」
說完,慕雲就朝主院闊步而去。
……
「嘶……」溫錦倒吸一口冷氣,「冰冰涼涼,倒是止住了。」
溫錦趴在床榻上,初見在帕子上塗了一層冰冰涼涼,像是蘆薈膠一般明的膏。
又將那塗滿藥膏的帕子,敷在溫錦挨了板子的地方。
冰冰涼涼,立時就止住了。
而且滿屋子都是這膏散發著濃濃的荷香……悉又好的味道,讓溫錦心底五味雜陳。
「初見,你究竟是誰?為何你會有這樣的荷香?」溫錦手肘支撐在床上,手掌托著臉,歪著頭看著初見,「你上,還有你藥膏的味道,總是讓我想起我的靈泉空間。」
初見看了溫錦一眼,微微一笑,又低下頭去,「舒服了嗎?」
溫錦點點頭,「太舒服了,一點兒都不了。」
「顓頊上神的葯很好,傷口癒合的很快,而且一點都沒留疤。」初見道,「只是他的藥烈,所以傷口癒合的時候,會非常灼熱、奇難忍。」
溫錦看著初見道,「我覺得,還是我的靈泉空間更厲害,靈泉水有奇效,靈泉中的靈蓮,更是珍寶中的珍寶!」
初見眼底一亮,角不住微微上翹,巧的小臉兒上,儘是喜。
「汪!汪汪!」
雪獒突然在門口大。
「你去看看怎麼了?」溫錦擺手,「我這兒沒事。」
初見連忙起,去了外間。
溫錦抬手了帕子,主要是探一探帕子下的皮……唔,著完全不疼了,就跟好別無二致。
「小白,安靜!」初見吆喝一聲,神兮兮地來到溫錦面前,「姐,你知道誰在外頭嗎?」
溫錦沉默片刻,「管事慕雲?」
初見詫異,「姐能隔牆視?」
溫錦哭笑不得,「我哪有那本事?」
初見歪了歪腦袋。
「不難猜,」溫錦道,「扶我起來,更……」
過了約莫有兩刻,上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只見慕雲正跪在上房門廊外的青石地上。
周遭灑掃的僕人,佯裝看不見,但其實都瞄著這兒呢。
慕雲見溫錦出來,連忙叩首,「小的慕雲,拜見夫人。小的先前為夫人準備裳,多有失職,小的惶恐,向夫人請罪,請夫人責罰。」
溫錦沒說話,卻初見攙扶著,徑直來到慕雲面前。
慕雲連忙低下頭去,心頭輕,他手指摳著地面,用力過度,指節發白……完了完了,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與子呀!
他今日,可是狠狠地把眼前這子給得罪了!
而且這子看起來頗有心計……他今日怕是不能囫圇回去了!
「慕管事請起……」溫錦溫溫地聲音從頭頂傳來。
慕雲微微一怔……咦,這還沒嘲弄、貶低他呢,怎麼就他起來了?
哦,是想等自己起來之後,再狠狠地自己沒臉呢吧?
那就索,跪著一併承了吧!
「回夫人,小人惶恐,萬萬不敢起。」慕雲頭垂得更低。
溫錦微微一笑,然後——竟彎,親自攙扶慕雲。
「嘶……」
慕雲寵若驚。
周圍看的家僕更是大眼瞪小眼。
什麼況?
慕管事瞧見國師帶這子回來,且這子自己帶了下人時,就滿心防備。
怎麼這子,被慕管事坑,反倒還以德報怨?
「不,不敢……」慕雲哪能真等著溫錦扶他。
他嚇了一跳,連忙自行彈跳而起,並躬退了兩步,「不敢不敢,小人惶恐。」
「我初來京都,人生地不,以後麻煩慕管事的地方還多得是。」溫錦笑說,「而且,慕管事不用看我住在這主院,就特地來請罪。我並不在這兒久住,我是要搬出去的。」
「啊?」慕雲目瞪口呆,「搬出去?搬哪兒去?」
「這就要看慕管事的安排了。」溫錦道。
慕雲好險把下驚掉,「夫人別,別說笑……小的哪、哪敢安排您……」
「別誤會,我是想請慕管事為我租一宅子。」溫錦道,「慕管事在京都多年,人脈廣,業務。找一合適的宅子不難吧?」
慕雲表更懵了,「您……真不住這兒啊?」
「皇上的聖旨,應該很快就會下來,我也不瞞著慕管事。」溫錦道,「明年二月,國師才會迎娶我進門。大婚之前,我怎能住在這兒?不合適。」
慕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聖旨賜婚,正兒八經的迎娶!
也就是說,人家將來是正經的國師夫人!
慕雲咕咚咽了口唾沫,「小人知道了,先前……先前失禮,請夫人……」
「過去的,就翻篇兒了,不提了。」溫錦笑笑,「還請慕管事在找宅子這件事上,多多費心呀!」
「您……您放心!」慕雲連忙躬答應。
溫錦笑靨如花地謝過他。
慕雲腦子裏一時鬨哄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家僕們,看他的視線。
他更沒留意到,主院的氣氛,有點兒異樣。
直到他一轉,裏嘀咕著,「我得先去問問爺的意思……」
猛地一抬頭,他才發現,嗬,國師爺不就在院門口站著呢嘛!
「爺……」
「哼。」
顓頊臉不好,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慕雲脊背一僵……什麼伴君如伴虎?
他可比皇帝邊的太監、大臣們還懂這個詞兒呢!
國師爺剛剛看他的眼神,有嫌惡,有冷意,甚至有殺機……可天知道,他做錯了什麼啊?
他不過是跪在這裏,跟夫人道歉請罪來著……
「爺……」慕雲屁顛屁顛追在顓頊後。
「以後,主院你不要進來了。」顓頊語氣沉沉的,「夫人是子,你是男子。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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