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心尖一,這句話如同投進心湖的石子,瞬間漾開陣陣漣漪。
哪怕側人曾經說過許多的甜言語,可是似乎,都抵不過現在的這一句:
會記得的。
會記得的!
這些年,他一個人走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已經習慣了,甚至不會分心去想,這條路是不是太孤寂了些。
可是現在不同了,會記得自己的生辰,那是不是也會一直陪自己走下去?
這一刻,謝長風突然覺得,如果接下來的路,有宋青染陪著自己一起走下去的話,或許往後餘生,會比前路要好走上太多。
而遲遲沒有等到謝長風再開口,宋青染已經漸漸睡了過去。
夜一點點濃重,聽著旁之人均勻的呼吸聲,謝長風側看著宋青染,最後輕輕的,小心翼翼的,隔著被子環住了,安然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宋青染醒過來的時候,謝長風已經離開了青雲殿去上早朝去了。
磨磨蹭蹭的起床,用了早膳,想著早朝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宋青染便去了龍淵閣。
昨天答應了謝長風,在皇甫奇看診的時候會陪著,宋青染自然沒打算食言。
隻不過原本還想著,若是自己到得太早了些,就先在龍淵閣等等。可是到了之後才發現,皇甫奇早已經到了,而謝長風今日也早早的結束了早朝。
“既然你都到了,為什麽不先開始?”宋青染看著皇甫奇問道。
“皇上他非要等皇後娘娘您過來,否則就不許在下開始。”皇甫奇一臉的無奈。
說話間,還忍不住搖頭歎氣地看了謝長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不過是兩年時間,好好的皇帝怎麽就變了這麽一副德!
當然了,謝長風完全沒有理睬皇甫奇的眼神,甚至連餘都沒有分給他半分,隻是眉目含笑,目灼灼地看著宋青染。
“朕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才答應的,若是皇後不來,朕又為何要浪費時間配合你。”
對於皇甫奇,他仍舊沒什麽好,不過配合他診治,便能讓宋青染在自己邊多陪一陪,這樁買賣倒還劃算。
皇甫奇角搐,“那皇後娘娘現在來了,皇上總可以開始了吧。”
謝長風出手,“可以。”
話音剛落,皇甫奇手中的銀針便直接紮上了他的道,下一刻,謝長風麵一僵,直接暈了過去。
“你這是?”宋青染詫異地看向皇甫奇。
後者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隻是把人暫時紮暈了,皇後娘娘放心,不會出事的。”
宋青染將謝長風扶得靠在了椅子上麵,“研究異瞳之癥必須要把人給弄暈?”
皇甫奇之前怎麽沒說過。
“這倒不是。”皇甫奇表複雜,“主要是皇上這麽一臉癡郎的模樣,實在是太詭異了,容易影響判斷。”
宋青染:“……”突然覺得,皇甫奇才是膽子最大的那個,他是真的不害怕謝長風醒過來之後找他算賬啊!
不過,既然人都已經暈了,宋青染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默默坐到了一旁,不再開口以免打斷皇甫奇的思緒。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皇甫奇診完了脈,一臉凝重地不知道在紙上寫下了一些什麽,然後又繼續施針,同時時刻查看謝長風的脈象。
正認真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小白的聲,還有陳洪低了說話聲。
“小白,皇上吩咐了,咱們不得進去打擾。”
宋青染走出去的時候,陳洪正努力抱著小白,防止它躥出去。
“皇後娘娘,是不是吵到皇上了,奴才這就把小白抱下去。”
“沒事。”宋青染走上前,想要從陳洪手中接過了小白,“本宮陪它玩玩,放心,不會走遠。”
宋青染都開口了,陳洪自然是立刻把小白給遞了上去。
而一到宋青染懷中,小白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宋青染抱著小白,離寢殿稍微遠了一些,然後從袖子裏麵掏出了用油紙裹著的幹,開始喂狗。
“乖,多吃點,下次還給你帶。”
不管小白有沒有可能是下一個牆角,還是先打好關係為好。
“汪,汪……”小白一邊吃著幹,一邊尾搖晃的越發歡實了。
而眼見著手中的幹吃完,宋青染正準備重新抱起小白,可沒想到它卻一下子跑了出去,直直的跑進了寢殿之中。
宋青染追了進去,本想抓住小白,防止它打擾皇甫奇診脈,可進去了之後才發現,小白倒是毫都沒有幹擾皇甫奇,而是直接奔進了殿。
而皇甫奇正在專心致誌地診脈和施針,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小白,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被打擾的樣子。
見狀,宋青染倒也不再急著抓住小白,而是跟進了殿之中。
殿之中,小白一下子就跳到了龍床之上,看起來格外的練。
見到宋青染,小白一邊搖著尾,一邊拉著龍床上麵的枕頭。
“你這膽子倒當真是不小,看來謝長風的確很喜歡你。”宋青染走上前,按住了正在“為非作歹”的小白。
看這架勢,隻怕平日裏麵這枕頭它也沒拉。
然而小白卻並沒有放棄,賣力從宋青染手底下鑽了出來,繼續拉那枕頭。
“好了,你就放過這枕頭吧。”宋青染笑著準備抱起小白,正準備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被拉歪了的枕頭,下麵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這是?”宋青染好奇地拿出了那木盒,小白立刻停止了拉枕頭,而是昂著腦袋,晃著尾看著。
“這裏麵裝著的,不會是……你的零食吧?”宋青染一邊開口一邊打開了木盒子,可是卻發現裏麵並不是什麽零食,而是折好了的紅綢。
疑地拿出紅綢條,宋青染猛地發現,這竟然是自己之前許願的紅綢。
不是掛在了許願樹上嗎,怎麽會在謝長風這裏?
宋青染心頭怔愣,又仔細看了看。
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的確是自己所寫。
隻不過似乎是褪之後,被人一遍一遍地描過,墨跡看起來十分清晰。
所以……
謝長風當日就已經看到這許願紅綢了?而且還拿了回來,甚至在褪之後,重新描著上麵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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