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可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自己的親孫都能誆騙,往火坑里推,只為了能讓裴知衍青云直上,當真是令人作嘔!
裴惜墨這點兒道行,裴老夫人三言兩語的,便自然是將哄得團團轉。
“孫不敢瞞祖母,其實上次瓊林宴上,孫其實便與高大公子有說上過幾句話……”
話未說完,裴惜月噗嗤一聲先以帕子捂笑了,“三姐姐真是能說笑,瓊林宴那日,你因說錯話得罪了福寧郡主,被扇了掌,臉都腫那個樣子了,如此丟人,高大公子又豈會找你談?”
“你說誰丟人呢?那……那只是個意外!”
裴惜月起道:“祖母,雖然三姐姐年長于我,按理而言,我是不該與三姐姐爭的,可是二哥哥打傷了高大公子,雖然高家沒有多說什麼,但心中必然是有芥的,若是得知嫁過去的是二哥哥的親妹妹,孫怕高家會有所意見呀!”
裴惜墨也求饒站起,“胡說八道!高家既然都親自登門提親了,又豈會在意這些,而且二哥哥只是誤傷,說不準高大公子現在都已經安然無恙了,祖母,孫認為,既是二哥哥有愧于高家,那便該由孫嫁過去,以此向高家顯示我們裴家賠罪的誠心。”
眼瞅著姐妹倆為了誰能嫁去高家,而要當場撕破臉爭吵起來,裴老夫人這才出面協調。
“墨兒與月兒所說的都有道理,你們都是我的好孫,手心手背都是,一時之間的確是不好決斷,這樣吧,如今后宅外事由,都是清晚在統管,你對家中事務也悉,這事兒便給你來辦,明日給我答復,我寫好生辰八字,遞去高府便妥當了,如何?”
裴老夫人可真是個老巨猾的狐貍,不論是裴惜墨還是裴惜月,其中一個嫁過去后,發現原來嫁的是一個傻子,可不得記恨上決定讓出嫁的那個人?
因此,裴老夫人一面想要借助高家的勢力,為裴知衍鋪路,一面又不想做惡人,被親孫記恨。
轉頭便將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丟給了謝清晚。
哪怕后來們二人其中一個嫁過去,過得不如意后悔了,將來怨恨的也是謝清晚,而不是這個做祖母的。
這算盤打的,著實是響!
謝清晚心中冷笑,面上卻波瀾無驚,“是,祖母。”
這可是裴老夫人自己送上門來的,既然自作聰明,以為從此事中,便能繼續做那個慈的祖母,便整個裴家,往后都不得安寧!
“時間比較趕,清晚倒是有個小提議,雖然這親是高家親自上門提的,但畢竟高家是如今上京最顯貴的人家,對于挑選兒媳的首選要求,便是要賢惠。”
“不如,便以一晚為時間,讓三姑娘和四姑娘分別繡一塊帕子,何人繡的更好,便選定由何人來出嫁,祖母覺得如何?”
裴老夫人反問:“墨兒、月兒覺得這提議如何?”
裴惜墨與裴惜月對視,目所及電花火石。
“也好,拿出真本事來定,對誰都公平,只是我畢竟年長四妹妹一些,若是屆時四妹妹輸了,可別說我仗勢欺人。”
裴惜月不屑道:“三姐姐多慮了,我雖年些,但在紅方面,卻從不曾落下,反而若是三姐姐輸給了妹妹,到時可別紅眼!”
“既然兩位姑娘都沒有意見的話,那便各自回屋中繡帕子吧,明日申時一刻,太下山前,便能見分曉。”
時間非常趕,裴惜墨和裴惜月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就匆匆趕回自己的院子去繡帕子了。
“清晚,此事關系重大,決定著咱們侯府將來是否能夠一飛沖天,你定然要辦好,知道嗎?”
謝清晚起道:“孫媳會盡力,但結果如何,便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孫媳告退。”
從仙壽堂出來,天已經晚了,謝清晚回了玉清苑之后,便直接去了小廚房給裴景庭做晚膳。
“姑娘,您今日也累了,而且手臂還有傷,又過敏,要不便歇幾日吧,奴婢去與楚河說一聲,想來九爺也會諒的?”
謝清晚道:“沒事,我有事想要請他幫忙,原本他便已經幫了我許多了,若是就這麼直接向他開口求助,我怎好意思開的了這個口?好了,幫忙切菜吧,時間也不早了。”
右臂傷了,不好干活,便將切菜的活兒給廚子他們,而則是負責掌勺。
“蒹葭姑娘,蒹葭姑娘,這兒,這兒!”
蒹葭正往小廚房送食材,聽見有人喚,扭頭四下尋去,便見楚河在一棵梧桐樹下朝著招手。
“你怎麼跑到玉清苑來了?這不是還沒有到約定送晚膳的時辰嗎?”
楚河是裴景庭的侍衛,出現在眷的院中,若是外人給瞧見了,一百張都說不清楚。
“我就是奉爺之命,來向謝娘子傳達一聲,謝娘子今日不慎傷,在傷好之前,都不必再送膳食過來,一切以養傷為主。”
蒹葭之前還覺得自家姑娘傷了還要親自下廚,心中還有些怪裴景庭不近人。
結果裴景庭這邊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還特意讓楚河提早過來說一聲,足以見得他心思的細膩與周到。
頓時,蒹葭對裴景庭更加有好了,連聲道:“九爺人真好,我這便去與姑娘說一聲,你且等一會兒。”
蒹葭馬上跑去,將楚河的傳話,和謝清晚傳達了一遍。
謝清晚也沒想到裴景庭竟然會為了這事兒,還特意楚河過來說一聲,這種別人重視關切的覺,讓心中格外溫暖。
“這樣吧,將我之前做好的餞果子拿出來蒸,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將蒸好的糕點都擺放在食盒中后,謝清晚折回來,將寫好的信箋一同放食盒之中,再給蒹葭讓轉給楚河。
楚河見蒹葭又拿了食盒來,忙道:“不是說在養傷的這幾日,謝娘子不必再下廚了嗎?這食盒我可不敢帶過去,否則爺得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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