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應付完賓客之后,便想與謝清晚商議一些事,在正廳尋了一遍,卻沒有瞧見的影。
“夫人去何了?”
裴知衍住一使詢問,使道:“回世子,奴婢方才瞧見大娘子似乎是往西廂房的方向去了。”
今日兩位姑娘出嫁,侯府忙了一團,若說最清閑的,便要數謝清晚了。
這也是裴知衍親自授意的,先前他因為不知道謝清晚不能吃蛤蜊,而讓過敏,心中一直有所愧疚,所以便將兩位姑娘出嫁的事一并攬了過去,他和秦氏一塊料理,而讓謝清晚安心養子。
因為姑娘出嫁,所以便是連之前犯錯而被足的吳氏,也被允許今日出來送嫁。
吳氏一直注意著裴知衍這邊的靜,聽到裴知衍終于問起謝清晚來了。
故意在一旁嘆一句:“這滿上京做媳婦的,便算是清晚最幸福了吧,家中兩位姑娘出嫁,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的,便數最為輕松,到閑逛,我瞧這神頭足的,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也不知為家里多分憂分憂。”
裴知衍皺了下眉道:“二嬸嬸,我夫人為何會傷,二嬸嬸心中不是最為清楚嗎?為侯府勞的也不,今日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這也是我特意吩咐的,二嬸嬸若是有意見,只管沖著我來。”
“衍哥兒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你心疼自己的娘子,做嬸嬸的明白,看到你們夫妻和睦,高興還來不及呢,清晚有傷在倒也能理解,但九弟卻連個面也不,好歹墨兒與月兒也是他的親侄,他這個做叔叔的,豈有不送嫁的道理?”
吳氏故意提到裴景庭,在說話的同時,給旁的使三春使了個眼神。
早就已經暗中勾結好的三春,立刻會意,適時的說道:“二夫人,九爺今日也來了,奴婢方才瞧見了。”
“是嗎,難得見他能如此準時,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不過話說起來,他近來回侯府的次數,倒是多起來了,侯爺與老夫人都在正廳會客,他既是來了,怎麼不來請安啊?”
裴知衍聽到吳氏這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后,眸微微一暗。
吳氏說的也沒有錯,從前一年到頭都別想看到裴景庭一次,讓裴知衍總覺得這個九叔,除了姓裴之外,似乎與這個家就沒有其他的關系。
但是自打他從贛南回來之后,見到裴景庭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就連他從來都不參加的家宴,上次竟也到場了。
只是想到,在家宴上,裴景庭出面為謝清晚討回嫁妝,反而顯得他這個做丈夫的是個多余的,裴知衍的口便如同憋了一團悶火,上不去下不來的。
三春道:“奴婢瞧見九爺一到侯府,似乎便往西邊方向去了,并未進過正廳。”
“連正廳都不來,看來他今日到侯府,并不是為了給兩位姑娘送嫁呀。”
吳氏說了這麼一句,裴知衍的臉便徹底沉了下來。
“你真的瞧見九叔往西邊的方向去了?是何時的事兒?”
三春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兩盞茶之前的事兒
了。”
方才有使說,謝清晚往西廂房的方向去了,而眼下,三春又說裴景庭一來侯府,連正廳都沒踏半步,便直接往西邊方向而去。
難道說,裴景庭今日來侯府,便是為了見謝清晚的?
這個想法一旦冒上來,裴知衍的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裴景庭與謝清晚之間的互。
以及,謝清晚每次面對裴景庭時,那發自于心的晏晏笑意。
想到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沉著臉,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衍哥兒,你做什麼去呀?還有賓客沒有招呼呢!”
吳氏故意沖著裴知衍喊,看裴知衍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吳氏出一個險的笑容,轉頭便到了宣侯的跟前。
“侯爺,九弟來了,兒媳原本是想讓他來給侯爺與老夫人請安的,但他卻連理都沒理,徑直去了其他地方。”
裴老夫人一聽到裴景庭的名字,便沉下了臉,“理會這個豎子做什麼,他不給侯府添,我便是要謝天謝地了!”
“夫人,不可說這種話,景庭能來出席婚宴,已經很好了,派個人去請他來正廳,我正想與他多說說話呢!”
平時都沒機會和裴景庭拍馬屁,他小的時候倒是還好說話,但是越長大便越疏離。
他對這個庶子,倒是寬容得很!
裴老夫人極度不悅,不過還沒再開口,便聽吳氏又道:“我看九弟匆匆忙的,可能是特意來找清晚的吧,這叔侄的關系倒是不錯的,也不見九弟與墨兒他們好,清晚這與人際的本事,倒真是令人艷羨呀。”
聽到吳氏說裴景庭去找謝清晚了,裴老夫人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
“你說什麼,他去見謝清晚了?何統,馬上將兩個人給我過來!”
吳氏道:“老夫人莫急,衍哥兒聽聞后,便匆匆過去了,想來衍哥兒很快也會把九弟請過來的。”
“真是沒有規矩!侯爺,我且去看看,秦氏,你將賓客招呼好了。”
秦氏忙得團團轉,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裴老夫人與叮囑了一句,便朝著廳外而去了。
而吳氏跟在后面,一同過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周圍掃了一圈。
“澤兒人又跑哪兒去了?趕讓他在正廳候著,在侯爺的面前多多表現表現,真是不人省心!”
裴知衍先一步到了西廂房,周圍并無其他人。
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謝清晚應當不敢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可是……
使的話不斷的在裴知衍的耳邊回,他便來看一眼,只要確定兩人并未在一起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便說明是他多想了。
裴知衍一把將房門給推開,往里頭走了兩步,便瞧見床榻上竟躺著兩人!
帷幔虛掩,一時瞧不清兩人的樣貌,卻能分辨出,必然是一男一!
“衍哥兒你也在呀,天哪,床榻上怎麼會躺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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