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月真是異想天開,像裴老夫人這般老巨猾之人,會為了一個孫而去得罪權勢熏天的高家?
更何況,裴老夫人將裴惜月嫁過去,也是為了攀附高家,如今哪怕知道被高家給騙了,又怎麼敢去和高家拍板。
“好了別再哭哭啼啼了,既然婚都已經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了,但也并非是沒有退路了,畢竟這高承慶也并未娶妻,如今你雖是個妾室,
“但只要你的肚子爭氣些,給高家生出第一個曾孫,到時便能母憑子貴,祖母我也能借著這個由頭,讓高家抬你為嫡妻,豈不也是兩全其?”
裴老夫人想得,但裴惜月卻害怕的發抖,只要一想到高承慶那變態的好,就腳發,別說是懷孕了,連想到做那種事都覺得無比害怕!
“不行的祖母,求求您救救孫,孫真的不能在那地獄一般的地方待下去了,我會沒命的嗚嗚嗚……”
裴老夫人被哭得頭疼,將從裴惜月的手中出來,甚是不耐煩。
“哭哭啼啼有什麼用,當初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瞞著我去寺廟和高承慶私會的,你與他做下了那樁丑事,鬧得滿城皆知,倘若你要與高承慶和離,等待你的,便只有削了發,去尼姑庵做道姑的下場!”
裴惜月睜大了眼睛,“不,我不要做道姑,我也不要再回高家,求求祖母,便讓我留在裴家吧,我吃的,不會占家里的糧食,祖母……”
裴老夫人徹底不耐煩了,厲聲道:“夠了,不準再哭了,也不準再說什麼不回高家的胡話,要麼就在吃了飯之后回高家,要麼便削發做道姑,你自己選一個吧!”
“當然,以你先前鬧出的丑聞,恐怕到時也沒有尼姑庵會收你,被婆家休了的人,最后都是個什麼結局,想來你也是很清楚的,便不需要我這個做祖母的再強調了吧?”
裴惜月沒想到裴老夫人竟然如此心狠,瞬間絕的癱坐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裴惜墨卻是在看笑話,嫁給一個傻子,斷送了后半輩子的婚姻,而裴惜月在高承慶的手下,日子可比要更加不好過。
如此兩相對比,裴惜墨的心里便平衡就許多。
還未到用午膳的時間,裴老夫人也被他們吵得頭疼,便讓他們先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裴惜月一回了三房,便在周氏的跟前哭個不停。
一邊哭,還一邊將自己上慘不忍睹的傷勢掀起來給周氏看。
“母親,那高承慶本就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生,他每夜都折磨我,兒生不如死啊娘!”
周氏看到裴惜月上的傷痕,震驚的無以復加,心疼無比的抱住了裴惜月。
“我的兒,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如此對你?我……我要去找高家評理,便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帶你離開高家……”
但周氏還沒沖出去,反而是被裴惜月給拉住了。
“沒用的母親,祖母不肯出面,您代表不了裴家,怕是連進高家
大門的機會都沒有,而一旦事鬧大,萬一惹得高家不悅,而讓高承慶休了我,那等待我的,怕是只有被沉塘這一個結局了!”
從方才裴老夫人決絕的語氣,裴惜月便聽出來了,裴老夫人是不可能會手,更不會為了而得罪高家。
“難道就沒法子了嗎?再這麼下去,月兒你會被高承慶那個變態給活活打死的!”
說到這里,周氏想起個人,“咱們去找謝清晚,讓你嫁給高承慶的這個主意,是謝清晚出的,如今你被如此待,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倘若不想法子救你,我便將之前的事兒都給抖落出來,也別想在裴家好過!”
周氏拉著裴惜月,風風火火的便去了玉清苑。
而玉清苑的人像是早已料到周氏會來,并未做任何阻攔,反而還讓出了一個位置,給周氏指路。
“三夫人,大娘子在后院賞花。”
的兒差點兒被折磨死,而謝清晚這個罪魁禍首卻還在賞花,周氏更惱火了,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
遠遠的,便瞧見謝清晚拿著一把剪子,站在一簇花前,挑中了幾朵開的正艷的花,一刀子剪了下來。
再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來,放紫檀茶壺之中,擱置在紅泥小火爐之上,以溫火相煮。
壺口被熱氣沖灌,發出漱漱的響聲,騰騰的霧氣將謝清晚昳麗絕的面容籠罩其間,出三分虛無,四分縹緲。
“四姑娘出閣之后,難得能回一趟娘家,且來嘗嘗我新泡的三花茶,敗一敗火,三嬸嬸也來一杯?”
周氏見謝清晚一副怡然自得,還泡茶賞景的架勢,惱火道:“你還好意思吃茶,當初若不是你給我兒出的那餿主意,讓去勾引高承慶,月兒怎麼會被騙去給人做妾,甚至還……還慘遭待!”
說著,周氏將裴惜月的袖上來,讓謝清晚親眼看看那目驚心的傷痕。
謝清晚只淡淡暼了兩眼,心中毫無波瀾,這點兒小傷與前世被囚在荒廢的別院,連死都是一種奢的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便開始尋死覓活,覺著自己了大罪,還太早了呢!
“四姑娘這細皮的,傷的不輕呀,可需要我介紹個郎中瞧瞧?”
周氏氣急敗壞:“瞧什麼郎中,你必須給我想個法子,讓月兒離高家的苦海,否則我便將你給月兒出主意勾引高承慶的事兒,告訴侯爺和老夫人,還有衍哥兒,到時你也沒好果子吃!”
聽到這威脅,謝清晚反而是笑了。
“三嬸嬸覺著,老夫人在意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的嗎?或者換句話來說,老夫人可是從宅大院里殺出來的,難道還能看不出來,我帶著四姑娘出門禮佛,鬧出了寺廟丑聞的事兒,這其中會沒有我的手筆?”
“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因為這對于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中的姑娘們,能為裴家帶來什麼樣的好,倘若此事真鬧開,我不會有任何損失,但四姑娘若是被高家休了,可就真只有投河自盡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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