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從未見過如此主去討好旁人的裴景庭,哪怕是在圣上的面前。
哦不對,除了宣侯府裴知衍的妻子,也不對,應該說是前妻謝清晚。
要不是當時謝清晚已是他人之妻,而裴景庭又是對方的小叔,福寧必然是要撕爛對方的臉的。
幸而,那個人已經墜懸崖死了,日后也不會對再造任何的威脅。
只是很快,福寧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扶著裴景庭的手腕,從馬車上緩步而下的,是一個材窈窕婀娜,氣質華貴雍容的小娘子。
雖然這小娘子的面上戴著一塊雪白的面紗,遮擋住了大半的容,但是人的第六直覺告訴,這個小娘子的樣貌必然不差!
福寧嫉妒的要發瘋,險些便要直接沖過去。
但轉而想到裴景庭冷淡的視線,以及先前給他下蠱沒功,卻反而被裴景庭給發現,反過頭來找算賬,險些真的將給掐死了。
到現在回想起來,福寧都還覺得后脊背有些發涼,不敢在正面去忤逆裴景庭的意思。
而此刻,不僅福寧郁悶,原本該由沈松照去扶謝清晚,卻反而被裴景庭給搶先了一步,沈松照心中甚是郁悶。
雖然這位裴卿心思細膩,對人多有照顧,但是這種總搶在他的跟前,照顧他的表妹,全然無視了他這個表哥,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幸而在將謝清晚攙扶下馬車后,謝清晚便回了手,兩人保持著若即若近的距離,倒是讓沈松照不好多說什麼。
幸而昨日施粥的時候,謝清晚也是戴著面紗的,所以今日也戴著,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等他們一到,施粥便正式開始了。
謝清晚與裴景庭之間的配合與默契,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的言語談,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只要兩個人站在一塊兒,哪怕中間還加了一個沈松照,而永遠顯得多余的,只有第三者沈松照。
不知道為什麼,沈松照覺得自己被世界孤立了,他夾在兩人之間,原本是想顧及著男授不親。
但在這個過程中,謝清晚與裴景庭之間并沒有做任何越界的舉,甚至連語言上的流都沒有幾句。
但是!重點是但是!
兩人的無聲卻勝似有聲!
這種眼神之間的來回流、無形拉扯,沈松照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兩人之間,而應該躺在車底……
于是,沈松照默默的,退到了另外一邊。
今天的施粥進展的非常順利,很快兩大鍋粥便盡數發完了,當然還是有不的難民沒有領到米粥,也和昨日一樣,每人發一塊木牌。
因為沈家施粥的緣故,原本因為難民的不斷涌,治安變的非常不穩定的臨安,這兩日倒是安穩了不。
這些難民鬧事,主要還是因為肚子,如今暫時有了一天一頓的保障,他們自然也就安分了許多。
施粥進行了多久,福寧便在馬車上等了多久。
因為施粥的過程實在是無趣,福寧甚至
都等得睡著了。
“郡主郡主,結束了,快醒醒!”
福寧被使給搖醒,睜開眼睛趕忙看去,發現裴景庭已經打算往回走了。
他依然像方才剛到粥棚一樣,在謝清晚上車之時,出一只大手,托著上去。
方才那次,因為視線角度的問題,福寧并未看清楚。
但是此刻,的這個角度,卻是能真真切切的瞧見,裴景庭在扶著謝清晚上車之后,非常嫻而又自然的,握住了那個小娘子的玉手。
雖然只是一瞬便松開了,但是只那一瞬的功夫,卻是讓福寧的心瞬間碎了一地!
和裴景庭相識這麼多年,青梅竹馬,他都從未握過的手,對做出如此親昵的舉止。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與那個陌生的小娘子舉止如此親昵,甚至還主握的手!
不,這不可能,這一定不可能!
福寧流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一下子從馬車上沖了下來。
裴景庭剛剛翻上馬,便被忽然沖出來的福寧擋住了去路。
年輕郎君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小娘子,眼底凝霜,未有半溫度,與方才面對謝清晚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別擋道,讓開。”
冷鷙的嗓音,別說福寧一個滴滴的小娘子了,便是在一旁的沈松照聽見了,都不由懷疑方才和自己一起施粥,對謝清晚細膩周到的人,和現在橫眉冷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
原本有千萬句話,想要質問面前的年輕郎君的福寧,被裴景庭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眼,嚇得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不僅連話都忘了,連作都不記得了。
還是使趕將拉到了一邊,以免在大庭廣眾之下,裴景庭直接對手,那這個做郡主的臉可都算是丟盡了!
沈松照不由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淚流滿面的福寧,不由嘆:“我還以為裴卿你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憐香惜玉也要分人,,不配。”
在這個世上,能讓他憐香惜玉的,唯有他的心上人。
“裴卿你對待爛桃花倒是果決的,你的心上人應當很有安全。”
裴景庭看著沈松照,認真道:“不僅是我的心上人,的家人也會很有安全。”
莫名覺得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的沈松照:“?”
謝清晚是不知道裴景庭要暫住沈府的事兒,直到裴景庭很自然地跟著他們一道了府,甚至還帶了包裹,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裴卿這是?”
沈松照解釋道:“晚晚,是這樣的,裴卿的別院走水,暫時沒辦法住人了,我便讓他來府中暫住幾日。”
裴景庭一臉無辜,“幸得沈公子慷慨,在下才不至于宿街頭。”
謝清晚:“……”
你不要戲太深。
雖然謝清晚猜到別院起火恐怕不是意外,但也沒有料到,裴景庭放了這麼一把火,是為了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住進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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