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安說這個話的時候,他自己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蘇青青也詫異了一瞬,跟著看向了賀驍。
賀驍神不變,緒穩定的將麵前的玩收起來。讓賀肅去旁邊玩。
這才道,“目前沒有證據,力太大,不符合程序,所以將餘父和白父放了。”
“但是,白母和孟親民暫時不會放出去。”
蘇永安滿臉都是錯愕。
“沒有證據?力大?不符合程序”
這三個理由,對於賀驍來說,不是諷刺嗎?
尤其是餘父上的“線頭”多得很,隻要賀驍願意,直接將人送進去,也不是沒有理由。
要知道,上一次,蘇青青差點出事的時候,賀驍沒有理由的,隻因為對方兒有嫌疑,他就強行扣押了對方一天。
現在,隻說“侵吞國家資產”這一點,就足夠將人徹底留在牢裏。
賀驍卻把人放走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賀驍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難道不知道上次的火災有他的手筆?”
“難道不知道白淺淺之所以這麽囂張,都是因為餘父?”
跟著進來的黨小紅等人咳嗽一聲。
蘇永安還要拔高聲音,可看到小賀肅眼看著他,一下子又都收斂了下去。
可是還是忍不住低了聲音,繼續道,“蘇青青這麽多次遭的罪,擔的風險,都有他的原因的。你倒好,直接將人放了!”
放了白父,放了白母,放了孟親民,蘇永安都不會這麽生氣。
可是,賀驍沒有抓住白淺淺就算了。
現在居然連餘父這種罪魁禍首都放了。
這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小賀肅遲疑地看看賀驍,再看看小舅舅,“小舅舅別生氣。”
蘇永安的聲音又降低了兩個分貝,“小舅舅沒生氣。”
小賀肅又道,“那小舅舅也要和爸爸慢慢說,不要和爸爸吵架。”
蘇永安趕又誒了一聲,“好好好,小舅不跟你爸爸吵架,我跟他好好說。”
可是,那樣的火氣,怎麽製的住?
他左右看看,最後看著蘇青青,“你帶小賀肅出去玩一會。”
蘇青青賴在沙發上,“我不出去。”
“要不,你自己帶他出去玩?”
蘇永安那惱火勁,被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攪,徹底發不下去了。
憋著一火氣,半天都說不出來。
他看向賀驍。
賀驍道,“現在案子上了,沒有在我手裏。”
“他們辦事都要講程序。”
賀驍沒有什麽表,“我也很生氣。但是。沒有證據,他們沒有辦法強行將人留下。”
“我已經讓人想辦法查白淺淺的下落。”
“也在讓人想辦法調查餘父上實打實的證據。”
“二哥,你這麽生氣沒有作用。”
蘇永安被他這番話一說,氣得臉都變了。
“這麽生氣沒作用?”
“賀驍!”
蘇青青咳嗽了一聲,將小賀肅舉了起來,“在孩子麵前,緒要穩定。”
蘇永安差點能被自己那一口氣給憋死。
可是,小賀肅看著他,他就沒法發火。
他咬牙切齒,“蘇青青,我是為了誰?”
蘇青青立馬道,“為了我!”
“我親的二哥當然是為了我。”
“你就是看不慣賀驍在這事上居然不爭取讓壞人授首!”
“我可太能理解了。”
“他居然連緒共鳴都做不到。”
“我都看不下去了。”
看到蘇永安臉都黑了,黨小紅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男人自己心疼,咳嗽了兩聲,“你二哥是真的心疼你,你別氣他了。”
蘇青青推了賀驍一下。
也不知道賀驍的計劃。
但是,覺得賀驍絕對沒有想過放過這些人。
賀驍想了想,開口道,“餘父、白父上的把柄雖然多,可是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強行留下來,能讓他們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蘇永安那火氣又不住了,“甭管是多大的代價,我也得讓人付出代價。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人就這麽被放走了。”
倒是黨小紅問,“你想要利用他們釣魚?”
賀驍頓了頓,隻說,“算是吧。”
蘇永安也反應了過來。
好幾天了,當時離開的白淺淺到現在都沒抓住人。
時間越長,跑得越遠。
現在,如果按照最順利的方法,現在說不定都要坐船到香江了。
等到跑出去,那當真就是天高任鳥飛。再也別想抓住人。
他也回過神,“你想利用餘父和白父來抓白淺淺?”
“有把握嗎?”
他就怕一個抓不住,這兩個也跑了。
賀驍道,“不清楚,隻能讓他們按照程序辦事。”
黨小紅眼神一閃,看到蘇永安還要開口,一把將人拽住了。
“你脾氣能不能一?”
蘇永安咬牙,脾氣?怎麽?
蘇青青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
這次直接潑汽油到蘇青青所在的房間縱火了。
這都還不能將人抓起來!
不能讓人付出應該的代價,他如何能不生氣?
黨小紅沉著聲音道,“你傻嗎?這世界上,有誰比賀驍在乎蘇青青?”
“就你生氣?就你知道餘家人做的事?”
蘇永安神一頓,“你的意思是?”
黨小紅拽開他,“賀驍肯定另外有主意。”
“就現在這樣,抓得住白淺淺嗎?”
“能有證據嗎?”
“白平奇如今恨餘父他們那對兒到骨子裏。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
“現在強留下來,也找不到更多的證據,有必要嗎?”
“更何況,賀驍真的強留,以餘父現在的地位,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賀驍在,又能強行留幾天?”
蘇永安眉頭還是皺了疙瘩。
“那要是找不到白淺淺呢?”
“要是人跑出國了呢?就難不,就這麽算了?”
黨小紅瞥了他一眼,“到那時候,你還能比賀驍還生氣嗎?”
蘇永安哼了一聲,“那誰知道。”
“兄妹是有緣的,是一輩子的事。永遠切割不開。”
“但是,結婚離婚的多了。”
黨小紅看到小賀肅看過來,歪頭像是思考什麽是結婚,離婚。
手就在蘇永安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不會說話,你就閉。”
“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上來就發脾氣,還有孩子在。”
頓了頓,道,“你帶小肅出去玩!”
蘇永安一頭問號,不敢相信,“我?”
他是來找賀驍興師問罪的啊。
讓他去帶孩子,正常嗎?
黨小紅反問,“不然是我?”
“你去不去?”
蘇永安:……他敢說不嗎?
蘇永安都委屈了,黨小紅以前是直來直去,可沒有現在咋這麽大的脾氣啊。
蘇青青真的把人教壞了。
可是,看到黨小紅斜看過來的眼神。
到底是閉了。
“小肅,小舅舅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蘇青青也遞過去了一個眼神,“辛苦小肅帶你舅舅了。”
“你能照顧好他吧?”
小賀肅看看小舅舅,看看爸爸媽媽,以及其他叔叔阿姨,乖巧點頭,“那好吧。”
“我能照顧好舅舅。”
他明白,大人們要說話,想讓他帶小舅舅出去。免得小舅舅“緒不穩定”,搞破壞。
蘇永安能被自己親外甥給暖化了。
直接就被哄走了。
到小賀肅的那個眼神,以及蘇永安的理解,黨小紅差點笑出來。
要是讓蘇永安知道小賀肅心裏其實是怎麽想的,蘇永安估計能憤死。
等到蘇永安和小賀肅出去,一直沒有開口的孟新民看向賀驍,開口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打算怎麽做?”
賀驍道,“餘家不是一個人。”
那一個利益,政治團。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間諜’這種罪,本沒法在餘父頭上。”
隻那個沒有餘父指紋,也沒有被帶到其他地方用過的鋼筆,沒有任何作用。
他角下,道,“強留不下來,就算留,也留不了多久。”
“所以幹脆讓人轉移了部門,我用不上手的理由,放了人。”
孟新民皺眉,“他跟白母的事兒?”
賀驍道,“那隻是個人作風問題。”
孟新民道,“那是……”
他看了蘇青青一眼,半天才出一句,“那是通……那啥啊。”
“他們雙方都是有配偶的。那是耍流氓,是流氓罪。”
這個賀驍手頭上有錄音,白父那邊有照片。
這都是證據。
賀驍無奈道,“他們是雙方自願。”
“49年開始,就取消了‘通罪’。”
“79年的刑法明確表示,流氓罪是指公然藐視國家法紀和社會公德、聚眾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或破壞公共秩序以及其他節惡劣的行為。”
“你指的這方麵,重點是‘侮辱婦’,違背意願。”
“通違背社會道德,但不是犯法,不是違背婦意誌的行為。”
孟新民:……
那是真的憋屈了。
蘇青青卻看著賀驍,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問了,但是被岔開的話題。“你怎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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