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東命人烹製了一些餐食，顧念抱著小海利坐在餐桌旁，自己卻不怎麽吃，隻是悉心的照顧著孩子吃東西。

低頭認真的剝去魚刺，喂給孩子，再一點點去掉骨頭，將喂給海利。

顧涵東一雙冷眸沉沉的注視著他們之間的一舉一，良久，手拿過煙盒，卻顧慮著孩子，到底沒吸，隻是說，“和誰生的？”

說完了，又補充句，“別告訴我，又是帝長川的！”

再次及這個名字，顧念拿著筷子的手指不一頓，隨之極快斂下眸底的深邃，隻言，“不是。”

顧涵東疑的眉，“那是誰的？從哪兒蹦出來這麽個孩子？”

然後，他又看向了小家夥，“告訴舅舅，你什麽呀？幾歲了？”

海利還有些怯生生的看向了顧涵東，小染滿了油漬，一邊吃東西一邊說，“我海利，今年四歲半了！”

顧涵東眸輕，四歲半了？那確實有可能不是帝長川的。

孩子說完，又挑眉朝著顧念眉弄眼，母子心領神會，顧念繼續喂孩子吃東西。

其實，孩子說的是假話，他算上虛歲話，應該是五歲半了。

喬珊珊當年生他時較晚，所以這孩子比軒軒和圓圓小了將近一歲呢，但虛歲這個東西，可以加，也可以不加，準確來說，也不算說謊。

顧涵東疑難解，又道，“到底是誰的？你又結婚了？”

顧念搖了搖頭，海利在旁補充，“媽媽木有嫁人，媽媽一直都是我媽媽！”

一句話，逗得顧念都笑了，了孩子的小臉，繼續喂他吃。

這孩子長得比較瘦弱，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顧念平日裏總喜歡多喂他一些，希他能長得壯一些，胖乎一點。

不然真怕哪天喬珊珊見到了，會抱著自己的兒子說虧待了呢。

顧涵東無措的閉了閉眼睛，深眸又一次落向了顧念，“我問你呢，和誰生的？”

顧念卻慢條斯理的一邊將剝好的蝦仁喂給孩子，一邊才說，“你管呢？哥，的事兒，說好互不摻和的。”

一句話，登時堵的顧涵東啞口無言。

他卻深吸了口氣，“那是以前，我以前不摻和，所以才導致了你的不幸，以後你的事兒，我都要管，說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然是我的了！”顧念一本正經，還順勢在孩子的小臉頰上親了一大口。

顧涵東覺自己是真的問不出來什麽了，沉多時，才說，“好吧，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多個孩子就多個孩子吧！”

反正顧家人丁稀薄，多個孩子，也是好事。

顧念喂孩子吃飽後，就抱著小海利上樓，給孩子洗了個澡，然後再哄著他睡下，差不多已經到了淩晨兩點多。

因為沒怎麽倒時差，所以才熬到了這麽晚。

也簡單的衝了個澡，裹著浴袍再下樓，想著找杯牛喝時，顧涵東竟早已將一杯溫熱的牛遞給了，並說，“回來了，就別再走了，好好住下，往後一切有哥呢，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

顧念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牛，放下杯子時，小舌頭輕探出，卷走了角邊的殘留，“不行啊，我要是留下了，我們阿難會想媽媽的。”

一句話，顧涵東再次怔住，愣了好半晌，一直到顧念喝完了一整杯的牛，拿去將被子清洗幹淨，收櫃中，再走出來時，他才反應過來，“什麽阿難？什麽媽媽？”

“還有個孩子呢！”顧念淡淡的，覺如果自己真不解釋話，估計能嚇壞了他。

事實卻是如此，顧涵東真被這突來的信息量震懾，整個人神凜然，出口的話都帶出了音，“你……”

他沉了一會兒，思來想去，到底還是追著顧念攔下了，並猶豫的麵容染起了凝重，並語重心長的道，“念念，我知道，咱媽過世的早，所以可能在這方麵沒教過你什麽，但小姨……在世時，不也告訴過你嗎？”

“你是個孩子，這方麵要檢點一些的，而且，你之前都有軒軒和圓圓了，現在又生了個海利，還有個什麽……什麽阿難？你……”

顧涵東好像說一句，是真能生啊！

但是覺這話他當親哥的，又實在說不出口。

顧念有些哭笑不得，無措的看著他，“哥，你不是一直都說顧家人丁不旺嗎？我多生幾個，不正好彌補了？”

“你……”顧涵東氣的竟說不出話了，也發不出火了，“你跑出去五年，是真氣人！”

顧念實在忍不住，到底還是破功笑出了聲，單手扶著樓梯扶手，“不逗你了，阿難的事兒，往後你就知道了，不過，他好像也應該你舅舅，比海利小了一點，很可的。”

顧涵東聽來聽去，以為會解釋兩句，沒想到還是這樣！

他眼看著顧念徑直上樓，無奈的轉過，迎向了，“那你的意思，我還有兩個外甥？阿難也是男孩子？”

“對，是個小男孩，可漂亮了呢！”顧念扔下句，就進了客房。

顧涵東一個人站在樓下，俊逐漸有些崩塌，思緒也萬千淩。

妹妹是回來了，但是，又多了兩個外甥，總共四個孩子，還都是男孩子，他是真的很想佩服一句，顧念也太能生了吧！

不過，這海利和阿難的父親，又是誰？！

—

城市的另一邊，帝雲齋的書房裏，幾乎也是徹夜通明。

林凜進來時，手中拿了幾份文件，一一遞送過去時，並說，“帝總，上妧蓄意傷人一案，警方已經接手了，本人也因重傷送去醫院手了，證據確鑿，估計等傷勢穩定了，法院就會開庭判決了。”

“除此之外，之前您讓調查私藏違藥一事，證據也一並給警方了，兩個罪名下來，上妧怕是這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帝長川靠坐在皮椅裏，臺燈線的反，將他幽深的俊照的模糊不清，連帶著眸底的暗沉，也一並藏匿。

“查一下，還有那個孩子。”他低沉的聲線響起，腦海中，還是不停浮現著那個小家夥的廓。

莫名的，似和軒軒有幾分相似，但又似不怎麽相像。

而且，五年前不是早就在生產時就做了絕育手嗎？還有，綁架時，先是中了槍，後又被上妧撞傷，了那麽重的傷，就算懷上了，也會流產吧！

難道那個人，又和別人生了個孩子？！

帝長川稍微往這方麵想想，就不起了眉，抬手著作痛的頭，耳畔，林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那個帝總，有關顧小姐的一切，我查不到什麽的，不過，這個孩子我倒是可以試試。”

這幾年，林凜不是沒有試著調查顧念的，但就好像憑空消失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消息。

帝長川暗的黑眸染出寒氣，隻言，“那就查下那個孩子！”

“好，我這就去安排。”林凜應了聲，隨之急忙轉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