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遠臺這邊,安靜毫無噪音聒噪,顧念拿著手機和遠在國外的小寶寶,視頻通話。
“我的小難難,怎麽了?為什麽不吃飯飯呀?是不是想麻麻了?”顧念的嗓音,輕哄著手機屏幕那邊的小家夥。
孩子委屈的嘟著小,眼的看著,“我想麻麻,可是叔叔不讓我打電話,說會吵到你……”
顧念無奈的皺著眉,“怎麽會呢?阿難隨時想媽媽了,都可以打電話的呀,媽媽臨走時不是說了嗎,要好好聽叔叔的話,按時吃飯呀!”
連續哄了孩子很久,悉心又溫,最後看著孩子在屏幕中不斷掉眼淚,一滴又一滴,幾乎將整顆心都要弄碎了,連忙說,“阿難乖,不哭了,不哭了,媽媽明天就訂機票,帶海利哥哥回去,好不好?”
一聽這話,阿難頓時止住了哭聲,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稚的嗓音聲氣,“真的嘛?”
“真的真的,媽媽明天就訂機票,然後差不多晚上就能見到阿難了,所以寶貝乖,先吃點東西,嗯?”
這麽一說,阿難頓時心也好了很多,不在哭鬧了,還乖巧的吃起了東西。
如此一來,顧念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些了,又和傅晏聊了一會兒,代叮囑了幾句,才結束了通話。
剛剛突然說明天就走,著實是有些唐突冒失的,畢竟這邊工作剛布置下去,安排之類的,也不太放心。
思前想後,把心一橫,到底還是訂了明天的機票,不管再多的事兒,孩子都是最重要的,大不了過幾天再回來,說不定還能帶兩個小寶寶一起呢。
如此想著,訂完了機票,收起手機,剛一轉,就被後方不知何時出現的一道椅驚住了。
帝長川坐在其中,清冷的眸暗沉,正一瞬不瞬的落向,好看的薄也輕微翕,有了開口的趨勢,“聽說你又生了兩個孩子。”
顧念極快的斂下眸底的訝異和複雜,麵如常的看著他。
“和誰生的?”帝長川淡淡的,又問了句,“你口中的‘大叔’又是誰?”
似乎這五年,已然於他們之間,像一道憑空的斷層,有太多太多,他所不曾而知的事,悄然無息間發生了。
帝長川等了等,見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不曾言語,深眸輕沉了沉,再言,“不想和我說話?還是覺得這樣會影響了你與現任之間的某些關係?”
畢竟,五年前綁架案後離開,乃至今天回來,有一點不曾改變,那就是與他之間的婚姻關係。
所以,於法律上,他還是的丈夫。
“他是誰?是個什麽樣的人?”帝長川對這個‘人’的存在,充滿了好奇。
而顧念卻在聽著他問了幾遍類似的問題後,輕微揚,笑了。
海利和阿難的世不解開話,所有人都會認定這兩個孩子,就是生的,畢竟孩子們都管媽媽。
但不到合適的時機,這件事,是不會解釋的。
從始至終,顧念都未曾和他言語一句,隻是漠然的選擇沉默,並移眸他,從他邊邁步掠開了。
帝長川輕微轉眸看著的背影,暗啞的聲線又道了句,“他比我好嗎?有什麽是我所給不了的嗎?”
顧念毫無反應,沒有一的停頓,也沒有一閃而逝的神流連,有的隻是加快了離去的腳步而已。
帝長川扶著椅的手指,慢慢收,手背青筋突顯,潛藏。
“顧念!”
突如其來的一道男聲,闖耳畔,接連旋即,一道拔的影,也從走廊正前方疾步來到了麵前。
男人步履如風,三兩步走過來時,也展臂將一把攏了懷中,抱著,“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顧念愣了愣,後知後覺的從男人懷中出,看著司徒其近在咫尺的俊,也笑了,開口道了句,“阿其,好久不見。”
“死丫頭,見到我就這麽一句話?多生疏!”司徒其繼續纏著,又抱了抱,而目也不經意的看到了後方不遠椅上的男人,他眸微閃,故意將顧念摟的更,姿勢也更顯親昵。
顧念好半天才從他懷中掙出,略顯尷尬他的熱,無力的扯了扯,稍一低眸,就看到了司徒其扶上手臂的左手,當即就愣住了。
因為男人的左手上,中指往後,無名指和小拇指上,一道顯而易見的疤痕,異常明顯。
司徒其長得很白淨,白貌雖然一貫形容子,但若放在男人上,也並無違和,所以,白皙的手指上,這樣崎嶇醜陋的疤痕,更為一目了然。
顧念是學醫的,自然懂得這樣的傷痕意味著什麽,自然的挽起了男人的左手,稍微細致一看,不才道,“你的手……怎麽回事?”
這樣的傷口,是因外傷斷指手重接,因而造的。
雖然斷指在一定時間,是可以重新手接回的,但斷裂的骨頭很難愈合,不僅會留下傷疤,也會在各個方麵,不同於正常手指,會顯得很僵,木訥,甚至毫無知覺。
司徒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還像模像樣的稍微了,作有些費力,明顯就在勉強,他卻笑著說,“沒什麽,一點小事兒而已。”
他絕對不會告訴顧念,這三斷指,是因為。
五年前的綁架案,牽連到了宋淑娟,為了母親主坦白自首,司徒其不惜當眾隨手刀,直接砍下了自己的三手指,以此來表明斷絕關係的決裂。
畢竟,宋淑娟的地位和份,都不容小覷,當時警方沒有十足的證據指控,沒辦法逮捕的。
司徒其不想過多談及自己的手指,取而代之的又一把挽起了的手,十指相握,“隻要你能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帶你去個地方,走……”
他說著話,拉著就要走。
顧念急急忙忙的攔下了,“今天不行,阿其,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和你單獨聚聚。”
雖然司徒其什麽都不肯說,但顧念也不是傻子,五年前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轟轟烈烈,宋淑娟等人,能突然無故認罪自首,背後若沒點,會信嗎?
“我還有點事,先去忙了,過後聯係你!”著他微微一笑,趁著司徒其怔鬆的間隙,直接從他邊錯開,匆忙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的背影,不也笑了。
忽然,他後傳來‘吱嘎’的靜,旋即,一道氣力從後方襲來,司徒其毫無防備,也沒什麽預警,整個人就在這道突如其來的氣力之下,被踹了出去,踉蹌的不穩,最終姿態十分不雅的跌倒在了幾米之。
帝長川坐在椅裏,冷眸沉沉的掃向他,“我曾說過吧,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是我的,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離我的人遠點!”
話落,帝長川也不給司徒其任何反駁還的機會,便控著椅,俊漠然的從他邊掠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