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一怔,沒想到秦殊凰會在這個時候他。
此時,房間大侍們都不在,應該是去忙別的了,只秦殊凰一人。
玄蒼悄悄抬頭看向秦殊凰。
秦殊凰一家常的靛藍,坐在長榻上,長榻旁的小幾上擺放著針線籮筐,置于膝頭的是一件青的男子寬袍,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只剩幾針領口的位置。
秦殊凰盯著認真又快速地制著,沒多久,剩下的領口就好了。
將最后的線頭減掉,整件裳就完工了。
玄蒼已經站在了秦殊凰面前,他恭敬道“殿下,屬下有何事?”
秦殊凰將做好的寬袍遞到玄蒼面前,“來,試試。”
玄蒼看到秦殊凰遞到自己面前的新做好的袍子,頓時怔住,難道殿下盯著熬夜做了幾天的袍子是給他的?
不自,玄蒼的眼底亮了起來。
他小心接過袍,將上的佩劍放到一邊,而后展開袍子試穿。
青的寬袍,針腳細,袍腰間和擺都繡了仙鶴和云紋,飄逸又致,瞧這袍子的厚度,過幾日就能穿上,恰是秋日里穿的袍。
玄蒼總喜歡穿黑,他最多的就是各種黑的裳和甲,秦殊凰怕他一下子接不了亮,所以給他選了比黑稍淺的青。
這件青的寬袍一上就極為合適,仿佛是為玄蒼專門量定做的一樣。
不但連裳上的刺繡也與他很相配。
秦殊凰暗暗點頭,看來,這麼多年,的手藝還沒丟。
穿著秦殊凰親手做的裳,玄蒼黑沉的眼底灑滿了細碎的喜悅。
玄蒼故意板著臉,實則心跳加快,他低沉的聲音
問秦殊凰,“殿下,如何?”
秦殊凰眉眼彎彎,“不錯,很合適,看來不用改了,下來吧。”
玄蒼依言將這件裳小心下來遞回秦殊凰手中。
看著秦殊凰認真把這件青長袍疊好,放一個專門準備的致錦盒中,而后將錦盒蓋了起來放到一旁。
玄蒼心中的期待和喜悅一下子散去,殿下讓他試的這件袍難道不是送給他的?
見秦殊凰沒別的作,玄蒼終于忍不住問出口,“殿下,這件袍是……是給誰的?”
在不知不覺中,玄蒼攏在袖口里的拳頭就已經攥地死,骨節分明。
上次那件袍是給皇上的,這次這件不可能又是皇上的,皇上本就不喜歡青,難道是給顧鴻朝的?
秦殊凰邊,除了這兩個男人,他實在想不出第三個!
聽到玄蒼突然問,秦殊凰歪頭微微蹙眉看向他,都讓他親自試了,而且也是照著他的尺寸做的,難道他還不知道是做給誰的?
秦殊凰鄭重的看著玄蒼道“是給鎮北王做的袍,本宮馬上嫁為他妻,總要給他做點力所能及的。”
說完,秦殊凰眨了眨眼盯著玄蒼。
玄蒼就是鎮北王,就是的殘王哥哥,做給鎮北王的袍就是做給玄蒼的,他們是一個人,已經明明白白告訴玄蒼這是給他做的裳。
只是現在還不能直
接給他穿在上,需要明天親自帶到鎮北王府。
哪里知道玄蒼在聽到秦殊凰的話后,原本板著的臉瞬間煞白,好似到了極大的打擊,他子微微搖晃了下,聲音艱,“屬下知道了,多謝殿下告知,時候不早,殿下早些歇息,屬下告退。”
說完,玄蒼拿起佩劍轉離開,他怕晚離開一秒,就讓秦殊凰看到他臉上的不甘和猙獰之。
劍柄上的紅發帶從秦殊凰眼前劃過消失。
秦殊凰蹙眉,怎麼回事,已經告訴了殘王哥哥這件裳是給他做的,怎麼他反而變得不高興了?
難道他不喜歡這個?可他穿在上的時候臉上喜悅的表不像是假的。
秦殊凰正要深想,榮國夫人和四名大侍來了。
玄蒼回了他在長公主府住的小院。
小院里黑漆漆的,謝卓謝程都在鎮北王府忙著,他一個人坐在黑暗里。
腦中一直回響著秦殊凰說的那句話。
原來那件裳不是給他的,而是給鎮北王的……
雖然鎮北王就是他自己,但秦殊凰并不知道。
想到前段日子,殿下親手給他做飯,他們一起去郊外的溫泉莊子,他教殿下騎馬,還有那個溫泉池子……
他以為殿下對他是有的……可現在殿下突然要嫁給鎮北王,竟然開始給鎮北王做裳,這幾日即便是沒見到他,也沒有多問一句。
難道殿下之前表現出來的都是逗他玩的?
若殿下知道了他就是鎮北王,殿下會失嗎?怕是會失的吧……
br> 這一刻,玄蒼心底有一抹暗閃過。
即便事實是他就是鎮北王,他此刻就是在嫉妒自己,可他心中仍然忍不住這怒氣和不甘。
忽然,他額頭劇痛,尤其是額角可怖的疤痕那。
饒是玄蒼是格堅毅能忍,這痛楚也讓他控制不住。
他手不由自主扶在額角的疤痕上,臉部瞬間慘白,額頭浮出無數細的汗珠。
這疼痛像是水一波一波涌來,一次比一次疼痛。
最后玄蒼忍不住死死攥住圈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突。
等到最后一波疼痛過去,玄蒼整個衫已經被汗汗的。
他整個人無力地靠在圈椅里,仿佛剛剛經歷過生死,他大口息著,慢慢讓平緩下來。
等到疤痕不再那麼難,玄蒼眼神變得暗沉一片。
他的怪病又復發了……
以前每幾年,他都會經歷一次這種疼痛,隨著時間過去,他臉上漸漸就有了可怖青黑疤痕,而后這種疼痛復發的越來越頻繁。
他十八歲以后,每年都會疼一次,到最近一年,他二十二歲,已經一年疼兩次了。
只是最近一個月,明明到他病發的時間,卻沒有病發,他還以為他的怪病好轉了,他還在心中欣喜過一陣。
到今晚,突然復發,不但如此,還比之前更痛。
這一刻,玄蒼的心沉到了谷底。
每次病發,他額角的青黑可怖疤痕都會增大。
玄蒼子虛的往銅鏡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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