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葉彩唐將幾塊特別明顯的骸骨拿給夏樾看:“這幾塊骸骨上麵,有被腐蝕的痕跡。”
這幾塊是最明顯的,但是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總的來說,就是越靠近心髒腹的位置越明顯,距離越遠的,越輕微。
倪向明驚悚了:“這,這是什麽意思。我爺爺到底是得了什麽病過世的?”
葉彩唐同的看著倪向明,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你爺爺顯然不是病死的啊,誰病死能把骨頭弄這個樣子,就算是骨頭壞死也不是這麽個狀態。
夏樾沉聲道:“倪善,像是中毒亡。”
倪向明懂事起便跟著父親學做生意,這麽大都沒離開京城過,哪裏見過如此事,哪裏想過死了這麽多年的爺爺,另有死因,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倪善到底是因何死的,倪語堂是肯定知道的,可惜他也死了,真是死無對證。現在唯一的知人,就隻有擁有奇怪兵,刺殺謝止的人了。
如果他在刺殺之後就離開了京城,天大地大,還真不好找。
夏樾將倪善的骸骨先用棺木收殮,運回了六扇門。
倪向明真的很糾結。
那是他爺爺的骸骨,是有人著了都大不敬的先祖骸,可是如今這個樣子,夏樾要帶回六扇門,他連個不同意的理由都找不到。
但是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爺爺的骸骨被抬走,這心裏的滋味也實在複雜。
倪向明隻好複雜的看著爺爺的骸骨被運回了六扇門。
六扇門裏有一個萬事通。
施明熙看了倪善的骸骨道:“這是……中毒了?”
中毒,是大家統一的想法,不然還能怎麽樣?
眾人點頭。
夏樾道:“施公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可知江湖中有什麽毒,會讓呈現出如此模樣。”
按葉彩唐的猜測,這是一種腐蝕很強的毒,可是卻又隻蝕骨,要不然的話,骨頭都一個坑一個坑了,早就化完了。哪裏還能談的上是疾病,熬了幾天,那幾乎是中毒後髒就都化水的速度啊。
然後葉彩唐一個激靈。
有沒有可能,真的像是想的這樣。
於是就把自己的猜測說了。
眾人想一想那場景,都覺得十分可怖。
一個人從部腐蝕,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想著都疼得起來,所以倪語堂不讓任何人見倪善,因為他那時候的狀態一定非常可怕,倪語堂可不是什麽高手,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會武功,哪怕是看著倪善痛苦的死去活來,殺了父親,這事他估計做不出來。
隻能同樣痛苦的守在一邊,一直等倪善斷氣,對外宣稱人是病死的,然後下葬。
下葬的時候,倪善的骨頭可能還沒有到如此嚴重的腐蝕,隨著時間過去,骨頭上的損傷才慢慢明顯。
施明熙覺得自己亞曆山大,隻好著頭皮道:“沒問題,包在我上。”
其實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要大包大攬。
自己又不是六扇門的人,也不拿夏樾的薪水,怎麽搞得跟謝止一樣盡心盡責呢?
施明熙是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回去之後調了自己所有的關係網第二天一早紅著眼睛跑來,顯然是一夜未睡。
夏樾早上依然是從葉彩唐的房間裏走出來的,非常習慣,大家也非常習慣。
隻有林嬸略有一點覺得不妥,但是沈星瑤跟好好說了半天,讓林嬸放心,表哥和唐唐,那是板上釘釘的一對,穩穩妥妥的,要是表哥始終棄,就弄死他,而且表哥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在婚前做什麽失禮的事的。
再說安全第一啊,這可是冒不得險的事。
前麵的林嬸都不置可否,最後一條無話反駁。
施明熙紅著眼睛把所有人都給拍醒了。
睡什麽睡,都給我起來,我一夜沒睡,你們倒是睡的香,到底誰才是六扇門幹活兒的人?
大家隻好都起來了。
施明熙雖然紅著眼睛,但是非常得意。
王統充滿希的道:“施公子,你查出來是什麽毒藥了嗎?”
施明熙在眾人的希中,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有查出來倪善這是中了什麽毒。”
那你把我們都喊醒幹什麽,眾人差一點一起噓他。
“但是。”施明熙接著說:“我查到了一件和這有關係的事。”
大家一起看他。
施明熙道:“三年前,在一個做五子嶺的地方,修建道,挖了一座山坡,從裏麵挖出了許多骸骨,而這些骸骨,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食過,骸骨上有許多坑坑窪窪的破損。重點部位,就是在心腹這一片。”
夏樾想來想去:“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按理說這種事,朝廷應該知道才對。
施明熙得意道:“夏大人自然不知此事,這又不是什麽彩的事,當地傳說是有妖作祟,但是又害怕引起百姓驚恐,於是悄悄的請了道士驅邪,請了風水先生看風水,然後將那些骸骨重新下葬,道也如期修好,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夏樾聽著隻覺得匪夷所思:“當地挖掘出諸多骸骨,竟然沒有上報?這是何人經手?”
施明熙說了個名字,是個地方,夏樾知道此人,但是沒有來往。
夏樾皺眉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
施明熙得意洋洋道:“至於我是如何知道此事,夏大人就不必深究了。我知道的事多了,不好一一細說。”
謝止當時也說過,施明熙有鋪天蓋地的關係網,果然名不虛傳。
各人有各人的門路,夏樾也是懂規矩的,便不再問了。
人家告訴你,這是看在謝止的朋友分上。你若是追究底,就有點不懂事了,以後若是還有什麽想知道的,人家可就不說了。
夏樾想想,問施明熙:“我若是去五子嶺查這事,對施公子可有影響?”
這若是隻有你才知道的,那我一查,別人可就知道是你告的了。
施明熙對夏樾如此懂事表示非常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