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樓,總裁辦。
徐正接完銷售部經理的電話后,推門匆匆走進來:“薄爺,喬小姐辭職了。”
正伏案工作的薄寒時,眸了下。
很快,恢復如常。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電腦,不冷不熱的丟了句:“一向來去隨意,不稀奇。”
“那……喬小姐辭職的事……”
“不用管,隨去。”
半個月前,就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找起了新工作。
一個人的心如果是游離的,困住的,也只是徒勞。
徐正不清這位爺的心思。
自從上一任銷售部經理陳強出事之后,薄寒時便親自選了一個銷售經理安過去。
明面上,說是為了安一下銷售部。
可他總覺得,一個銷售部經理而已,又不是高層,還用得著薄爺親自選拔?
那里面,他不清楚薄爺是否藏了幾分惻之心。
自從新的銷售部經理上任,喬予的日子可以說,相當好過。
可現在,喬予辭職,薄爺好像……無于衷?
徐正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是老板的個人。
等徐正離開辦公室。
薄寒時看著電腦屏幕,專注目逐漸游離……
終是分了神。
他合上筆記本,拉開屜準備拿包煙。
屜里,那本曾經被撕碎又重新粘合上的小畫本,再次落進視線里。
不知不覺,他和喬予之間,竟然有了這麼多的回憶。
他在喬家院子里第一次遇見喬予時,才十二歲。
但其實,他們僅僅是談了一年而已。
后來,命運捉弄,分開整整六年。
可這六年里,他似乎,從未覺到喬予離開過自己。
大概是因為太恨了。
恨著恨著,卻也牢牢記著。
把回憶談的比還長。
……
喬予辭職后,從SY集團走出來的那一刻,心放松,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
沒回家,而是找了家小館子,大吃一頓。
以后進了里面,估計就吃不到這些好吃的了。
大學讀的專業是播音主持,因為薄寒時是學法的,所以也了解一些法律。
做假證,一般節,判刑三年左右。
只有半年不到時間好活了,雖然最多只能坐半年牢,不過欠薄寒時的,也算還的差不多了。
坐在餐館的窗戶邊,吃完飯,又在位置上坐了會兒。
這附近有商場。
窗外,來來往往,路過不一家三口。
爸爸媽媽帶著孩子,和諧溫馨。
也幻想過,和薄寒時這樣牽著相思,一起出來玩的場景。
可也只能想想了。
起,付了飯錢,坐上回西洲的公車。
西洲雖然是帝都的地級市,但坐公車回去,路途至兩個小時。
不清楚,到了西洲法院舉報喬帆,會有怎樣的后果。
但下場,最慘又能怎樣呢?
頂多是死。
沒什麼好怕的了,現在,一輕松,了無牽掛。
打開那部老舊手機,里面,存了許多和薄寒時談時的回憶。
喬予有點聲控。
那時,他們聊天,薄寒時一開始只會給發文字。
但他那人,發文字消息一板一眼,不會帶語氣詞,所以顯得很冰冷。
在的強烈要求下,薄寒時開始給回語音消息。
后來,他們分手。
喬予便將這些語音,錄了下來,一直保存到現在。
耳機里,傳來薄寒時溫又耐心的低沉聲音——
“我這邊還沒結束,待會兒去接你。”
“怎麼會肚子疼?我馬上過來。”
“炒花甲啊,我晚上帶回來好不好?”
“寶寶,我買了你要喝的茶,你下來拿一下。”
……
這些細碎日常,讓喬予眼眶酸。
喬予聽了好久的錄音,點開了最后一條。
“寶寶,你不我?”
“嗯,我你,很很。”
“予予,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
“寶寶,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這是有一次,薄寒時喝醉酒,抱著纏在耳邊說的。
薄寒時斂高冷,很那樣直白的承認一個人。
有十分的時候,他只會說五分。
唯有喝醉酒,緒微微失控的時候,才會抵著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
聽了不知道多久,公車到站了。
摘了耳機,將手機塞進包里,下車了。
……
西洲法院。
“什麼?你要翻供?”
r> 院長盯著眼前的喬予,目瞪口呆。
喬予顯得很平靜:“院長,六年前在西洲法院,有一樁撞人逃逸的通事故案子,當時我是證人,我在喬帆喬州長的權勢迫下,不得已做了假證。那宗案子的害者劉平,當時獄被判刑的肇事者,薄寒時。但其實,肇事者并非薄寒時,而是喬州長的兒子,喬子安。”
院長一口茶還沒喝下去,差點嗆出來:“你……你是說,喬州長找人代替他兒子坐牢?”
“是,當年薄寒時是代替喬子安坐牢的,薄寒時是清白的,他沒有開車撞人。”
院長看了幾眼,皺眉道:“行,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喬予早就猜到,西洲這邊,很可能會因為喬帆的勢力,坐視不理。
“我不走,我做了假證,我是來自首的。”
“……”
院長看喬予的樣子,像是看見了什麼怪一般。
怎麼會有人這麼瘋,這麼想進去?
“你有沒有做假證,這件事,有待商榷,我們這邊也不能通知相關部門,立刻過來抓人。這樣吧,你先回去,有理結果了,我再通知你。”
喬予往椅子上一坐,不走了,“院長,如果你不理,我還可以打電話上訴的。”
院長沒有辦法,卻也是笑面虎:“那你就坐在這兒吧,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院長出了辦公室,立刻給喬帆打了個電話。
“喂,喬州長,不好了,有個人來舉報你,說你利用職權迫當年做假證。”
“什麼?”
“是個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現在坐在我辦公室里,不肯走。州長,您看這怎麼辦?”
“我馬上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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