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後殷紫月沒來及看清親弟弟眼中的緒,來接回家的車子便已經到了——
於是又恢複了煩悶的心,殷紫月隻能告別了殷燁爍,抱著肚子上了車。
而留在原地,坐在後駕駛座上,殷燁爍卻眉眼深沉地靠在車椅上,心跳忽然有些失序。
但就在這時,司機卻接到了殷夫人的電話.
“爺,您母親讓我把電話給您。”
“……什麽事。”
殷燁爍深深閉了閉眼,半晌後才翳地接過手機,開口詢問。
下一刻,裏麵一道強勢卻努力偽裝溫的聲,也傳了他的耳中:“燁爍,媽媽沒什麽事,就是打電話來問問你,你臉上的傷怎麽樣了?媽媽昨天真的是氣糊塗了,因為你質問我,我就一下子有些著急,不但打了你,還用東西砸了你……你沒事吧?”
殷燁爍忽然有些想笑。
因為母親直到現在,依舊將話說的仿佛一切都是“他不該質問”的錯一般。
但是前兩天,殷燁爍已經通過調查完全知道,原來八年前,殷母真的以他的名義,找了一幫社會上的地流氓,衝到唐文山所在的病房,強著要唐霜簽賣契,把綁著送去紅燈區。
最後,是唐霜拚死撲到窗臺上,一隻腳都踩了出去,小混混這才擔心事鬧大,被嚇退離開。
難怪從那之後,每次唐霜看見他,就特別畏懼他,躲著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殷燁爍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唐霜故意避嫌裝可憐。
所以被唐霜一次次主避開後,他心底的暴也越發不能控製,次次都要主刁難,變本加厲,讓兩人的關係越發惡化……
現在明白一切,殷燁爍哪怕被洗腦般地知道,這是父債償,天經地義,但隻是一想到唐霜十五歲那麽小的時候,竟差點被自己的母親賣去紅燈區……甚至記憶中一向最哭的小姑娘,還曾站在高高的窗臺,決絕地準備跳下去……
殷燁爍還是控製不住恨自己的母親!
可殷夫人明顯並不認錯,義正言辭道:“燁爍,我做那些事雖然沒告訴你,但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殷燁爍這次直接冷嗤出聲:“你為我好,就是打著我的名義,去做良為娼的缺德事?”
“什麽缺德事?”殷夫人也開始生氣了:“那是唐霜的爸爸唐文山欠我們家的,所以唐霜就是活該被折磨!”
“夠了,什麽活該?唐文山還沒被定罪!”
殷燁爍鬼使神差想到了殷紫月方才的話:“若是當年的車禍真的有誤會呢?況且我已經聽住院部的醫生說了,唐文山的況正在好轉,今年或許有清醒的可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殷夫人的聲音猛然提高,尖利地猶如是指甲在刮黑板:“燁爍,你是覺得唐文山洗白了,你就可以和唐霜又重歸於好了嗎?不!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殷家的繼承人!按照你的份,唐霜那樣卑賤的份是絕對配不上你的!墨明玉不是很喜歡你,總是跟在你的屁後麵嗎?你應該考慮才對!”
殷燁爍沒有說話。
抿了瓣,下一刻,他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回了司機的手上。
……
另一邊。
唐霜在回家的路上,也臨時接到了顧伯父顧伯母的電話,調轉車頭立刻前往了顧家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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