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居酒屋

“幹杯！”

京都街頭角落的一個居酒屋，傳來一聲響亮的杯聲。隻見得北原、宮川、森本、石村四個人圍坐在一張方桌上。桌麵擺著各種各樣的烤串、炸豆腐、還有生魚片，唐揚炸。這些小食的散發著人香味，在燈的照顯得尤為人。

此時，店的時鍾已經指向了晚上1點13分了。

森本已經帶著北原一行人到了晚上第三的聚餐。

從拘置所中出來，重獲人自由，重新大口呼吸著不帶有腐牆味的空氣，隻有在這一刻，才能知道原來平時早已習慣的日常是多麽好。

森本舉著手中的啤酒杯，整個人的麵因為酒而漲紅，出著開懷的笑容道：“北原律師，來！我先幹了！”

隨即，森本握著手中大大的木杯一口豪飲而盡。

接著將手上的空杯展示給麵前的兩位律師。

“森本博士，還是別喝太多。”北原微笑道，“晚上聚餐的時候，已經喝過一大瓶清酒。太多不同種類的酒混在一起，可不是太好。”

森本揮了揮手，打著酒嗝，“北原律師可以不喝，但我一定要喝。”

隨即，森本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出了帶著醉意的壞笑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歌舞伎的店。之前陪了很多大老板去過。裏麵的舞伎是可以……你懂得，北原律師，要不要品味一下京都子的風？”

“說什麽呢！”聽到自己的丈夫這樣說，石村頓時眉一豎，直接把抓住森本的胳膊狠狠一擰。

“痛！痛！痛！”森本整個子直接彈了起來，隨即又直接一把輕輕攬住自己邊的這位妻子，嘟囔道：“我又沒有去過。一直都在旁邊看。”

宮川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森本說的是什麽意思，等看到石村的這副舉，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剛才他是要帶北原去做什麽。

或許是想到氣方剛的男子總會有這等需求，再加之眼下司結束，更是有出去尋歡作樂，釋放力的機。

宮川的臉蛋竟一時僵了僵，真的有些害怕麵前的這位男伴，被慫恿去做了風月之事。

“我……我和北原律師等等就回賓館休息了。”宮川認真地板了板臉答道。

“人家有宮川律師，至於到外麵去嗎？”石村又掐了一把旁邊的森本說道，“你怎麽能在人家麵前說這種話。”

聽到石村這句話，北原正喝著酒，直接猛地被“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宮川則猝不及防地臉紅起來。若是換作往常，恐怕有些語無倫次，趕忙揮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而現在，則微微低下了幾分頭，看著手中的杯子，沒有出聲解釋，像是默認著石村的說法。

小小的方桌上，四個人對視之後，又發出一陣哄笑。

接著，響起一陣觥籌錯之聲。

旁邊的服務員又重新上了幾碟小食。

世事變化往往就是這樣無常。就在8個小時之前，森本還在法庭之上心無比張地等待著法的宣判。而現在，就能坐在居酒屋開心的暢懷吃飲。有漲起伏落，月有晴圓缺。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人生，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據說，據量子力學的理論，這世界萬粒子出現的位置都是隨機的，隻是概率有大有小。從理論上說，一個人即使突然在地球消失，隨即出現在月球之上，這也是有可能的，隻是這個概率太過於微小。

時間在不斷朝前走。

桌麵上的小食換了一盤又一盤。

北原盤坐在地板的墊子，在今晚食和酒的浸泡下，著渾筋骨的放鬆。然而，盡管在放鬆，神上的那種張並沒有消除。

道理很簡單。

法院的無罪判決，並沒有在真正的意義上宣告森本無罪。

僅僅隻是沒有查清事實，而作出的無罪宣告。

對方隨時有可能再卷土重來。

北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麵前的這位研究員，說道，“下午的時候，我也說過這份無罪判決在法律上的效果了。隻要檢察廳掌握了所謂的新證據，他們完全可以隨時重新起訴。所以，之後，森本博士，有什麽打算？

“哪裏還有之後的打算。”森本苦笑了一下，“經過這次事件。東洋不可能會有大學要我了。”

這位研究員的目像是黯淡了幾分，接著又重新抬頭道：“不過，我在西洋的導師很關心我。他知道今天我的判決出來之後，馬上就給我發郵件了。導師那邊正好需要招募博士後，來問需不需要這個機會。”

“博士後呀——”森本著手中的酒杯，喃喃地說道。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剛剛畢業之時，準備找工作的模樣。

回到東洋，在大河原課題組的這幾年工作，仿佛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而現在，夢醒了。

“有了管理產研企業的驗之後，我想我還是更加適合做一個悶頭在書齋的人。”森本又猛地飲了一口酒，“之後，我應該會到導師那邊繼續做博士後。西洋不像東洋，不會有什麽年齡限製。在那裏，博士後是可以做一輩子的。現在想想，這樣也是好的。”

森本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大概什麽時候？”北原問道。

“可能還要等一陣。”森本道，“畢竟也在這裏添產置業了，一時半會也走不了。房子上麵還有銀行貸款。要怎麽賣出去，還要想想辦法。不過，這些事，就給中介去搞定吧。我妻子也在申請西洋大學的博士後或者研究助理。等出了結果之後，我們就一起過去。”

北原點了點頭。

隨後，幾人又繼續吃起了小食、飲起了啤酒。

一陣沉默籠罩在方桌上。

吃著吃著，森本拿出了手機，了一下，像是為了談資而在找著什麽，過了一陣，將屏幕放到了北原的麵前。卻見上麵是一個網頁，正是當初京都大學工學部招進森本的新聞。當時，工學部特地還在學院製作了一個短消息的頁麵，歡迎森本博士的加盟。

“當時我剛進京都大學的時候，我還特地把這個頁麵給截了下來。”森本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學部能專門做這樣一個頁麵來歡迎我，當時我太開心，太激了。不過，誰能想到事到後麵會變這個樣子。”

“走了之後，會想這裏嗎。”北原冷不丁地問道。

森本微微呆怔了一下。

他看著麵前的手機屏幕。

像是陷了回憶之中。

像是想起了剛來到京都大學的那一天。

來到了那顆標誌的大樟樹下。

憧憬著自己即將開始的學者生涯。

“以前可能會，但現在——應該不會了。”這位研究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