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慕斯晨沒有合過眼。
一直躺在唐朝邊,時不時去探一下他額頭上的溫度。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今晚睡覺特別老實,再不似之前那般霸道。
男人維持著那個姿勢,一覺到中午。
掀開眼簾時,深諳的眸子卷著慵懶的床氣。
“你醒了?”耳畔,悉的音輕聲響起,接著,唐朝的額間就覆來一只溫暖的掌心,“還好,沒發燒。”
唐朝視線去,就看見枕邊的人,正一臉關切的盯著他。
滿眼疲倦,眼周下方泛著烏青,一副明顯沒睡過覺的樣子。
“唐朝,你傷口還疼嗎?”
男人面依舊蒼白,深不見底的瞳仁了幾許銳利,他看著,失去氣的薄微微了下,“守了我一整晚?”
“孟淡說,要隨時注意你的況。”
“你不困?”
“不困啊。”慕斯晨展,“了吧?我在廚房給你熬了粥,我現在就去盛一碗過來。”
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才剛一轉,腰肢就被唐朝一把撈過去,男人將抱懷中,“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慕斯晨,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睡覺。”
“我真的不困。”道。
唐朝皺了皺眉,“聽話,閉眼。”
“唐朝,你飯后半小時還要吃藥,要不然我等你把……唔……”
男人嫌這張小兒太煩,直接一記熱吻堵住。
一陣深度索吻后,他強著心底竄起的,“睡吧,不然我就要了你,讓你累到睜不開眼為止。”
聞言,慕斯晨耳倏地通紅。
話都到了這份上,只得乖乖闔起眼簾。
撐了這麼久,其實早就困極了,雙目閉上后,本沒有力氣再睜開,很快便陷沉睡。
唐朝一瞬不瞬注視著人安穩的睡,側著,輕淺的鼻息若有似無拂在他口,男人開凌于眼角的一縷劉海,親昵的別到耳后去,正好出慕斯晨耳垂上那枚四葉草耳釘。
眼下,著他很近,就睡在他邊,他可以肆無忌憚擁有的,可唐朝心里空掉的地方,始終填不滿。
他知道慕斯晨不他,對他的關心是出于愧疚,肯留在他邊,亦是被唐淮深深傷過后,而變得得過且過。
慕斯晨習慣把自己最真實的深藏,表現的不喜不悲,永遠理智大于,卻終歸逃不過唐朝的眼睛。
男人趁睡,在眉眼間落下一個吻,“慕斯晨,明知你他,我卻終究做不到,把你還回去。”
哪怕,于唐朝而言,是一場折磨。
…
唐湛天生日宴這天,原本擬定在外面包下一家酒店,最后考慮到場地問題,李茯苓和丈夫商榷后,還是選在了唐家老宅舉辦。
碩大的三層挑高大廳里,一早就被傭人布置好。
香檳酒壘足人高,更有著名大提琴演奏家活躍現場氛圍。
慕斯晨進會場時,賓客們還沒到,只有依稀的傭人來回穿梭,各自忙碌著要做的事。
一襲金的修魚尾晚禮服,肩上披著貂絨坎肩,腳下是一雙同系水晶高跟鞋,發髻高綰,致的面容繪了底妝,風姿出塵。
李茯苓正跟周管家涉著宴會的重要細節,主角唐湛天也還沒有到。
慕斯晨之所以要來這麼早,是因為慕家二老特別重視此次親家的生日,兩人備了厚禮,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慕斯晨為了迎接爸媽,不讓他們來了這里之后手足無措,趁著唐朝還在睡覺的功夫,就起床洗漱化妝。
找了休息區一張三米長的沙發坐下,掏出手拿包里的手機看眼屏幕,掐算著父母到場的時間。
垂眸坐了會兒,側的墊突然凹陷,慕斯晨的余里,有一道黑影在旁邊坐了下來。
撇過頭去,對上一雙墨黑的眸子。
慕斯晨愣了下,還未作出反應,耳畔的磁音便響起,“阿晨。”
這聲稱呼再被喚起時,心尖似被鈍劃了下。
慕斯晨一臉淡漠,表不變,“二哥,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唐淮一黑西裝,英氣人。
他雙手拄著前的手杖,目朝琳瑯滿目的宴會廳去,意大利主廚做的糕點區域,傭人們正在心準備。
唐淮手掌輕握了下手杖的龍頭,丟給慕斯晨的半張側臉,深邃立,不僅不減當年的俊朗,甚至經過七年時間洗禮后,呈現出的氣質越發穩重深沉。
他沉默須臾,才緩聲開口,“對不起。”
唐淮轉過頭,再次看向,眼里一汪深遮掩不住,“我當初,沒有不辭而別,我只是出了很嚴重的車禍,丟掉半條命,等我醒來,人已經在國外,時間也過去了三年。”
慕斯晨潭底閃過驚異,視線恍惚的在他手杖上掃過,想過無數種可能,卻猜不到真相會是這樣。
慕斯晨張開朱,角蠕下,最終還是把間的話咽了回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啊。
解釋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唐淮仿佛是知道想問什麼,繼續道:“我醒來之后,不是沒想過聯系你,但醫生說,我很可能這輩子都只能在椅上半不遂,阿晨,這樣的我,能給你什麼幸福?我若站不起來,同廢有什麼區別?那時候的我,沒有勇氣面對你。”
“可你還是騙了我,你的名字,你的家世,都是假的。”
“是,我承認,這點我的確瞞在先。”他當時接近,本來就目的不純,一心只為刺激報復唐朝,只是唐淮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喜歡上,他從最開始的利用,到后來是出自真心的想同在一起,“除此之外,我從未騙過你。”
慕斯晨皮笑不笑的勾了勾紅,并不接這種說辭,如果一段,打從一開始就不純粹,那還有什麼信任可言?
兩人相坐的距離并不算近,中間甚至隔了一個人寬,從外人的角度看,就像是哥哥和弟媳之間,單純的見了面打個招呼聊天。
慕斯晨用力抓著大上的手拿包,將視野收回,笑得有些譏諷,“秦……不,該你唐淮才對,我現在只想從你口中聽到,席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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