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恨了,要給你媽媽報仇,為什麼還要來保釋?”
開口說話的人是羅永峰,他坐在汽車后座看著一旁的羅浩,盡顯老態的臉上著掩飾不住的疑。
而羅浩卻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一向溫潤儒雅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眼睛里的不再是溫暖的了,而是帶著十足的冷意。
這種冷又和周霆鈞的冷不同。
周霆鈞的冷是生人勿進,是威懾、是高人一等的氣魄,而羅浩的冷,是冷,他像是從地獄里鉆出來的小鬼,躲在暗的角落,隨時準備襲。
“在局里面我們能對呂如新實施什麼報復呢?只有讓出來了,才會掉以輕心。”
羅永峰依舊不太能理解。
“那你也沒必要親自來啊!可是殺害你媽媽的兇手啊。”
“就憑那點證據本就沒有辦法給呂如新定罪的,再說了,周霆鈞也不是吃閑飯的,他手里有的資源也不會比我們,所以只要他花點功夫,呂如新早晚也會被他弄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我直接賣呂如新一個人。”
羅浩突然變得算計滿滿。
“一直以來,我對呂如新都是唯命是從,而應該也習慣了我的角,所以我今天這樣說也不會懷疑什麼。”
“而且媽的手機是隨著一起掉下樓的,由此推斷,呂如新肯定是沒看那條短信的!他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事,自然也會對我放松警惕,到時候我要把帶過來也會輕松的多。”
“你這意思,你是要把呂如新給弄過來?”
“為什麼不可以呢?”
“你瘋了啊!”
羅永峰立馬反對。
“與其這樣,還不如想點
辦法找證據,讓到法律制裁,畢竟周霆鈞再牛也不敢在法律面前來。”
“可是萬一找不到證據呢?”
羅浩看著羅永峰,語氣平靜又鎮靜。
“爸,你這一次相信我,只有這麼做,我這一輩子才會安寧,不然這孫子一般的氣日日夜夜都會纏繞著我,讓我吃不好睡不好的。”
“還有,周霆鈞這些年不也在一直和我們搶生意嘛,所以把呂如新在手里,也能讓他掉一些分寸,到時候我們羅家再努力一把,說不定南城一哥的位置從今年開始就是我們羅家的了。”
羅永峰瞬間沉默了。
一來他心里也有著對呂如新的恨,二來作為現在羅家的掌權者,他也確實希羅家可以在他的手上蒸蒸日上。
這些年因為周霆鈞,羅家已經失去了好幾個重要的戰略伙伴了,如果呂如新真的可以讓周霆鈞一陣子,那倒確實會是羅家發展的一個好機會。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只有一個兒子了,所以實在不能再經歷失去之痛了,于是他的縱容便又冒了出來。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有任何需要爸爸都會義無反顧地幫你。”
“好!”羅浩點頭應下,“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你失的,我的計劃其實已經開始實施了。”
“那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幫我想辦法把周霆鈞支
開兩天。”
“支開?”
“對,而且離南城越遠越好,因為他在的話,我很難把呂如新騙過來。”
羅永峰吸了口氣,瞬間冥思苦想起來。
“c國可以嗎?我知道周霆鈞在c國有個剛收購的工廠,而那個工廠的管理層正好有我認識的人,到時候我和他商量商量,可以讓工廠出點大型的事故,這樣做為董事長的周霆鈞必定是要親自去理的。”
“可以。”
羅浩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于是便和羅永峰敲定了下來,不過至于如何把呂如新給騙過來,羅浩倒是沒說,只是讓羅永峰拭目以待。
夜慢慢地黑了下來,天空仿佛一下子拉出了一塊巨大的黑布,羅浩坐在車里看著窗邊閃過去的車子和行人,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剛認識呂如新的時候。
他突然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那時候,他不去多管閑事幫呂如新,是不是自己也就不會上了?
可是哪有如果。
羅浩閉上眼睛,他努力刪除著自己對呂如新的意,卻發現越刪除心臟越是疼痛。
“呂如新,我恨你!我恨你把我變這樣!我恨死你了!”
……
“啊切!”
又是一個噴嚏!所以又有人在罵?
呂如新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周霆鈞見狀立馬走了過來。
“怎麼了?是冒了?”
周霆鈞遞過來一杯溫水,一邊問一邊手去探呂如新額頭的溫度,見沒發燒,臉上的表才稍微好了
些。
“你懷著孕,質可能會比平日里差點,所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呂如新點頭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周霆鈞看了十分滿意,待喝完趕又倒了第二杯。
但呂如新卻把杯子推了回去。
“我不想喝了。”
“怎麼了?”
這時候的周霆鈞終于察覺出呂如新有些異樣了,于是趕上前詢問,呂如新倒也沒瞞,直接對著周霆鈞道。
“我總覺得事沒有那麼簡單。”
“你指什麼?”
“就付可鑫的事,雖然我們回來的路上一起推理了一遍,我也相信所有的事都是付可鑫一個人干的,羅浩本不知,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付可鑫死之前和我說的話,我就又覺得可能還藏著什麼沒有讓我知道的。”
“別多想,你應該就是太累了。”
“不,這不是多想。”
呂如新把付可鑫對說的一些話又重復了一遍,說完便把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周霆鈞。
“你不覺得這些話奇怪嗎?特別是那句害怕我到南城想起什麼!為什麼要怕呢?又為什麼會覺得在南城我就會想起呢?我覺得只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在南城有我的親人。”
周霆鈞的心臟莫名地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只是他又琢磨不這種召喚是什麼,只能看著呂如新呆呆地問著。
“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查下五年前南城的失蹤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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