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嫻與連東升的夫人兒媳以及雷鈞的兒坐在一，吃了點東西閑聊著。

謝威那邊桌上吃了沒幾口便吆喝著要喝酒。

這樣的日子，自然是要開懷暢飲的。

連東升和雷鈞還嫌酒杯太小，換了大碗，你來我往之間，沒一會兒十幾壇酒便沒了。

謝長羽也喝了幾杯，喝的極，大約只是應應景的意思。

謝威忽然大舌頭地說：“多喝點啊，大老爺們用那麼小的被子，還喝那麼一點點，小啄米似的，跟老七那口子一樣，怕喝醉？”

“父親。”

謝長羽淡淡出聲，“您喝多了。”

竟大咧咧地數落云祁酒量不好。

謝威約莫也知道如今那婿是說不得的，哼了一聲說：“你和老二在堯城待那麼多年，怎麼沒學到老二一點不守規矩？”

“板板正正跟個老頭子似的！”

謝長羽沒吭聲，知道這是醉話，也知道沒什麼意義。

謝威也懶得再說他，便吆喝著雷鈞和連東升又拼酒去了。

來到燕城之后，謝威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坦，凡事都有謝長羽面前擋著，他便在這里逍遙自在起來了。

謝煥坐在謝威邊，拉著謝威的服，“爺爺你喝點，小心我給告狀。”

謝威哈哈大笑：“嗯，好好好，咱們今晚一起睡，爺爺給你講故事，不能喝太多不能喝太多。”

說完竟連連擺手，招呼連東升和雷鈞也不要再和了。

也不知道是怕了謝煥要給于氏告狀，還是真的要給孫兒講故事。

本來吃個年夜飯，邊吃邊聊也花不了多時間，主要是喝酒費時，現在謝威說不喝了，大家也都收了手，熱鬧的年夜飯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謝威看似喝得多，走起路來卻是穩穩當當，還一路牽著謝煥。

謝長羽瞧他穩妥，便沒多說什麼，只代謝煥好好照顧爺爺，便在廊下站著吹風。

片刻后，秋慧嫻送走了眷。

謝長羽緩緩而來，在秋慧嫻面前站了一瞬，說了句“走吧”，便往昶楓園方向去了。

秋慧嫻點頭后跟在謝長羽后。

他走的快，秋慧嫻步子邁的小有點跟不上，不由地微提擺，走快了兩分。

不過到底還是跟不住。

謝長羽發現了，便在前方站了一會兒，等過來，之后前行的速度就放慢了一些。

兩人進到昶楓園屋，秋慧嫻接過茵兒準備好的帕子遞給謝長羽，又給他沏了杯茶，低聲問道：“世子要先沐浴嗎？”

謝長羽盯著秋慧嫻端茶的手片刻，慢慢接過茶盞，“我去書房一會兒，你先。”

“……好。”

謝長羽將那茶一飲而盡，“叮”一聲把茶杯放在桌上，起離開了。

秋慧嫻便來茵兒帶小婢服侍自己沐浴更。

等從凈房出來的時候，茵兒已經按照先前吩咐把酒菜擺好。

秋慧嫻將頭發半束在腦后，吩咐：“去請世子過來吧。”

“是。”

茵兒福離開，但只剛出門，便低呼一聲，“世子！”

秋慧嫻抬頭便見謝長羽邁步進門。

他已經換了一服，發上有幾分氣，竟是已經沐浴過了。

看見酒菜，謝長羽有些意外：“你沒有吃好？”

秋慧嫻搖搖頭，“請世子座。”

今晚可沒心吃東西，這酒菜也不是為了飽肚子，而是活絡一下氣氛，給自己一點緩沖，以及……壯壯膽。

謝長羽沒說什麼，坐到了桌邊去。

秋慧嫻上前給謝長羽斟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婚多日，還不曾和世子好好吃過一頓飯，今日借著除夕，備這些薄酒，說說話。”

謝長羽瞳孔微微一瞇，“好，你說。”

“這一杯敬世子，很謝世子選我做妻子，還給秋家庇護。”秋慧嫻端起酒杯。

謝長羽也從善如流舉杯。

兩人酒杯輕輕一砰后，秋慧嫻以寢大袖輕遮面，飲下那杯酒。

謝長羽也一飲而盡。

秋慧嫻又倒第二杯：“這一杯是謝世子那日堵住了玉香郡主，如果不是世子，這事也不知道要鬧多久。”

謝長羽繼續配合地喝了第二杯。

秋慧嫻再倒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每一杯都有話說，也說的十分得、周全。

但說的都是謝謝長羽的話。

等到了第七杯時，秋慧嫻已經臉頰泛紅。

本面皮白皙如剝殼蛋一般，這一抹紅浮上臉蛋之后，倒是多了幾分艷麗之氣，“這第六杯敬世子，敬我們的夫妻緣分，希日后可以和和。”

謝長羽其實早已經不想喝了。

但這杯酒，因為說的話，他自然是非喝不可。

秋慧嫻本是閨中，極有機會喝酒，這六杯酒下肚后，便有些不勝酒力。

只是喝得多了，神思不如平時謹慎，竟也忘了今晚還有其他事，順勢給謝長羽和自己倒了第七杯。

“這第七杯……”下意識地開口。

但還未說出什麼來，謝長羽已經一飲而盡，且一手握住了秋慧嫻舉杯的手。

他略略傾，著秋慧嫻的手，將那杯酒送到自己面前一飲而盡，而后就勢一拉。

秋慧嫻只覺眼前一花，子騰了空。

下意識地雙手一抱，正好環住了謝長羽的脖子。

謝長羽抱著妻子大步來到床榻邊，單手開帳子，將秋慧嫻放上床榻的那一瞬，高大的子也便了下來。

“世子——”

秋慧嫻雙手輕推在他肩頭。

謝長羽停了一瞬，眼眸深如漩渦：“夫君。”

“夫、夫君。”秋慧嫻有些結地呼喚一聲，垂眸，低語道：“請夫君憐惜。”

“好。”

謝長羽啞聲應下，手指勾上懷中妻寢系帶。

秋慧嫻發上的簪子隨子后倒落，一頭青鋪滿床，怯地抱住謝長羽寬厚結實的肩膀。

指尖還能到他肩背上的糾結疤痕，但現在秋慧嫻卻早已無心思考其他。

賬外燭火未滅，想提醒一二，卻本顧不上開口。

一切的一切都是全新驗。

初時的疼痛之后，便如被拉海，起起落落無休止。

將自己的臉藏在謝長羽的懷中，泣聲問他：“好了嗎？”

一大滴汗珠從謝長羽下頜落，滴在秋慧嫻肩頭。

他俯吻的耳垂，低啞道：“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