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孟棠角了，狗皇帝在哄小孩呢！

褚奕差人將楊有華押了下去，臨走前楊有華淌著口水，衝著褚奕啊啊大著什麽，似在咒罵。

孟棠擔憂道：“陛下，方才楊閣老說宮外聚集了四萬多大軍，那些可都是叛軍，這可怎麽辦？”

瞧著慌張發白的小臉，褚奕問：“怕不怕？”

孟棠搖了搖頭，他抓了褚奕的大手，說道：“就算叛軍當真攻皇宮，臣妾拚死也會護您周全的。”

小人雖蒼白瘦弱，卻一臉堅定。

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卻總想著保護他。

褚奕不自低下頭，吮的，他說：“別怕，你家六郎早有安排，哪能那麽傻的等他們來宮呢？”

孟棠雙臂摟了他的腰肢，說：“楊閣老瞧著那般和藹，沒想到竟是這種臣賊子，六郎，做皇帝好辛苦。”

抬起頭，背著，所有深碎了盛了那雙率真的眸子中，瞳孔裏悅著淺金的，那是他的影。

從沒有人與褚奕說過這種話，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降紫微星，是山河共主。

他們敬畏他懼怕他，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累不累辛不辛苦。

小時候他因為被人欺淩，所以想坐上這至高之位，隻有這樣才不會再被人踩在腳下。

可等登上這高位後，才發現高不勝寒，邊竟連個說真心話的人也沒有，人人都帶著麵，人人都藏著真實的自我。

唯有，唯有……

一次又一次的，滿心赤忱的與他傾吐肺腑之言。

“棠兒，倘若我不是皇帝，必帶你走遍這大好河山，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聲音微啞，被的言語所打，低聲呢喃著。

孟棠聽見這話，卻隻可笑，倘若他不是皇帝，本不了的眼，孟棠此生也不會與褚奕這種人搭上關係。

*

城門口。

城門大開。

蕭繼揚後攜著千軍萬馬班師回朝。

“恭迎蕭將軍歸朝！”

“恭迎蕭將軍歸朝！”

守城侍衛一句句高喝道。

“恭迎蕭將軍回朝！”

馬踏飛塵，為首的蕭繼揚一厚重的鎧甲，他朗聲道：“四營聽令！楊有華已被擒，放下武歸降者，留一命，不降者，就地格殺！”

蕭繼揚麵容冷肅，他是萬軍之中取人首級的冷閻王。

他威名赫赫，戰功累累，今年更是退達虜蠻夷八萬人，直取塞外腹地，連連收複四座邊地失城。

見蕭將軍一麵，守城的友軍為之振，暗的敵軍為之膽寒。

一場宮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楊有華的門客恨恨道：“沒想到蕭繼揚這個時候班師回朝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點！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明先生，現在該怎麽辦？”

“無礙，疫病已散播出去，要不了多久，這京城就會變一座死城！”

“明先生，不好了！”探子急急忙忙的跑來，說：“散播疫病的屬下，都被金吾衛給擒了！”

“什麽？！”明先生臉難看。

他看著不遠策馬而來的蕭繼揚，緩緩後退，吹了聲口哨，說：“撤！回清州尋魯威王舊部，將此事告知他們！”

明先生剛轉，打算撤離此地。

蕭繼揚瞇了瞇眼，下一刻，他提起手上長槍，往後拉，用力擲了出去。

“噗”的一聲！

那長槍穿了明先生的口。

明先生緩緩低下頭，子晃了晃，咚的一聲倒地。

蕭老將軍威嚴的聲音傳來：“攪弄風雲者，死！”

“將軍威武！”

蕭繼揚道：“保護城中百姓，叛軍但凡反抗，殺！”

“是，將軍！”

蕭繼揚看著這做一團的京中，眼眸微沉，想到了宮為妃的兒，葒蕓，爹回來了。

*

了夜。

燭晃，年輕的皇帝披著一件外，靠在榻上理政務。

齊正言走進來，跪在地上，說：“陛下，此份名單乃是與楊有華有勾結者，另一份名單，是被楊有華威脅者。”

褚奕拿起一份名單，上麵記錄的人名，每一個都是在朝臣子。

褚奕略數過去，是有勾結者就達到十數人。

他閉了閉眼，將這張紙遞到燭臺上，在火焰的侵蝕下一點一點化為灰塵，他說：“萬承宣、戴永言、林凡此三人，打昭獄嚴刑拷問，其餘人，殺了，至於其他被威脅者，念其也是迫不得已，罰俸祿半年。”

“是，陛下。”

褚奕睜眼，淡淡看著他，道：“休假結束了，給朕好好辦事，往後不了你好。”

齊正言低頭應了聲是。

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要那休假，還好十五日歸來後，大統領仍舊是他。

齊正言出去後，李常福走進來，問：“陛下，今晚要去坤寧宮嗎？”

褚奕想去。

他好不容易和孟棠和好，孟棠好不容易與他坦明心跡，他想多陪陪。

可……

蕭繼揚班師回朝，蕭葒蕓如今臥病在床。

褚奕歎了口氣，說：“去華宮。”

“是，陛下。”

華宮裏，今夜一掃死寂的氛圍，眾人麵上喜氣洋洋。

與華宮的喜氣不同，坤寧宮此刻，卻是淒清極了。

孟棠坐在榻上，手上拿著針線，正在繡一個荷包。

芳寧不高興道：“娘娘，您這才剛回宮，陛下就算不翻您的牌子，也該來看看您，現在倒好，直接去了華宮。”

孟棠淡淡開口：“蕭妃父親回朝，陛下自是不好冷落蕭妃。”

芳寧卻說：“那就可以冷落娘娘您了嗎？您這才回宮多久？陛下若真在意娘娘，怎麽會這般冷落娘娘？難道陛下就不知道，他去其他嬪妃的宮殿，娘娘您會不開心嗎？”

孟棠輕笑了一聲，說：“他是皇帝，他總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的。”

說起來，孟棠其實還怕褚奕不管不顧來找的，可一點都不想侍寢，現下侍寢，沒法明正大的喝避孕藥了，褚奕搞不好還了讓懷子的心思。

不來也好。

反正這好度，不用侍寢也能刷，不是嗎？

芳寧哼哼了兩聲，說：“這與先前有何不同？陛下不得已，娘娘您就得以了嗎？後宮人眾多，陛下今夜不來，明夜不來，後夜也不來，依陛下的子，隻怕沒多久，就要忘了娘娘了。”

“如今看起來陛下是對娘娘好，可這好，都是娘娘拿命換來的，娘娘您隻有一條命，夠這麽玩幾次，等到陛下真的忘了娘娘了，隻怕是……又要回到曾經那苦日子了。”

孟棠正要接話，門口傳來褚奕帶著笑的聲音。

“喲，在背後說朕的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