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聽見這三個字,一僵。
誰?
玉印繼續道:“我已殺了那陳華彰,隻是那陳牧鬆如今逃在外,不知所蹤。”
玉印臉上帶著悲憫,此刻的他上終於沾上了那麽點悲天憫人的佛,他說:“陛下,倘若您親眼目睹清州城的慘狀,你就會明白我此刻的心境,無辜百姓慘遭殺,雨水衝不幹淨地上的漬,我去的太遲了,太遲了……”
玉印神一陣恍惚。
孟棠手不自抓了車門,馬車微晃,發出吱呀一聲。
褚奕和玉印向。
孟棠抿著,問:“此事與那陳牧鬆有關?”
“娘娘聽見了?”玉印詫異的向,說:“自打魯威王伏誅後,他的殘部以前朝謝敏謝將軍為首的一群人,一直暗中蟄伏,而陳牧鬆便是謝敏的門客,是他們帳中的軍師,屠城一事隻怕也與他不了幹係,我沒想到他們會做的那樣絕。”
褚奕見臉蒼白,便對玉印道:“此事回宮商討,你先理下上的傷口,莫要嚇到棠兒。”
玉印聽見這話,笑著應道:“是是是,皇後娘娘冰清玉潔,我這等人看到都是汙了的眼。”
玉印上馬,跟在跟在馬車後頭,目卻發冷。
褚奕踏上馬車。
他說:“出來作甚?不要吹風。”說完,攏了上的大氅。
孟棠問:“清州……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屠城一事竟沒被報到京裏來。”
“那兒與邊境沙城比鄰,人口混雜,且當地的員與土皇帝無異,難管的很,本想玉印過去清清那邊的場,沒想到……”
孟棠沒有見過屠城,但自古以來戰都是殘酷的,堆積了不知多無辜百姓的骨。
看到過京中的繁華,見識過百姓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
說:“陛下,我興許見過陳牧鬆。”
褚奕驚訝的向。
既那陳牧鬆不是現代的學長,孟棠也無需顧忌。
說:“陛下還記得先前去春樓找楚天明的那次嗎?”
說起楚天明,褚奕便不悅,他道:“等抓到楚天明,朕要他好看。”
孟棠將手覆在他手背上,眼神和,說:“陛下,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之前在栗子糕攤點前,我見過陳牧鬆。”
“他在京中?”
“應當是,我是聽見旁人這麽喚他的。”
孟棠臉不紅心不跳。
褚奕定定的看著,孟棠平靜與他對視,褚奕問:“果真如此?你知道陳牧鬆是哪三個字麽?興許同名同姓呢?”
孟棠莞爾,說:“那臣妾就不知道了,也可能確實同名同姓,與清州那位無關。”
褚奕冷哼一聲,道:“旁人喚了一聲,你便記住了他的名字,想來那人長得很不一般啊。”
孟棠想了想,問:“陛下,可有紙筆?”
褚奕去拿了紙筆過來,放在木案上。
孟棠說:“臣妾畫技不,陛下將就著看。”
孟棠執筆,一筆一畫將陳牧鬆的長相畫在了紙上,末了,還在他手腕腕骨上點了一顆痣。
孟棠將畫紙吹幹,遞給了陛下。
“陛下,您瞧瞧,臣妾那日見的,便是此人。”
褚奕起先不甚在意,過了會,他神凝重,說:“此人朕好像也見過。”
興許隻是人群裏的隨意一瞥,褚奕記憶驚人,他說見過,便是真的見過,他對這個人有印象。
褚奕凝重道:“棠兒,這回你立大功了。”
他掀開車簾,衝著玉印招了招手。
玉印騎馬過來,褚奕將手上的畫像遞給他,問:“你可認識陳牧鬆?可是此人?”
玉印臉微沉,道:“傳聞陳牧鬆與其父天差地別,其父是個高八尺的漢子,陳牧鬆卻形瘦削,見過他的都說他氣質如蘭似玉,手腕上那顆痣倒是和他父親一樣。”
褚奕臉沉,喚道:“齊正言。”
“臣在。”
“你快馬加鞭回京,調三衛四營,全京城搜捕此人。”
他將畫像給齊正言。
“是,陛下。”
回了馬車,褚奕看見,心極好的發出一聲哼笑,道:“棠兒,你當真是朕的解語花!”
孟棠鬆了口氣。
隻是那日,此人送了一包栗子糕,當時孟棠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
“陛下,若是抓到了他,會如何置?”
孟棠問出口,才發覺自己又幹政了,不該問的不能多問。
孟棠連忙開口:“陛下不用告訴臣妾了,臣妾不想知道了。”
褚奕卻不甚在意,他道:“抓到了自是會下昭獄嚴刑拷問,問出魯威王舊部的幾大據點。”
褚奕手,了下孟棠的小臉,他說:“棠兒,你心中不必因為此事而自罪自責,倘若他真是屠城的兇手,你便是為大雍立下大功了,倘若他不是,我也不會冤枉了他,自是不會拿他怎樣。”
孟棠輕輕點了點頭,說:“臣妾明白。”
褚奕笑著開口:“倒是棠兒,僅有過一麵之緣,你就對他印象這樣深刻?”
孟棠一臉淡定:“臣妾和陛下一樣,記好,臣妾記頭豬都能印象深刻,陛下要不要試試?”
褚奕長臂攬住,抱懷裏一通,說:“好好好,知道朕的棠兒天生聰慧,過目不忘,會的東西比朕還多呢。”
“陛下若是能多看些書,陛下也能會。”
褚奕:“……”
“陛下,反正路途無聊,您不如就趁著這檔口,看兩本書吧。”
褚奕舉手投降,道:“朕錯了,好棠兒,馬車上這麽顛簸,顛的人心煩意,就別讓我看書了,好不好?”
孟棠眼裏溢出些許笑意。
褚奕靠著躺了下來,腦袋枕在上,他說:“棠兒,朕睡會,等回宮後又有一堆事務等著朕去理了。”是清州之事,隻怕就要忙的焦頭爛額。
玉印騎馬,跟在馬車後麵。
他長長歎了口氣,耳力太好怎麽辦?皇帝比皇後的私房話全傳他耳裏來了,他也不想聽的。
玉印咳嗽了兩聲,道:“陛下,前方就是鄴州城了,貧僧先進城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