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看見了自己滿是疤痕的手,下意識問道:“我的手怎麽會這樣?”
“傻棠兒。”男人眸中升起些許心疼,他道:“我中了蠱毒,你為了解我的蠱毒,用自己的來為我養解藥。”
他抓住的小手,細細著那些疤痕,掌心被一寸寸過,有些,孟棠下意識蜷了蜷指尖。
褚奕眸中盛的是深,吐出的話語也和極了,他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以後莫要那樣做了,知道嗎?”
孟棠抬頭,與他對視,問:“你真是我夫君嗎?”
“是。”
“那你為何不知道我喜歡什麽?”
“因為棠兒是個小騙子。”
孟棠陷了沉默。
道:“我現在很混,能讓我自己待會嗎?”
褚奕應了,說了句:“好。”
褚奕遣退殿裏的下人和太醫,他了的頭,說道:“不著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棠兒你要開開心心的。”
說完,他起,也轉出去了。
孟棠了脖子上的細布,疼的齜牙咧。
苦著一張臉,心想我怎麽會做出割頸這樣的傻事來?
最怕疼了,被外邊的小野貓撓了一下都要疼好久,的痛神經好像天生就比旁人發達,每回都抱著哄半天。
……
抱著頭,真的一點也記不起長什麽樣了。
可知道那一定是個非常溫暖的人。
因為記不起任何事,唯有對的印象在腦海中若若現。
孟棠赤著腳下床,冬了,殿卻不冷,地板踩上去熱烘烘的,想來是裝了地龍。
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好陌生,又新奇。
孟棠走出寢殿,外間是褚奕臨時辦公的場所,上邊堆放著許多折子。
孟棠猶豫了下,拿起一本看了看。
【臣陝北總督李春嚴啟奏,民間偶得一水果,紅,沙瓤,味酸甜,水多。怕有毒,臣未敢嚐之,後召請義士主品嚐,義士曰:此乃味,宜煲湯,可推廣種植之。】
嗯?
這不就是番茄?
孟棠又翻了幾本奏折,大多都是些廢話,比如今日嶴東降雨,昨日婦於衙門口互扯頭發,前日哪位大人家養的馬丟了。
孟棠正放下,放在最角落的那本,吸引了的注意。
【臣昭巡張丙天要事啟奏,孟氏一族叛逃朔北,自此之後,朔北城門閉,十萬軍駐守,臣憂朔北恐生巨變,未免禍及昭、閔河二地,請陛下出兵討伐,臣自請出戰。】
而這張折子下麵,卻隻批了一個否字,遒勁有力。
字好看,人……
孟棠想了想皇帝的麵容,心想人也長得不差,隻是那雙手差了些,上麵都是些繭子,但人無完人,瑕不掩瑜。
李常福沏了茶送進來,看到孟棠在翻奏折後,臉一變,連忙走來。
他下意識開口:“娘娘,您怎麽能翻陛下的奏折?”
“我不能看嗎?”孟棠問。
自是不能,陛下這些折子平日裏旁人都不準,哪怕是皇後,也是不能看的,看了便是幹政。
李常福歎了口氣,道:“這都是各地送上來的,保不準有什麽機,除了陛下,旁人是沒有資格看的。”
“是麽……”
孟棠下意識放下了手上的折子。
可若我真是他的妻,他若當真我,我又怎能連折子都不能看呢?
在孟棠意識裏,夫妻便該是一條心的,不分彼此。
“棠兒可以看。”褚奕說。
褚奕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孟棠皺著眉道:“可公公說我不能看。”
褚奕上前,角微微勾起,他問:“你聽他的還是聽朕的,他是你夫君還是朕是你夫君?”
他上前,替孟棠理了理垂到前的發,聲道:“這殿的一切,你都可以看。”
李常福將茶放下,低著頭,退到了一旁去。
孟棠說:“我看到折子上寫我父親反了,請求陛下出兵,陛下批了個否字,為何?”
褚奕手,著的發,低聲道:“一來,並未有證據證實你父兄已反;二來,魯威王舊部那邊形勢更加嚴峻,為防屠城之事再次發生,如今各地兵力盡數以討伐魯威王舊部為先;三來,你是朕的妻,他們是你的父兄。”
孟棠抿了抿,沒說話。
褚奕問:“棠兒可有想起什麽來?”
孟棠搖了搖頭,手扶著額道:“一想頭就好痛。”
“乖,乖,那就不想了,現在這樣也很好,把不開心的都忘掉。”褚奕輕輕將攬懷中。
“可我總覺得……”很不安。
問褚奕:“我是不會和其他子共侍一夫的,你我怎會是夫妻……”
褚奕發出一聲輕笑,道:“你呀,無需和旁人共侍一夫,朕隻要你。”
“你沒有其他嬪妃嗎?”
“有倒是有,朕沒過他們。”
“可即便如此,們也是你名義上的妾……”總覺得是不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不喜歡?那我今日就將們通通打冷宮去,以免你看了煩心。”
孟棠忍不住莞爾,道:“你的冷宮那麽大呢,能裝得下你這三宮六院。”
“都裝得下。”
褚奕陪說了會話,顧念著的子,隨後就將扶到床上,讓好好休息,他說:“你脖子傷,近日還是不要頻繁開口說話了,扯到了傷口會很痛。”
孟棠點了點頭。
這個樣子看起來真的好乖。
說:“我好怕疼的,如果、如果……”
低下頭看著手上麻麻的傷疤,道:“如果這些疤痕都是為了你才有,那我一定很你吧。”
怕疼?
孟棠從未與他說過。
每回傷,都是獨自一個人忍,誰也不告訴。
像隻孤零零的小,獨自蜷在角落裏舐傷口。
褚奕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欺瞞了他那麽久,甚至曾經的喜好格都是為了迎合他偽裝的,如今他終於窺見了那厚厚的麵下的真容了。
“棠兒,養一隻貓吧。”他說。
孟棠訝異抬眸,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別說貓了,獅子、狼,棠兒想養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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