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玲離開后,小木子就將瓷瓶揣在懷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趕回去幫高廚燒火。
待到戌時,天完全變黑時,膳房才漸漸安靜下來。
“小木子,你過來我這兒。”
聽到高廚喊他,他連忙起應道“哎,奴才這就過來。”
高廚手上還切著菜,看到他走過來后,便停了下來,指著旁邊那碗湯說道“這是今日試的新菜,你嘗嘗吧。”
小木子順勢過去,就看到了一碗飄著丁點兒油花的湯,他臉上一樂,趕捧起來嘗了一口,隨后給高廚豎起大拇指,道“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這是張廚熬的紅參湯。”高廚冷不丁的說道。
小木子面一僵,尷尬的笑道“奴才一時之間沒嘗過來,但張廚熬湯的手藝是越來越進了。”
“你這幾日與坤寧宮的人走得太近了。”高廚不嘆了一口氣,道“咱們膳房人來人往的,你以為沒人看到,實則全被別人看在了眼里。”
“給了你什麼東西,拿出來吧。”
小木子心中一震,急忙回頭去查看旁邊有沒有其他人在。
結果卻發現偌大的膳房,就只有他和高廚兩個人而已。
高廚無奈道“不用看了,他們都去吃飯了。”
小木子隨即腦袋一,趕忙拿出那個瓷瓶給高廚,解釋道“奴才就是想知道坤寧宮那邊想干嘛,所以才會陪著那個玉玲演了好幾日的戲。”
他特意低了聲音,神神叨叨的說道“坤寧宮那邊果然是個心狠的,竟然想出了這種法子。”
宸貴妃現在還懷著孩子呢,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就是一尸兩命啊!
高廚打開瓷瓶,倒出了一些微黃的,他捻起一些仔細的聞了聞,只聞到了一混雜在一塊的藥味,但不用細想,這玩意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們那邊是怎麼說的?”
小木子老實的應道“們讓奴才到時候將這玩意放進宸貴妃的湯食中。”
高廚眼神一沉,宸貴妃的日常膳食都不歸他們這邊出,那能有這個機會的就是年底的兩個宴席了。
“他們許了你什麼好?”
“說是讓奴才進坤寧宮中當差。”小木子低著頭說道。
高廚抬眼問道“你想去坤寧宮?”
“這哪能啊……”小木子賠笑道,“這坤寧宮現在是什麼況,咱們這些外人看得是一清二楚。”
“況且奴才這要是去了,皇后找機會將奴才滅口了怎麼辦?”
高廚面一緩,將瓷瓶遞給小木子,笑道“看來你還是長有腦子的,知道這坤寧宮去不得。”
“我知曉你的心思不在膳房,所以也不攔著你,但你這東西要怎麼用,可就要想好了。”
“這宮中的事遠比你想
的要復雜。”
小木子殷切的笑道“您見多識廣,給奴才指條明路唄。”
高廚徑直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尋思道“你想去哪個地方當差?”
“務府。”小木子不假思索的說道。
高廚失笑道“你可知務府如今是誰在管事?”
“是小元公公,元公公的徒弟。”小木子立馬應道。
高廚見狀挑眉道“那你還想去務府?”
“想啊。”小木子點頭應道“奴才是太監,即便是在膳房干一輩子,那到頂也是個管事罷了。”
“但你去了務府,到頂不也是個管事嗎?”高廚不由得皺眉道。
小木子笑道“雖然都是管事,卻有不同。”
“務府那邊管的是整個后宮的日常用度,在那當差的太監,即便是后宮的主子也不敢隨意欺辱他們。”
而膳房不同,因為生來在別人眼中,做廚子的就比別人低一等。
要不然當初昭貴妃怎麼會只因為一點小事,就敢派人過來膳房掌摑高廚?
而且高廚被打了之后,昭貴妃到的懲罰在他看來是微乎其乎的。
連上有品的廚都是如此,更別提他們這些太監了,平日里被那些過來取膳的宮太監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是嬉笑怒罵,那是半點尊重都得不到。
他不想自己一輩子都是個氣的,他想要去到外面往上爬,地位高了,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尊重。
高廚見他打定了主意,便也不打算再勸了,他嘆息道“既然你心中有了去,那就去做好了。”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想去務府當差的話,你得去永壽宮那邊。”
小木子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他之前也是這樣想,見高廚都這樣說了,他的心又安定了兩分。
“奴才明白了。”
他看著高廚,鄭重的說道“這些年來多虧有您的照料,可惜奴才是個閹人,不然奴才鐵定拜您做義父,給您盡孝。”
但他只是個太監,一輩子都只能在皇宮中蹉跎。
這今后的路,他會自己走。
高廚合上眼睛,不耐煩的擺手道“得了,快去吃飯吧。”
“是。”小木子深深的了他一眼,毅然的轉離去。
等腳步聲沒了之后,高廚才緩緩睜開眼睛,但他的面容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你嫌棄膳房這一畝三分地,但你殊不知,這膳房是外面的太監破腦袋也不進來的地方。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小木子說的話有一部分是對的,因為在后宮主子們的眼里,務府的地位就是要比他們膳房來得重要。
但……孩子啊,你在膳房有我護著,尚且能做個人。
若是出去了,那是人是狗,就是未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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