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好奇問：“在看什麽？”

“德語版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林織羽坐在他旁邊，忍不住笑了，“你還看這個啊。”

段渡深神的眼眸瞥了一眼，“那你覺得我會看什麽？”

“財經雜誌？”

“今天是休息日。我又不是工作狂。”

林織羽覺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邊，有點新鮮。

一直以為段渡深書架上那些套著各種預言書皮的書本，都是什麽商業巨著，沒想到竟然還有詩。

林織羽用手了男人的臉，“喂，段渡深，我上樓去了。”

男人抓住的手，“不行。你坐這裏陪我看。”

“我看不懂，而且好無聊。”

他看了皺起的小臉，輕笑了一聲，他今天看起來心很好，白襯衫令他看起來沒有平日裏的冷肅和疏離。

“我翻譯過來，你聽著。”

於是他就給念：

”我可否將你比作一個夏日？

你比夏日更加溫婉可。

狂風會搖落五月鍾的花蕾，

夏日也太短促匆匆。

……

當你在永恒的詩行中得以永生，

隻要人們能呼吸，看見，

隻要此詩長存，

它將使你永恒。”

……

林織羽從來不知道，段渡深還有一把善於讀詩的好嗓子。

他聲音低沉，磁，沙啞。

將這首流傳千古的詩讀得纏綿悱惻。

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遙遙的看著男人坐在晨裏，他平而長的睫，點綴了淡淡的金，也朦朧了他眼底的森冷，令這個男人堅冰一樣外表裏，出了一溫的底。

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心裏想，會把此時此刻，這一天，藏在心裏許久。

這應該是和段渡深短暫匯的人生中，難得的溫存時。

*

這一天，段渡深留在家裏，先是陪看了一會兒書，中午的時候，又帶出門去吃了大餐。

下午，還拉著去珠寶店，買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珠寶。

林織羽看段渡深刷卡如流水，從商廈裏出來以後，忍不住道：“你今天怎麽了？”

“花點錢讓你高興。”

林織羽道：“我不需要。”

“我知道。”段渡深牽住的手，另一隻手拎著打包好的珠寶盒，帶著在街上走著，“但是我想給你花錢。”

林織羽和他在一起這麽久，除了合同上約好的數目，一分錢都沒有找他要過。

金主和婦，被搞得好像在過家家。

平日裏不見得找他要錢買服首飾，甚至平常出門穿的服子，都是自己原先從家裏帶的，那些雜牌。

說不財，倒是願意舍去和陌生男人睡，用換錢。

說財，給買點珠寶，就嚇得戰戰兢兢，一副被送了燙手山芋的模樣。

搞不懂，應該是個傻的。

段渡深淡淡道：“不用有負擔，這些禮都是贈與，將來也不會找你要的。”

林織羽看了他一眼，“……我不要。”

不需要這種東西。

段渡深垂眼看著嫌棄的表，倒是忍不住笑了，停住腳步手著的下，垂眼看：“林織羽，你怎麽這麽難討好？”

“禮也不要，錢也不要，你想要什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