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顧這里這麼多人，楊若凝的臉變了變。

看都不看蘇沫等人一眼，只微微揚起下，對顧琛道，“琛兒，你進來，我有話要說。”

顧琛道，“剛睡下，你有話直說。”

楊若凝眉心微，道，“那你過來。”

說罷，便轉，走到后面的亭子里，站著等他。

顧琛對蘇沫道，“你先跟他們去花廳等我。”

蘇沫點點頭，跟著陸彥和陳冰離開。

顧琛剛走進亭子里，就聽楊若凝略帶嘲弄的聲音，“你倒是把護得跟個眼珠子似的。怎麼不見你這麼護著我和你妹妹？”

顧琛神淡淡，“你想給我個弟弟或者妹妹？若是那樣，我是該好好護著你。”

“你！”

楊若凝真是要氣死了。

別人生個兒子是來福的，這個卻像是來討債的，隨便一句話就將人嘔得要死。

今天不是來吵架的。

楊若凝深吸一口氣，“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可我當時也是太難過了。你爸匆匆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嫣然才剛剛會走路，我如何能不害怕？”

顧琛沒有說話。

他和楊若凝的母子關系，就像一面鏡子。喪禮上發生的事只是將這個鏡子嗑了一條。

真正讓這面鏡子破裂，是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隙越來越大，某一天，它就自然而然地碎一片殘渣。

大家都有錯。

楊若凝見他只是冷著臉不開口，沒辦法，只能繼續說道，“趁著嫣然月份小，我帶去把孩子流掉，然后飛澳洲，那邊天氣暖和。等坐完小月子再回來。”

這樣好。

在顧嫣然上，楊若凝還是會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顧琛這才抬眸，點點頭，“好。”

見他答應，楊若凝松了一口氣。

母子兩人也沒別的話好說，加上楊若凝害怕他再提讓離開顧家的事，便匆匆往顧嫣然的住走去。

顧琛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眸微微閃了閃。

——

關起來的第二天，顧嫣然暈過去一次。

醒過來之后，就不敢再絕食了。

只是，也只敢吃一些沒有拆開包裝的東西。

害怕顧琛會在吃食里下藥。

陳姨當時聽到這麼說，目十分復雜。

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按照顧嫣然的要求，給買了一些瓶裝水和罐頭送過來。

顧嫣然這才肯吃飯。

楊若凝進來的時候，顧嫣然正開了一個八寶粥的罐頭在吃。

聽到靜，略略抬眸，看清楚來人后，便將手里的東西放下，一骨碌躺下去，將被子拉過頭頂，只用屁對著門口。

楊若凝氣不打一出來，合上房門，上前一掌“啪”在的屁上，“起來。”

顧嫣然了一下，卻還是不理。

楊若凝冷笑，“你還想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顧嫣然一怔，隨后猛地起，“媽，你什麼意思？”

現在頭發糟糟的，臉因為前兩天的絕食有些發黃，眼睛更是腫得厲害。

的兒，原本是多麼漂亮鮮活啊。

楊若凝原本還有些猶豫，這會卻立刻堅定起來。

“還想要孩子，就起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