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到?”問。
“灼哥說他訓練完過來,五點半應該就能到了。”程立笑,“那知小姐,您等一會兒,我就先回車上了。”
“好。”
知眠看著江景,想起以前和段灼來過這里。
高中有次考試發揮時常,績下降,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哭了,得知消息的段灼第二天特意請了個假,來學校接。
晚上,他帶來到江濱散步。
盡頭的路燈下,他俯下和平視,角噙了抹笑:“小孩兒,考不好就哭,這麼怕我罵你啊?”
“那你會罵我嗎……”
“你覺得呢?”
輕聲言:“有時候會。”
段灼笑了,抬手了的頭:“考怎麼樣哥都不會罵你,考砸一次算什麼。”
以為他會責備考不好,但是他卻用那樣溫的語氣安。
那時候的知眠,被他的話激勵。
以至于后來回想起,對他的已經悄然無息變了質。
知眠收回目,看著桌面上的蠟燭,無聲彎起角。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
五點二十。
五點三十。
五點五十。
然而男人還未到。
知眠再次看了眼時間,心中疑,一旁站立的侍者見等了那麼久,走到桌前問:“小姐,需要我先給您上一份水果沙拉嗎?”
知眠剛要回答,手機屏幕亮起——
是段灼。
和侍者說了聲稍等,立刻接起電話:“段灼?你到了嗎?”
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九兒,我工作上臨時有點事,今晚陪不了你吃飯了。那邊程立都安排好了,你要覺得一個無聊,找個朋友來陪你吃飯,我忙完過去接你,嗯?”
知眠怔住。
頃刻間,心所有的期待破碎幻滅。
第八章
太徹底落山,呼嘯的江風吹在上,愈來愈冷。
知眠聽到他的話,低低應了聲。
收著掌心,指尖慢慢收,快要掐進里,垂下頭,努力繃直平靜的聲線:
“沒事,你安心忙吧,我一個人也可以。”
男人笑了聲,開口仍然如從前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
“嗯,我家九兒果然很懂事。”
這話如同諷刺一般,讓想笑。
的確很懂事。
如果不懂事,又怎麼會討得他喜歡。
可是他從來不會因為的懂事,而去站在的角度,去諒的心。
段灼旁仿佛多了人,背景聲音變得嘈雜起來。
他匆匆說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知眠握著手機,耳邊的聲音徹底消失。
一旁的侍者看著出神,又試探地問了遍:“小姐,請問要給您上一份水果沙拉嗎?”
江面吹來的冷風,如刀狠狠劃過知眠的臉頰,讓人渾發冷。
桌上的燭被風吹得晃,在杏眸中搖曳,反出一片晶瑩的。
輕輕搖了頭。
“不用了。”
-
程立回到車上,在里頭等待段灼,男人一來,他今天也就可以下班了。
誰知他正玩著手機,抬頭隨意一瞥,就看到了知眠的影。
剛開始以為是錯覺,誰知對方越走越近,他才發現竟然真的是。
程立立即下車,看著孩寡淡的面容,驚訝:“知小姐,您這是……”
知眠抬眸看他,蒼白一笑:“他今晚沒來,我也先走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程立心里一涼。
知小姐等了那麼久,灼哥竟然又不來了?!
看著知眠轉過,他忙攔住:“知小姐,我送您。”
“不用了。”
“讓我送您吧,這里不好打車,您要去哪?”
“謝謝你程哥……但是我現在想一個人待著。”
轉過,往前走了幾步,后響起男人的聲音:“知小姐,您……您別太難過,灼哥肯定是被什麼公事纏著不開,他心里是真的很想和您吃飯的。”
知眠自嘲一笑:
“我知道。”
他在乎,知道。
但是只要一遇到公事,就會被放下。
不是不重要,只是沒那麼重要而已。
走到了公車,隨便上了一趟車。
漫無目地坐著車在城市中心穿行,看著夜一點點在霖城的霓虹中鋪設,星星點點,川流不息。
車子到了終點站后,下了車,公站旁剛好有家便利店,走了進去,出來時手里提溜著一袋東西。
閑逛著,走到了南岸公園。沿著湖邊散步,湖面漆黑無波,岸邊種的柳樹輕輕飄搖,耳邊傳來不知名的鳥聲,偶爾會有行人路過。
走到一個木椅前坐下,知眠拿出袋子里的一瓶啤酒,拉開易拉罐,仰頭喝了幾口,細細麻麻氣泡伴著麥芽香在口中散開。
知眠看著湖面,拿出手機,撥通了閨梁梔意的電話。
“喂,九九——”
知眠聽到聲音,低低應了聲:“嗯。”
對方敏地捕捉到了,“你這聲音不對勁啊,怎麼了突然給我打電話?”
“沒,就是想你……”
梁梔意笑笑,“我也想你,不過你沒去年嗎?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和你男朋友在一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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