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滿月的小嬰孩不像剛出生時皺紅通通，經過一個月的心照料，整個人白白，五也長開一些，看著雕玉琢，滿臉福氣。

在傅司衍和舒雲念面前很笑，可一到外人面前，就像爸一樣的德行，垂著眼，撇著，一副答不理的高冷模樣。

這模樣在傅司衍上，讓人覺得威嚴畏懼。但在小孩上，就格外可。

有賓客看著孩子，不經意慨：“小千金真是和傅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要是個小爺，那就更好了，日後子承父業，一定也是個有本事的。”

這話一出，傅司衍還沒出聲，原本安安靜靜裝高冷的小西瓜小一撇，“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小孩突然哭起來，那個說話不經腦子的賓客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見左右也沒人幫他解圍，低下頭灰溜溜走開了。

傅司衍垂下黑眸，練晃了晃懷中的小兒：“小西瓜快快長大，等你再大些，爸爸教你做生意，以後承父業，看誰還敢在你面前胡說八道。”

溫和口吻像是慈父在哄小嬰兒，可落到一衆賓客耳中，又是另一層意思——看來傅總是要把這個兒，當做未來繼承人培養了。

衆人私下嘀咕：“他們這是打算生了個兒就不生了？傅太太還那麽年輕呢？”

“應該會生的吧，傅氏這麽大的家業，難道要傳給一個小姑娘？”

“急什麽？過個幾年再看看吧。”

議論間，萬家的客人也到了。

寒暄過後，萬家大伯抱著孩子，親熱誇道：“這小丫頭可真漂亮，淨挑你們夫妻的優點長了。”

“是，這小機靈鬼會長。”

傅司衍微笑應著，又問：“萬最近怎麽樣？”

提到萬老太太，萬家大伯臉上笑意稍斂，嘆道：“人上了年紀，終歸有那麽一天……熬一天，算一天吧。”

一旁的萬嘉忍不住反駁：“與其讓糊塗痛苦地熬下去，不如帶去國外安樂，起碼能面些……”

“胡說！”萬家大伯呵斥：“你這說的什麽狼心狗肺的話。”

萬嘉漲紅了臉，忿忿不平：“我狼心狗肺？我分明是為著想，清醒的時候那麽好面子幹淨的一個人，現在糊裏糊塗，每天追著人就問二叔叔，大小便也不能自控……”

“夠了。”萬家伯母拉著兒，朝皺眉：“今天是小西瓜的滿月宴，你們父倆在家吵還不夠，還要在別人家宴上吵？”

萬嘉也知道失禮，深吸一口氣，對傅司衍和舒雲念出個抱歉笑容：“讓你們見笑了……”

傅司衍：“不會。”

舒雲念則是悄悄攏手指，著這位算是堂姐的人，輕聲問：“萬，病得這麽嚴重嗎？”

“之前就有癥狀了，拖這麽幾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萬嘉嘆道，雖然很想讓傅司衍倆口子評評理，是不是安樂死才是對最大的尊重，但今天這日子到底不適合，還是下話茬：“要是還清醒著，知道你們喜得千金，也一定為你們高興，最喜歡孩子了。”

舒雲念抿，沉默下來。

等萬家人去和傅家其他人打招呼時，舒雲念轉看向傅司衍：“改天空帶小西瓜，去拜訪下萬吧。”

傅司衍一手抱著襁褓中的兒，一手攬過妻子的肩，深邃眉眼一片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