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堅一怔。

在煉獄，有幸進第七界去窺探那隻黑凰的存在，都屈指可數。

他，始魔，紅煙，黑龍王，已知的就這些。

食石者怎會知曉那隻黑凰？

這位奇特的異靈，讓龐堅愈發到吃驚，忍不住問道：“你去過煉獄？”

食石者搖頭，臉上卻浮追憶之，道：“我是沒去過，可你母親去過。關於煉獄的那些辛，都是告訴我的。”

異靈臉上突現恨意：“煉獄和明明沒關係，卻心煉獄的狀況，都是因爲龐奇！”

心中悄然生出一痛意，龐堅道：“你之前說過的，待我破開伱的封，你會告訴我的事蹟，我想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煉獄問了一圈，黎王、鬼母和龍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對母親瞭解不多。

他只能重新請教食石者。

“你要是能夠活著從冥獄出來，我就告訴你的死因。”食石者不爲所，強行將話題重新扭到黑凰的上，問道：“世界之樹目前是十級？”

一肚子失的龐堅，略顯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他只想知道母親的死因，對煉獄眼下的局勢都不甚在意。

“那位出自古妖族的主宰，需要世界之樹持續地進階下去，才能在將來點燃祂的生命之火。除了世界之樹，還有什麼被複活過來，我猜……蜂巢和蜂王也顯現了吧？”食石者再問。

龐堅一震，被食石者的話勾起了一些好奇，於是道：“不錯！”

“來自冥獄的魂蜂，等長到一定高度，能夠幫助祂將靈魂之火重燃。”食石者一副早知如此的表，再道：“還有什麼？”

這時，龐堅已被食石者牽著鼻子走了，便說：“一頭脈天生烙印黑暗奧的龍，還有天生通曉大地之力的玄。”

被界神牌造就，以天重生的四樣奇，龐堅悉數道明。

之前他就在懷疑，神骨墜落岑寂山脈恰巧釘死這四位，可能不是偶然事件。

食石者這麼一說，他更覺得這是那位主宰的神奇手筆。

“一頭黑龍，是祂能發揮自己力量的載。我沒猜錯的話，黑龍是不是長的很好？在煉獄以祂的一本源已妖神了？”食石者詢問。

想起黑龍王從第六界沉落前，龍魂的驚人異，還有到第七界和他忽然的斷聯。

龐堅覺食石者所言非虛，黑龍王該是到那位妖族主宰的意志影響，纔會突然闖第七界。

沒意外的話，當下的黑龍王就是祂爲自己挑細選的，一能寄託祂力量的載。

進第七界的黑龍王，此刻一定是在爲祂助戰，去對抗紅煙和始魔！

“或許，黑龍王已經是中位神了。”龐堅低喝道。

“好，我們再去說說那個，天生通曉大地之力的玄。”食石者冷然一笑，祂那玉般的臉龐，隨著祂心的變幻而隨心而，“玄在你們煉獄天地，一定非常有名氣，放心吧，玄一定能夠爲強大的妖神，就如那頭黑龍一樣。”

龐堅奇道：“祂需要玄做什麼？”

世界之樹會爲其點燃生命之火，冥獄魂蜂有爲祂點燃靈魂之火的能力，黑龍王是祂關鍵時刻力量的展現。

既然如此，玄必然也大有用途。

“等玄強到一定程度，可以在通天劫柱紮陸地的況下，強行碎裂那七塊陸地。”食石者彷彿知曉一切，哼道：“最後一步封囚籠解開了，祂在涅槃之後方能離第七界，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此言一出，龐堅又是一呆。

玄對大地之力的悉認知，遠在老巖熊之上。

真讓玄恢復巔峰之力，再如黑龍王般更進一步，等玄沉落第五界以後，確實有能力碎裂那七塊陸地。

——破裂陸地恰是玄與生俱來的能力。

“不對！”

龐堅眉頭一皺，道：“在煉獄天地，有一頭巖熊在玄的幫助下，已經提前一步爲妖神！我們煉獄的氣運備唯一，有了巖熊存在，玄就很難晉升妖神！”

“玄主幫助的？”食石者淡淡詢問。

“嗯。”

“氣運備唯一，那祂分離出去的污濁粹，祂的本源呢？”食石者瞪著龐堅，低喝：“氣運那條路斷了，玄還可以選擇以祂的本源來爲妖神，而這種紐帶更爲牢靠！”

“我甚至覺得……”

食石者石球般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著，道：“玄對巖熊的主幫助，背後也有祂意志的現。”龐堅駭然：“難道是祂引導玄，令巖熊爲妖神，好斷掉自己以氣運化爲妖神的後路？著玄最終選擇祂的本源？”

“我是這麼認爲的。”食石者點頭。

“祂是通過什麼影響的玄？”龐堅漸漸被食石者顛覆了認知，覺和主宰級別的存在，出現於同一片天地，是那麼的可悲而無奈。

命運，似乎再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自己的思想意識，對一件事的看法，都可能被悄悄改，而自己還渾然不知。

“玄的復活，必然藉助了祂的。有祂的在玄，祂想在某一刻讓玄做出對祂有利的決定，並不是很困難的事。”食石者角逸出奇異的笑，道：“玄既然可以選擇幫助巖熊爲妖神，也可以在將來的某天，突然決定以祂的本源化爲妖神。”

“玄有祂的，妖魂中再有祂的本源，就更容易被祂拿了，也更容易迅速突破境界限制。”

“待到玄沉落第五界，自然會乖乖拼盡全力，助祂破裂七塊大陸。”

停頓了一下，食石者再道：“退一萬步說，就算那頭巖熊在中途死了，讓玄以氣運就妖神。這時候祂以妖族主宰的份，拜託玄爲祂破碎那七塊大陸，你覺得玄會不會同意？”

龐堅滿臉苦，道：“應該會。”

黑凰爲古妖族主宰，一個族羣但凡存在主宰，整個族羣在星河中的地位都瞬間昇華。

就好比劍樓有了劍神，才能躋第一界那樣。

古妖族的妖神，往往又強過別的族羣的同級神靈，黑凰如若真能涅槃重生，古妖族在星河中的地位馬上就能攀升一截。

玄也是古妖族一員，而且還誕生於煉獄，是因黑凰到來而生的。

面對始祖發出的請求，玄即使保持著清醒，豈有拒絕的道理？

一心爲了族羣延續，爲了族羣強盛而努力的玄，知道黑凰復活後，煉獄的古妖族，和天外的古妖族，都在瞬間有了主心骨，必然會全力支持。

“出自冥獄的魂蜂，也是古妖族一員。只因魂蜂出沒在冥獄中的那片魂海，沾染了一些魂海的奇異，才能幫祂點燃靈魂之火。”食石者冷靜提醒。

龐堅到頭暈目眩。

玄，黑龍王，蜂王，世界之樹，這些他以爲被他復活的奇異生靈，追溯源到了最後，覺都是那位妖族主宰的有意而爲。

除世界之樹，其餘三位都是妖，都能被祂輕易拿。

或是以和本源，或曉之以理。

那他算什麼？

他這位新生代的界神，一步步地登天，終於能夠離煉獄暢遊在詭霧和天外星河。

可他努力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你纔是幫祂最多的那個人。”食石者嘆道。

這話一出，龐堅更是如遭重擊。

以眼下的事實來看，對祂涅槃重生最關鍵的幾個因素，玄，黑龍王，蜂王，世界之樹，哪一個不是自己一手締造？

是自己四採集種子，灑落在千里雲澤，幫助蝕界藤慢慢地茁壯長。

李昱晴尋來時，是自己出面保住了蝕界藤，令其悄然渡過危機。

從第五界換來的，那一桶桶的兇之，那些高等階的兇，他拿來餵給玄，才令玄的脈連連突破。

又是他從詭霧中弄來冰封之地，雷神地，讓玄完善長所需的另一部分基礎。

他在絕天地和諸神鬥智鬥勇，去蠶食傀儡中的神意識，從而孕育出更多的蜂蟲，以此來幫助蜂王長。

最終蜂巢被他安置在絕天地，以那裡的生靈和環境，來促使更多蜂蟲的涌現。

小黑的長，最後的順利晉升妖神，哪一步沒有他的影？

食石者所言非虛，他這位新時代的界神，對第七界的那隻黑凰而言，纔是最爲勞苦功高的人。

他兢兢業業，他如履薄冰，他千辛萬苦將玄、小黑、蜂王、世界之樹帶到這個高度。

小黑已黑龍王，世界之樹已是十級異靈，玄和蜂王在突破關口……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註定要爲別人做嫁。

他覺他堅守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

“那七通天劫柱的鑄就，我也是有出一份力的，我也有拿出一部分石塊。”食石者不管他有多麼崩潰，繼續道：“是龐奇找我索要的。”

“你是這個時代煉獄的界神，你現在有沒有能力，讓我看一看那七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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