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毀掉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第一次坐在椅上被人推出病房的時候,路上的所有人都出了驚恐又嫌惡的眼。
那樣的場景,仿佛一下子將厲斯年拉回了十幾年前。
他想不通,為什麽有人一生下來就可以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可有些人,哪怕隻是想要做一個正常人,好好活下去,都是一種奢。
那一刻,一個想法在腦海中突然飄了出來。
要是死了,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呢?
可是,他又覺得不甘心。
所以隻能將自己鎖在那間漆黑冰冷的臥室裏,安靜得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既期待著快點結束,又期待著三天的眷顧。
厲斯年覺得,自己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眼前的姑娘。
單純善良,純潔好。
厲斯年從來沒有認真了解過孩子這種生,可他卻覺得,虞酒一定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厲斯年緩緩睜開雙眼,眼底長殘存的絕漸漸褪去,視線落在懷中的孩上,眼底多了幾分暖意。
“方奇,開車。”
方奇聞言,連忙發引擎。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的賓利緩緩駛進江城的老城區。
過車窗外漆黑昏暗的燈,虞酒好奇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老街巷漆黑一片,隻剩幾盞微弱的燈還在亮著,路上沒有多人,似乎了幾分煙火氣。
從房子的建築來看,十分有年代,甚至稱得上破舊。
虞酒轉過頭向審車的人,眼底帶著疑不解,“這裏是?”
心裏有了猜測,但是不敢確定。
厲斯年偏過頭來,一雙眸子像墨一般濃黑,看不出半點神。
他輕輕點了下頭,示意方奇停車。
“走吧,我們下車。”
說著,厲斯年強撐著手臂,從椅上站起來。
虞酒眼皮狠狠跳了跳,連忙上前將人攙扶住。
厲斯年擺擺手,額角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我沒事,我隻是下去走走。”
經過這段時間的複健,厲斯年的已經能夠短暫得走出一段路了。
但他還從未嚐試過爬樓梯。
厲斯年站在老樓區得樓下,緩緩揚起了頭,視線落在了七樓的某窗戶,神晦暗不明。
“我扶著你吧,你要是摔了,那咱們這段時間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虞酒一直站在厲斯年側,雙手一刻也不敢離開厲斯年的手臂。
上臺階的時候,虞酒先買上一階,耐心得等待著他邁上去。
老城區樓層不高,約莫最高隻有七層。
這裏沒有電梯,樓道裏一片昏暗,燈已經報廢很久了,樓梯扶手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住人了。
後,方奇跟隨著兩人,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為樓道裏增添了一抹。
厲斯年一邊向前邁著步子,一邊對虞酒道:“這裏,就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餘瞥見虞酒詫異的眼神,厲斯年思緒漸漸飄遠,“很意外吧?我原本不厲斯年的,我姓陸。我爺爺和我父親是和好兄弟,厲氏是他們兩個人一手創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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