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

“別我，你不配。”厲斯年打斷霍母的話，緩緩收回視線，向側的虞酒，擔憂得問道：“你沒事吧？”

虞酒搖搖頭，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無聲得安著他的緒。

著掌心裏的細膩，厲斯年心底的怒氣消散了一大半。

霍母的視線盯著厲斯年的臉。

厲斯年是上掉下來的，這個做母親的，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是當年的事太過複雜。

那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占有極強，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哪怕在外麵多和別的男人說一句話，出一抹笑容，回家後就會遭遇一頓暴打。

時間久了，漸漸開始害怕走出家門。

那個時候，的生活每天都是暗無天日的。

直到那天……

那個男人和以往一樣喝的爛醉，回家之後就扯著的頭發往外拖，魯得言語、無盡的辱，以及上的疼痛讓忍耐到了極點。

甚至無數次想過，如果那個男人死了該多好。

可是，從來沒有真的想要他死。

是厲斯年。

是厲斯年推了他一把。

那男人跌倒在地，撞上了茶幾的棱角，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流了滿地，深深刺激著的神經。

等回過頭來，就見厲斯年一臉淡漠得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半點神，就這樣盯著躺在地上早已沒了氣息的男人。

原本以為小孩子經曆過這種場麵之後，會大害怕得大哭，會像一航一樣躲進的懷裏。

可是他沒有。

他冷靜得仿佛沒有半點一般。

像個沒有靈魂，看不出喜怒的機人

對上的眼神時，甚至角出一抹笑。

那抹笑，哪怕過了十幾年，也依舊是霍母夢中的常客。

經常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厲斯年站在滿汙之中，對著笑。

詭異又森。

恐怖至極。

可偏偏厲斯年卻毫沒有意識到這些，他淡定得走上前，將滿淤青的從地上攙扶起來，隨後撥通了110。

在麵對警察詢問的時候，他淡定得回應著警察的每一個問題，邏輯清晰，冷靜理智。

就好像、就好像死的人本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無關要的螻蟻。

從那天開始，就發現自己對親生兒子生了一種名為忌憚的緒。

這種緒一點點發酵 ，最終終於不了了。

想快點結束那種生活，離開所有覺得危險的地方和危險的人。

即使，那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想到當年的種種，霍母垂下眸子，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落了下來。

不想這樣的。

真的。

無論是霍一航還是厲斯年，都是上掉下來的。

當初絕至極，是霍一航給了活下去的勇氣。

的航航會撒，會哭會鬧，會在傷的時候安，讓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而厲斯年呢？

明明隻有十歲，上卻時刻帶著連大人都不敢輕易靠近的冰冷。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半點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