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川聽到這句話,眼睫輕,抬眸看向自己父親,嗓音低沉道:“我不會離開,我要守在瓷瓷邊,哪兒都不去。”
陸程峰無語凝噎。
“薄川,你在這裏,瓷瓷也不會醒,你先去公司吧,我跟你保證,瓷瓷醒了我馬上給你打電話行嗎?”
陸薄川依舊紋不地杵在那兒,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陸程峰不是不想讓他陪老婆,隻是現在這樣的況,陸薄川陪著也沒用。
陸氏集團那麽大的公司,群龍無首,會一鍋粥,作為一個領導人,他不能這麽不負責任,為了妻子,公司千上萬的員工說不管就不管。
夏這時出了聲,“讓薄川陪瓷瓷一天吧,明天讓他去公司也行,我看薄川這樣,今天去了公司也是心不在焉的。”
陸程峰聞言,歎了口氣,附和道:“行吧,老婆說的都對。”
“老婆,你一夜沒睡了,待會兒我帶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吧,你這子不比年輕時候了,沒那麽能熬,既然薄川在這裏,也就不需要咱們什麽。”
夏語重心長地說:“看見瓷瓷這樣,我真的睡不著啊。”
陸程峰嚴肅道:“睡不著也得睡,你要是累倒了,我可怎麽辦?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這麽稚。”
夏想了想,覺得也對。
看向陸薄川,“那兒子,今天就先麻煩你在這裏照顧瓷瓷了。你可別再下樓煙了,我怕瓷瓷醒來,看見邊一個人都沒有,會難過。”
陸薄川:“……”
他陪在自己老婆邊,怎麽能用麻煩這個詞匯?
搞的跟他母親才是林瓷的家人,他隻是一個外人一樣。
這話他不想接,沉著臉不語。
夏見狀,瞪了他眼,“跟你說話呢,你聾了聽不見?”
陸薄川很坦誠地回答,“聽見了,不想理。”
“瓷瓷是我妻子,照顧,本就是我的責任,又怎麽能算是麻煩?”
夏臉隨著陸薄川這句話好了不,“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好!”
走之前,陸程峰拍了拍陸薄川的肩膀,語調不疾不徐道:“好好陪著你老婆,會沒事的。”
陸薄川結上下滾了一番,隨即點頭,輕聲道:“嗯。”
陸程峰帶夏離開了。
病房裏又隻剩下陸薄川和林瓷兩個人。
陸薄川走到林瓷床邊,坐在了夏剛才坐的位置。
他漆黑的眸這會兒猩紅無比,儼然是一晚上沒睡導致的。
“瓷瓷……”他出聲說:“你是在懲罰我嗎?”
“懲罰我那三年對你的冷淡。”
他艱地出聲道:“如果是懲罰的話,你已經做到了,這十幾個小時,對我而言,度秒如年,我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掏空了。”
“你得醒過來才能教訓我啊,你要是一直不醒,怎麽教訓我?”
陸薄川已經在心裏罵了自己千萬遍渣男了。
可現在這樣的況,他就算罵死自己,也沒有任何用。
北城的雪還在家,冷空氣像狂風一樣席卷了整座城市,如同陸薄川的心,徹底泛冷。
陸薄川輕輕低頭,腦袋靠在林瓷上,“瓷瓷,我承認我害怕了。”
他活了這麽多年,其實沒有什麽害怕的事。
唯獨對林瓷,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會失去。
“瓷瓷,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陸薄川眸微斂,“我替你罵陸薄川行不行?”
“陸薄川是傻,又惡心又渣,自己老婆生病了都不知道,陸薄川怎麽配有瓷瓷這樣的妻子啊,他配不上。”
“瓷瓷,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可是你答應過,要跟我生一個孩子的啊,瓷瓷,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睜眼看看我。”
“算了,我退一步吧,隻要你醒了,我任何條件都答應你。”
陸薄川心髒如鈍刀來回切割,疼的他窒息,可他還是想跟林瓷說說話。
一天一夜沒睡,他卻不到一點困意。
不知是不是陸薄川的話起了作用,林瓷手指真的了。
陸薄川眼疾手快地抓了的手指,“瓷瓷?你聽到我的話了是嗎?我在呢……”
可是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陸薄川抬眼,看見了幾個警察。
應該是來做筆錄的。
陸薄川鬆開林瓷的手,深吸了口氣,“瓷瓷,我馬上回來。”
為首的警察看了眼林瓷,然後跟陸薄川一起從病房出來,詢問道:“還沒醒?”
陸薄川語氣很淡,“沒有。”
警察開口道:“這件事,我們已經查到是誰做的了,一個網紅供出了,是跟林小姐一個平臺的主播徐娟,因為嫉妒,所以才把林小姐關進廁所想嚇一嚇,徐娟也沒想到事會鬧到這種局麵。”
“監控也查了,的確隻是把林小姐關在裏麵,沒有做其他的事,林小姐可能是驚嚇過度,自己摔倒的。”
陸薄川瞇眼,一字一頓道:“你覺得隻是嚇一嚇我的妻子?可在我看來,這分明是謀殺。”
謀殺就說的太嚴重了。
但警察理解陸薄川的心,連忙道:“先生,你可以放心,那個人已經被關起來了……”
陸薄川緘默不言,繃,最後什麽話也沒說。
那個人,他記住了。
就算不把牢底坐穿,他也不會讓的人生過的舒坦。
幾名警察見林瓷還沒有醒,隻能先暫時離開。
……
警察離開後。
陸薄川守在病房門口。
呼吸微,黑眸黯淡。
這般狼狽可憐的陸薄川,讓路過走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陸薄川不知道的是。
從他剛才跟警察走出病房的瞬間,林瓷就已經醒了。
林瓷黑白分明的雙眼盯著窗外飄落的雪,指尖蜷。
什麽都記起來了。
那些該記住的,不該記住的,都想起來了。
包括車禍當晚撞的人……
回憶起那個人的臉,林瓷都不打寒。
林瓷指尖握,這麽多年了,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的母親為救,間接死在他們手裏,他們卻還在外麵瀟灑。
所以,自己是不是永遠也等不到正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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