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叔叔,你這是準備騎馬去哪啊?”隨口問道。
“去鎮上的集市。”紮西繼續係他的馬鞍,“馬上要過年了,大雪封山之後什麽都進不來,得去買點東西囤著。”
裴鬆鶴思忖了下,“我跟你一起去吧。”
紮西正覺得自己一個人無聊,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我讓格桑再去牽匹馬過來!”
頃,格桑牽著一匹高大的黑馬過來,幫他係好馬鞍。
裴鬆鶴了它的鬃,辨認出這是一匹品種不錯的賽馬。
雖然時隔多年沒有騎過,但小時候學會的技巧還都記得。
他掀起大的下擺,翻而上,作瀟灑流暢。
格桑滿眼都是欣賞,忍不住對沈知懿歎道,“姐夫好帥!”
這話不小心讓裴鬆鶴聽了去,他非常滿意這個稱呼,在馬背上回頭對讚許的笑了笑。
裴鬆鶴那張弧度峭立的臉過分冷峻,平日裏總是給人難以接近的疏離。
現在他這一笑猶如浮冰消雪,冷浸溶溶月。
格桑正值竇初開的年紀,又從小對裴鬆鶴別有濾鏡,被他這一笑撥的心跳砰砰撞。
沈知懿瞧見連耳都泛了紅,既無奈又窩火,咬牙道,“別,他跟我沒關係!”
裴鬆鶴角笑意消失,騎著馬與紮西離開了客棧。
早上吃的糌粑太頂飽,沈知懿到現在也沒有,索回樓上睡覺。
再次睜眼,是被院外的嘈雜聲吵醒。
披著藏毯來到院中,發現自己這一覺竟睡到了下午,裴鬆鶴與紮西兩人都已經回來了。
他們去的時候騎著馬,回來隻能牽著,馬背上馱著滿滿的東西。
格桑幫著他們卸貨,沈知懿無意間掃了一眼,見裴鬆鶴買回來的都是些蔬菜,正一袋接一袋往廚房裏搬運。
沒了興趣,轉便要進屋,突然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後響起。
“今天晚上由我來為大家做飯吧。”
紮西的老婆卓瑪還在林芝那家客棧沒有回來。
林芝的海拔低,有些驢友年前才會退房,卓瑪走不開。
但拉姆和格桑從沒去過地,都不是很會做炒菜。
紮西更是除了火鍋和烤什麽都不會,他們不得有人來幫忙解決夥食問題,果斷同意了裴鬆鶴的提議。
其實他隻想做菜給沈知懿一個人吃,但畢竟借用了紮西家的廚房,也不好讓自己吃獨食。
他把那些菜搬進廚房後,便拉上了門簾,不一會兒裏麵便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沈知懿抿了抿,回到火塘邊取暖。
拉姆和格桑則好奇的趴在廚房門外圍觀。
在牧區,以前藏族男人做家務是會被瞧不起的,這種觀念直到近幾年才有所改善。
拉姆也見過一些男旅客吃不慣藏餐,自己下廚炒兩道小菜,但們從未見過像裴鬆鶴這麽會做飯的男人。
藏族人家裏都有很多種刀,剔骨的、切的、削皮的。
那些刀在裴鬆鶴的手裏就像玩一樣,不管用哪一種都能把切得毫不粘連。
拉姆甚至懷疑他以前是不是做廚師的,為何會如此專業?
晚飯很快做好,沈知懿今天沒有刻意回避,而是靜靜坐在火塘邊,等候飯菜上桌。
因為早就聞到了廚房裏飄散出來的香氣,這種味道和烤散發出來的油脂香是不一樣的,勾得肚子裏的饞蟲咕咕直。
等拉姆們把菜全部端上桌,沈知懿掃了一圈,竟全都是吃的口味。
這倒讓有些尷尬,畢竟藏區和京城不一樣。
在清音別苑時,裴鬆鶴哪怕做出一桌滿漢全席,都會不以為意。
但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能夠弄出這麽多花式的菜肴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紮西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意味深長道,“好久沒有吃到地的炒菜了,真是托了知懿的福,讓我們今晚改善下夥食!”
裴鬆鶴為沈知懿盛了碗米飯,遞到了的麵前,“這裏海拔太高,什麽品種的米到了這裏都不,我在高鍋裏加了很多水,吃起來應該會一點,你嚐嚐?”
這種時候,再婉拒就顯得過於矯了。
沈知懿痛快從他手裏接過了碗,拿起筷子開炫。
裴鬆鶴的廚藝自是沒得挑,紮西一家吃的讚不絕口。
“裴先生不如留在這裏常住吧,這手藝不去開餐廳真是可惜了!”拉姆歎道。
“他在京城有很多家連鎖餐廳,開在紫城周圍,生意都不錯。”沈知懿淡淡開口。
“有沒有計劃來唐古鄉開一家,我們肯定天天去捧場!”拉姆打趣著說。
“我不喜歡下廚。”裴鬆鶴始終低垂著眼瞼,默默給沈知懿夾了一筷子杭椒牛柳。
“開餐廳隻是為了擴大市場部門的需求,經營方案我都沒有看過。我做菜隻是為了給一個人吃。”
他這句話說得過於直白,令沈知懿愣在當場。
還好紮西一家都想要撮合他們兩人,不會在意這些。
沈知懿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淡聲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剛回到臥室裏坐好,呼吸還未平穩,裴鬆鶴便隨著掀簾而。
“我白天的時候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沈知懿懊惱的蹙眉,眼波淩厲如刀般向他瞪去。
花了三個月把自己變得水泥封心,這時候卻有個人在用鐵鍬一鏟接一鏟去撬的心房,偏偏還無法躲藏。
這種逃不了又避不開的溫攻陷,對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襲擊。
裴鬆鶴無視滿含殺意的目,從心底謝紮西,沒有給客棧裏的房間安裝門和鎖,否則他的追妻之路更要難上加難。
“我沒有隨便進你的房間,這次是真的有事。”他立刻解釋道。
沈知懿狐疑的打量著他,“什麽事啊?”
他徑直走到的麵前,趁還沒有反應過來,握住了的手。
“你幹什麽?”沈知懿想要甩開他,無奈被他攥得太。
“別,一會就好……”他低磁的嗓音在寒夜裏滾著熱氣,落在的耳畔。
沈知懿湧起抵的心理,卻見他不知從哪裏弄到一管維生素e膏,在指間的凍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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