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沐清遠平時作息都極為規律,每天黃昏都會去經閣找他的師父學習。”
“書院裏最後一個人見過他的人,便是他的師父。”
沐雲姝有些意外:“師父?”
書院裏對老師的稱呼一般都是夫子,師父這個稱呼極為罕見。
山長解釋:“上次國師來山院講經,和沐清遠十分投緣,又覺得他頗有天份,便將他收為弟子。”
“隻是國師行事一向低調,不讓我們對外說這件事,所以整個書院隻有我和極數夫子知道這件事。”
“國師知道你們要來,已經在經閣等你們了,我帶你們過去。”
沐雲姝聽到這事十分意外。
國師師無星絕對算得上是本朝最神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常年住在問星閣,從不過問朝堂之事。
就算是元明帝讓他占星卜卦,都得親自去請。
因為他極出現在人前,京中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想盡快知道關於沐清遠的事,急匆匆往前走,沒有看見容九思微擰的眉頭。
此時書院已經放學,各學子都往外走,他們看見沐雲姝和容九思都會好奇地看上一眼。
山長帶著他們進了經閣,他先敲了一下門,裏麵傳來男子清潤的聲音:“請進。”
山長將門打開,沐雲姝便看見一個著白束著道觀的清雅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團之上。
師無星輕擺了一下手,山長便離開了,他走的時候替他們把經閣的門關上。
此時有從經閣的外麵照了下來,剛好照在師無星的上,為他整個人鍍了一層金。
隻一個背影,便如浮照山,清雅絕倫。
沐雲姝施了個禮道:“見過國師,山長說……”
“我知道你是為清遠而來。”師無星淡聲道:“這是他命中的劫,如今能救他的人也隻有你。”
他說完緩緩轉過來,沐雲姝看到他的時候驚到了。
原因無他,他的長相實在是太過出眾。
單論五他不輸容九思,卻又不是容九思那種帶著幾分攻擊的五,他的五極為其溫和。
且他的氣質極佳,溫文爾雅又著出塵的味道。
他舉手投足間,著一難以言說的韻味,讓人看到後,再浮躁的人都能靜下心來。
重點是,他很年輕!
沐雲姝早就聽過他的大名,以為他怎麽也得是四五十歲的年紀,可是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最多二十五歲。
一雙手遮住了的眼睛,是容九思。
他冷聲道:“幾年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裝神弄鬼。”
他的聲音冰冷,拂過沐雲姝的心頭。
終於從師無星出塵的長相中回過神來了。
手拉開容九思蓋住眼睛的手,收回目,沒敢再去看師無星。
師無星的角微微上揚:“九思如今初嚐的滋味,覺如何?”
他的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般劈開了容九思這段時間心裏對沐雲姝的迷茫。
難道他喜歡上了沐雲姝?
這個念頭一冒進他的腦中,他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
師無星看到他的表後笑道:“看九思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也是,以九思的子,對會有所迷茫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沐雲姝有些好奇地看了容九思一眼,他不是早就喜歡上蘇玉心了嗎?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容九思覺到的目,緩緩扭頭看向。
他的眼眸幽深如海,裏麵似有驚濤駭浪夾雜其中,似能將吞沒。
嚇了一大跳,忙收回目,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離他遠一些。
師無星看到他們的互眼裏染過了然,極為悠然地取過茶盞,為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沐雲姝看到他慢條斯理的作有些著急,直接問道:“聽山長說清遠拜了國師為師。”
“還請國師告知,最後見到清遠是什麽時候?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師無星聽到這話清淺的眸子裏染上了極淡的笑意:“世人見我,總喜歡讓我卜上一卦,或者問兇吉。”
“像定王妃這樣,不卜卦,不問兇吉的,倒還是第一回。”
沐雲姝問:“國師能卜算得到清遠的位置嗎?”
師無星:“不能。”
沐雲姝再問:“我直接問清遠的吉兇,你會直接告訴我嗎?”
師無星:“不能。”
沐雲姝看了他一眼:“那我問你這些做什麽?”
師無星:“……”
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因為他是本朝的國師,是最懂得卜卦之人,但凡來找他的,都有事相求。
他們更多的是想從他這裏拿到答案,而不是自己去找答案。
容九思看師無星一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無星被人懟的說不了話。
他淡聲道:“有的人裝神弄鬼久了,便覺得自己通了鬼神,然後無所不能。”
“他卻忘了,這世間還有心清目明之人,不會被一葉障目。”
師無星再次拿起茶盞倒茶。
沐雲姝看到他慢悠悠喝茶的樣子有些急了:“國師既然願意見我,肯定是願意跟我說清遠的消息。”
“你能不能先把話說完,再來喝茶?”
也是有求於他,否則的話怕是已經手把他手裏的杯子搶過來了。
師無星看向,的眼裏滿是急切和認真,他便將杯子放了下來。
他淡聲道:“你可知,就連皇上都不會這麽跟我說話。”
沐雲姝深吸一口氣道:“那是因為他沒有親人下落不明,若心裏有擔憂和牽掛的話,總會有些急切。”
師無星輕輕歎息了一聲:“也是,教了。”
沐雲姝急道:“你能不能先說事?”
若沐清遠沒有失蹤,他這樣優雅的舉止,會覺得賞心悅目。
但是現在耽擱的越久,沐清遠就越是危險,就有些急。
師無星看著這副樣子有些歎:“清遠之前曾跟我說他姐姐待他極好,我卻不信,如今卻是信了。”
沐雲姝見他還在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就是不說重點,心裏就更急了。
這人怎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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