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爺這一次從宮裏無功而返,回到趙府後,他的心裏十分憤怒。
原因無他,自元明帝登基之後,趙府的日子就過得順風順水。
當初元明帝能登基,趙府是出了大力氣的。
這幾年,趙府在京中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們幫著排除異己,幫著太後做了不的髒事,是京中無人敢惹的的存在。
這一次栽在沐雲姝的手裏,對趙府是絕對的奇恥大辱。
趙老太爺其實不太看得起容九思,因為在他看來,就容九思這樣子已和死人無異。
所以容九思拒絕他的時候,他就決定要讓容九思好看。
隻是容九思的份擺在那裏,他要容九思並不太方便,那就隻能從沐雲姝下手。
更不要說這一次的事還是因沐雲姝而起。
於是趙老太爺連夜來他養在府裏的謀士,製定了一係列的計劃,準備手。
至於欠定王府的那些銀子,趙老太爺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今天元明帝沒有為難趙府,太後肯定會護著趙府,到時候他隻要進宮求個旨意,便能要回那張合約。
這些事定下來之後,趙老太爺摟著新納的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妾,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覺。
隻是他還沒有睡醒,就聽見管事瘋狂的敲門:“老太爺,大事不好了!”
趙老太爺被吵醒心有些不好,他黑著臉道:“一大早的,瞎嚷嚷什麽?”
“什麽不好了不好了的,趙府能有什麽不好的?”
管事隻得大聲道:“定王府的人上門討債了!”
趙老太爺猛得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打了個激靈,直接坐了起來。
他怒道:“容九思這是瘋了嗎?”
管事回答:“定王有沒有瘋奴才不知道,但是現在整個趙府被圍得水泄不通。”
“定王府的人說了,定王有令,若是趙府不還錢,趙府上下,所有人都不能出去。”
趙老太爺更生氣了:“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圍趙府!”
“我現在就去看看,看誰敢攔我!”
他在小妾的伺候下匆匆穿上衫,大步走了出去。
管事怕他摔倒,忙手扶著他。
他們很快就到了大門口,趙老太爺見果然門口站了好幾個士兵。
除了他們外,還有好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府家丁。
一看這景,趙老太爺就知道他們方才發了衝突,然後趙府的家丁打輸了。
不止輸,還輸得很慘!
趙老太爺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尹照風對趙老太爺斯斯文文的行了個禮道:“老太爺勿怪,我們是奉命收債的。”
“隻要趙府把欠我們王府的銀子付清,我們立即就離開。”
趙老太爺瞪著他問:“你算什麽東西?跑趙府來撒野,這是不想活了嗎?”
尹照風依舊溫文爾雅地道:“我是定王府的長史尹照風。”
“我朝有律例,若有人欠債不還錢,可自行上門討債,若討不到,可請府執行,若銀子不夠者,可抄家。”
他說完拿起京兆尹簽發的文道:“昨日趙三公子欠了我家王妃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是京兆尹大人親證。”
“所以這件事不需要再查證核實,可直接判案。”
“又鑒於這筆銀子的金額巨大,為防欠債人卷款逃跑或者轉移財,所以依律可以采取過激一點的手段。”
“定王府下下所有人都是依律法行事,還請老太爺見諒!”
趙老太爺氣得不輕,他冷聲道:“不是說三天之後再付一半的銀子嗎?你們現在這樣堵著門,是什麽意思?”
尹照風溫和地道:“合約上是有這麽一個友好協商的條款。”
“但是王府做為債主,自然是想什麽時候來收錢,就什麽時候來收錢。”
趙老太爺:“……”
他被尹照風給嗆得不輕。
他指著那些家丁道:“你們跑到趙府打人,還有理呢?”
尹照風微微一笑:“貴府的下人頗有些兇殘,一言不合就手,我們隻是反擊而已。”
“若有不當之,還請老太爺見諒。”
他裏說著見諒的話,做起事來卻一點都不含糊。
趙老太爺之前就聽說定王府的長史尹照風是個極不好惹的人,他之前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尹照風不但不好惹,還十分難纏。
他冷聲道:“我現在就要出去,難不你還敢攔我?”
尹照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太爺要出去,我當然不敢攔,隻是不能讓老太爺把任何值錢的東西帶出去。”
“隻是我也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還請老太爺不要讓我難做。”
趙老太爺知道他所謂的不能帶任何值錢的東西出去,那便是要搜。
趙老太爺不覺得尹照風剛搜他的,當下直接就往外闖。
尹照風微微一笑道:“得罪了。”
他的話一說完,劍七便過來,直接把趙老太爺上的珠寶配飾拔了個。
末了,還將他束發的金冠也拔了,鑲寶石的腰帶也扯了。
旁邊的家丁過來阻攔,自有士兵教他們做人。
劍七把趙老太爺上的東西拔拉之後,尹照風溫和地道:“老太爺,請!”
趙老太爺:“!!!!!!”
他是真的沒想到定王府的人如此膽大包天,氣得他直發抖:“反了你們!”
尹照風含笑道:“趙老太爺不是皇上,我們隻是按合約討銀子,和反這事還相差極大,還請老太爺慎言。”
趙老太爺真沒料到定王府的人如此難纏,他氣得直接出門,去找元明帝告狀去了。
隻是他出了趙府無分文,也沒有馬車,最後找隔壁的戶部尚書府借了輛馬車進宮告狀。
趙府這麽大的靜,讓京中眾人各種看熱鬧。
他們看到趙老太爺這麽狼狽的離開趙府,便知道容九思這一次是來真的了。
他們覺得趙府就是活該,就算容九思快死了,但是他在死之前,要把趙府一起拖走,不是什麽難事。
尹照風見趙老太爺一走,眼裏泛起冷意,麵依舊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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