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樁婚事,姜澤云也是不愿的,他心中只顧幽,怎麼能甘愿娶了旁人。
他反抗過,甚至還逃過,但是都被父母抓了回來,說是客人已經到了,武安侯侯府丟不起這個人,又給他分析了與長寧侯結親的好。
總之,這顧家,他是不娶也得娶。
可雖然他今日來了,也是黑著一張臉,半點笑意都沒有。
待進了門了,大家見新郎如此,也不敢鬧事,怕是哪一句著他了,轉走了,那可是要得罪兩家人的。
長寧侯和周氏見他半點臉面不給,臉也有些不好,不過到底這樁婚事是長寧侯府不占理在前,也只得是忍了。
只是這面上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邊上的人請他做一首催妝詩,畢竟要娶人家的姑娘,開口請人家姑娘出來還是要有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人家姑娘就出來跟你走了。
武安侯府早有準備,今日請了兩個進士相陪,見是姜澤云不開口,便有一人站了出來,作了一首漂亮的催妝詩,贏得滿堂喝彩。
如此,這親事似乎也有了一些喜意。
此等況,長寧侯府也不敢提再作第二首什麼的,怕是姜澤云撂擔子不干了,于是便讓人去請顧湘出來。
顧湘聽聞此事,也沒說什麼,咬了咬便點了頭,同意了出閣。
而后接過了扇子,以扇遮面,由著喜婆和婢扶著出閣。
這個時代子親時用的是用扇子,新婦以扇遮面,世人稱之為卻扇禮,扇子是用來給新婦遮、祈福所用。
待新人了新房,新郎還要作一首卻扇詩,讓新婦滿意了,將扇子放下,新人相見,得此禮。
姑娘們跟在新娘子的后頭,也跟著一同去往前院觀禮。
路上的時候,還有幾個穿著桃襦的婢手中提著籃子,不時地往籃子里抓一把花瓣撒著。
一路繁華相送,是極的,但卻沒有人說話,安安靜靜的。
待新人到了主院,便要行辭別禮。
謝宜笑跟著大伙走進了主院,看到高坐正位的長寧侯和周氏,微微愣了一下,心想果然如此。
顧二爺這麼不配合,江氏也不可能了他的要挾,如此,便只能是換人了,不過這一換,在外人眼中,便等同于顧湘是以長寧侯和周氏的兒出嫁的。
新人跪在團前敬茶,顧湘手持扇子,姜澤云接過茶水敬茶。
長寧侯喝了茶,點了點頭“今日之后,你們二人便是夫妻了,需要相互扶持,好好將日子過下去。”
二人應了一聲是。
而后又給周氏敬茶,周氏喝了點茶,讓邊上婢送上禮品。
“我與侯爺的想法一樣,日后你們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謝宜笑打量了一眼姜澤云,確實是生得不錯,武將家的兒郎,生得有幾分英武,卻也不獷,而且頗有一男子氣概,是個英俊英武的年輕人。
不過他全程冷著臉,半點好臉都沒有,可見這樁親事,他是何等的不愿。
謝宜笑看了一眼顧湘,嘆了口氣。
這替嫁之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顧湘將來的日子,怕是也沒那麼好過。
新人辭別之后,顧知軒便出面背著顧湘出門,待武安侯府的迎親隊伍離開之后,府中的客人也很快地告辭離開。
顧湘,便這樣出嫁了。
謝宜笑站在院子里茫然了一會兒,不過仔細地想了想,這樁親事雖然是推出去,但也是顧湘自己爭來的,路是自己選的,將來如何,那也是自己的事。
江昭靈問“眼下無事,去長安樓喝茶如何?”
謝宜笑想著府上一會兒估計還要理顧二爺的破事,不想摻合,于是便同意了下來,而后直接上了文賢侯府的馬車,去了長安樓。
“要我說啊,就姜世子剛剛那臉,就差沒把不愿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那顧湘嫁過去,怕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你管是人家有沒有什麼好日子,那孫婷兒雖然討厭,但有句話說的不錯,人家日后便是世子夫人了,待見了面,怕是咱們都要先給行禮。”
在場的姑娘一共是有四人,除了江昭靈謝宜笑之外,還有秦茵晴、秦如星這兩人,這幾位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當然,算上顧幽的話,總共是五人才對。
秦茵晴雖然暗地謝宜笑當目標,想要在箜篌上與一較高下,一頭,但是說恩怨,卻也沒有的,而且父親是禮部左侍郎,在長寧侯手下做事,故此,也時常和顧幽玩在一起。
至于秦如星,雖然與秦茵晴同為姓秦,卻是秦國公府的幺,江氏和秦國公夫人關系好,秦如星自然也與顧幽謝宜笑悉了。
這幾個姑娘總是玩在一起,儼然一個姐妹小團。
秦如星問道“說起來阿幽到底是怎樣了?”
另外的三人齊齊看向謝宜笑。
謝宜笑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要問我了,求求諸位了,我當真是不知道啊。”
謝宜笑不忍心說謊,卻又不能不說謊。
這件事長寧侯府瞞得,連江家都是不知的,生怕傳出一點消息,到時顧幽的名聲壞了不說,還連累整個府邸公子姑娘的嫁娶。
秦茵晴不信“你與住在同一府邸,都病得連出嫁都不能了,你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謝宜笑嘆氣“外祖母說將大表姐送到莊子上去休養了,如何,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是你們想知道的,便去問我外祖母去。”
“不過問了也沒用就是了,便是我問了,祖母也是什麼都沒說的。”
三人聞言,面上的擔憂更重了。
正在此時,樓下的大堂之中傳來了一陣大聲議論聲
“唉唉!聽說了沒聽說了沒!據有消息傳出,今日一早,陛下便欽點了狀元。”
“什麼?欽點了狀元?真的假的?可是謝懷瑾公子?還是顧世子?”
“不不不,都不是都不是,據說啊,是一位寒門學子!”
“什麼?寒門學子?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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