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哭得像是風中的落葉似的,很是可憐,江氏見此也不好說罵什麼,只得覺得一陣氣上涌,眼前一黑,險些是暈過去。
謝宜笑趕是扶住“外祖母!”
顧知軒也是趕過來扶住,江氏緩了一會兒,雖然是緩過神來,但是坐在那里也是一臉的疲憊,屋子里只有周氏哽咽的哭聲,很是可憐。
顧知軒過去勸,扶著坐回原來的位置。
良久之后,顧知軒道“既然是如此向往外面的天地,不愿意家族的束縛,也不愿意聽從家里的安排,如此,也放了自由好了,讓去尋的自由自在,去尋的楊公子。”
“也當是全了了。”
周氏聞言冷靜了一些,卻也不哭了,只是茫然地看向他。
顧知軒繼續道“而且這般,實在是傷了祖母和母親的心,若是讓人知道了,還要壞了長寧侯府多年經營的名聲,別的不說,之后我和阿楓說親,定然是會影響的。”
周氏聽到這里,臉都變了,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顧幽是生的姑娘,心疼是沒錯,可顧知軒同樣是兒子,甚至在心中,顧知軒的地位比顧幽還要高,是寄以厚,將有錦繡前程的兒子。
甚至顧知軒的親事,也是千挑萬選,要給他挑一個出好、能持家、人脈好的貴,日后順順利利的。
要是因為顧幽的事壞了府上的名聲,讓顧知軒說不上好親事,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心疼閨是真,可兒子更是的心頭。
江氏喝了一盞謝宜笑遞過來的茶,又緩和了一些,見到周氏松了,便道“阿軒說的不錯,既然是不肯留下來,咱們也不能強迫,但是也不能讓惹出事端來影響一家子名聲前程。”
“既然如此,那就全了,也保全了我們。”
“最多,日后有什麼難,咱們就私下幫一幫就是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這樣理也最是妥當了。
謝宜笑覺得也不錯,若是長寧侯府真的說顧幽死了,沒有這個人了,日后或許可以避掉很多麻煩,就算是顧幽再出現,長寧侯府也可以一口咬定就是一個長得相像的人罷了。
而且現在的顧幽和原來的顧幽相差太大的,不知的估計就嘆一聲‘真像’,然后就信了。
可周氏還是擔憂“可任由自己折騰,還能有什麼好將來?這一輩子就毀了啊!”
顧知軒道“母親,也不是我說不好聽的話,如今就算是將抓回來了,除了繼續折騰之外,也沒別的用,要說將來,還有什麼好將來?”
“武安侯府那邊,阿湘已經嫁過去了,先前是說得了重病,于的名聲已經不好,如今年家的這樁親事”
顧知軒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雖然說這一次逃跑是年公子帶出去,年家自覺理虧,不好是提出這樁親事不作數的話來,可若是失蹤了一段日子,就算是日后回來了
,誰知道在外面發生了什麼?”
“年家就算是咬牙認了,不得心中也有想法,而且,若是年家人知道是自己跑了呢?”
年家人若是知道只因不想嫁人而逃跑,怕是要炸的,到時候鬧起來,長寧侯府的臉被丟在地上踩不說,兩家是要結仇的。
而且,與年家這樁親事還沒真正定下來,可已經過了小定,也是板上釘釘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了,若是又掰了,第三樁能說上什麼好的?
江氏點頭道“鬧到這個程度,自己還不聽話,要繼續鬧,不管是將抓回來還是留在外面,都沒有什麼好將來了,而且能跑第一次第二次,還可能有第三次第四次。”
江氏看向周氏“你要是心中還有這個家,還有侯爺和阿軒,就應該知道當斷則斷這個道理。”
周氏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了。
江氏又吩咐顧知軒道“待你父親回來,你便與他說一說,就說是我的意思,先對外說阿幽找到了,但是被嚇病了,再過一陣子,再放出沒了的消息。”
“到時候再給辦個喪禮,立個冠冢,就當是真的死了,也是永絕后患,若是以后再出現在帝城,無論誰人說什麼,我們都不認就是了。”
“至于人,也不必找了,就隨了的意吧。”
三人商量好了,就此打算放棄顧幽。
周氏哭著臉哭了一會兒,不過這一次卻沒再鬧起來,顯然也是認了。
顧知軒應了下來,然后扶著周氏離開,謝宜笑則是留下來照顧江氏。
江氏大喜大悲了一場,對于顧幽的行為又是憤怒又是痛心,最后無奈割舍,心里也不好。
謝宜笑怕病倒,就讓府醫開了一些保心安神的藥,給喝了,下午倒是安穩地睡過去了。
申時,長寧侯府下衙歸來,剛剛換下服,顧知軒便過去了,然后將顧幽的事與他說了。
長寧侯眉頭皺,沉默了良久,最終嘆了口氣“就這樣辦吧。”
雖然說顧幽是他兒,他也不是不在乎,可他到底是一家之主,而且他還有其他的兒,這些他也是同樣在乎的,不能因為顧幽一人,將所有人都賠進去。
而且生出事端來,壞了長寧侯府的名聲,日后還得影響他和底下兒郎的仕途。
他沒有為了仕途犧牲兒的想法,但是顧幽自己作的,他總不能因為一個人不顧家里,也只能是割舍了。
顧知軒點頭應下來,于是到了傍晚,便親自去了一趟年家,說是顧幽已經回來了,不過了驚嚇,一回來就病了,然后謝拒了年家提出要來看的提議,告辭離開。
待回來之后,又放出了顧幽又得了病,要送去莊子休養的消息,打算過幾日就讓在莊子上病歿。
夕日落之時,謝宜笑也收到了容辭派人送過來的一封信,看完這封信之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顧幽竟然在淮南王府,而且還是今日懷南王得了馬上風的流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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