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亭侯之,有些話說得,而你說不得。
因為當年在重關死的,是昭明太子和他的親信部隊,獨留一個沈家照顧子。
而且如今沈家又嫁了昭明太子之子,生下了如今的懷南王。
今日沈明珠能說幾句話甩袖前去,換做旁人,誰人敢,若是顧幽與爭論起來,不管對錯,人家只說一句想起當年心中忍不住憤怒,控制不住,倒霉的就是顧幽了。
周氏深吸一口氣,也生怕顧幽與這位北亭侯府嫡結仇“你莫要與斗氣,聽說就要嫁懷南王府做王妃了,若是得罪了,咱們家討不到好。”
“嫁懷南王府做王妃?”顧幽忍不住險些尖出聲,“這怎麼可能?!”
那李重當時分明說過是要娶的,怎麼能娶別人!
就算是當初怨恨李重一堆妾室,可這才多久,他就變了心,要去別人了?
顧幽眼睛都紅了。
“怎麼就不可能了?”周氏道,“沈家可是沈太妃的娘家,沈姑娘是懷南王的親表妹,阿幽,你聽話,莫要與鬧起來。”
這沈明珠周氏也知道,聽說是個手段厲害的,懷南王府那些無名無份的侍妾便算了,到底是上不了臺面,可誰人要是了心思想嫁過去做懷南王妃,那怕是要倒霉的。
顧幽臉通紅,眼睛發紅,死死地握了拳頭,卻不說話。
周氏趕是帶著進殿里尋個位置坐下來休息。
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人都到完了,也到了祭拜的時間。
此時有急促的鐘聲傳來,一眾人起,而后往殿外走去。
祭天臺有一座八層高的塔,分有三個平臺。
塔前是最高的那一,在塔前放置了一個大鼎,正是拜祭之用,在拜祭之時,陛下便站在此拜祭。
中間的那個平臺由著臺階分了兩邊,便是皇族、幾位國公府、侯府所站之地了,臺階的左邊是眷,右邊是男子。
最后一個平臺便是祭天臺的廣場,站的便是其余的百,中間空出了一個位置,男兩邊分開,依舊是左男右。
謝宜笑和謝珠跟著謝夫人尋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站著。
謝老太爺好歹也是閣大學士,雖然如今已經不怎麼做事了,但是職還沒撤下來,如此,在最后一個階梯里,算得上是地位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了。
站定之后,有僧人送上拜祭所用之香,因著誦念祭文的時間不短,所以此時并不燃香的,待是拜祭完畢了,方可上臺去點香放在最上面的大鼎之中。
“今建元二十八年,重祭,帝,建元領百與祭天臺祭拜先輩英靈,跪——”
司儀宣讀祭文,陛下站于高塔之下,大鼎之前,在他手的百眷下跪,烏泱泱素素白白的一片。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是乃天子,他是不跪的。
眾人跪下之后,司儀宣讀祭文。
祭文繁瑣繞口,聽著令人要逐字逐句去猜測意思,不過祭文
那是念給拜祭英靈聽的,大家聽不懂也沒關系,跪著聽就行。
若是換做別的場面,聽著這些繞口又不懂的東西,定然是讓人昏昏睡的,然而此時卻無人敢昏睡,每一個人都聚會神地聽著。
謝宜笑最開始的時候還聽懂一些,祭文之中講述了諸位戰死沙場英烈的份,死在那一場戰役里有多人,而后又說如今是何時,朝堂做下什麼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之類的。
到了后來,實在是太多了,也有些累,也懶得去理解了,便跪著聽著。
祭文誦念大約是念了半個時辰,跪得人都酸麻了。
待是可以起來的時候,許多人都險些是起不來,謝宜笑怕自己摔了,緩了緩腳才站起來。
誦念祭文完畢,高臺之上便有人燒祭文,待是祭文燒完了,這才是陛下領著眾人持香拜祭,這一回倒無需再跪,手中持香,三鞠躬拜祭便是了。
拜祭完了,陛下便領著人從高臺上下來,而后便是其余人點香香的時候。
先是其余的皇族,國公府、侯府先上,每一次可以上去十二人。
大約是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謝家眷這里,謝夫人領著謝宜笑謝珠上臺去,將手中的線香遞給了一旁幫忙點香的僧人。
點好香之后便取回,再去往大鼎之前持香三拜,將香大鼎之中,而后再合手三拜,事才算是完了。
謝夫人出來之后,打算去剛才的殿里歇一歇,而后再下山歸家。
三人剛剛走出來,便有一僧人前來請們“謝夫人,二位謝姑娘,容國公夫人有請。”
謝夫人點點頭“帶路。”
僧人引了謝家三人去往一出殿,此時容國公夫人曹國公夫人正在那里說話。
見是們三人來了,容國公夫人手招了招手“過來這邊。”
三人上前去行禮“拜見容國公夫人,拜見曹國公夫人。”
容國公夫人道“沒有外人在,隨便尋個位置坐吧。”
謝宜笑見是容國公夫人臉有些蒼白,忍不住問“國公夫人這是怎麼了?”
容國公夫人呵呵地笑了兩聲“沒事,老病了。”
曹國公夫人道“什麼沒事,這是疼,當年過傷,平日里倒是不打,但是這跪了半個時辰了,能不疼嗎?我都是讓別來了,要,就是不聽。”
若是來了,不跪顯然是不合適,如此,只能是不來了。
“怎麼能不來。”容國公夫人罷罷手,“但凡我還走得,都是要來的。”
曹國公夫人大約也懂得容國公夫人的執著,比容國公夫人晚生了十年,對這些戰死的將士心懷敬重,但容國公夫人不同。
——曾與那些人并肩作戰過。
固然往事已過三十余載,也年近六十,大半生也早已過。
但這里地方,但凡是走得,都是要來的。
“我無事,你們無需擔心我,咱們歇歇就下山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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