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便有人認出了來人。

“是顧悠”

“是懷南王府的那個”

顧悠看著周圍看過的目，微微咬，死死地握拳頭，心里惱怒極了。

不明白了，為何這些人說起的時候，一臉的不屑厭惡，覺得就是下賤無恥的狐貍，而說起謝宜笑的時候，全然都是贊？

便是那謝宜笑親兩年多不曾有孕，那些人都能說出他們夫妻恩的話來。

世人都說謝宜笑與容辭是天作之合，夫妻和，天下人推崇，便是連宮中的陛下都言他們夫妻是難得的良緣。

而與懷南王在世人眼中，便是無恥茍合，是見不得的，宮里的陛下與太上皇都不愿承認是懷南王的妻子。

便是到了現在，已經與懷南王拜堂親，王府里的人口中也只稱為夫人，而非王妃。

夫人，只是懷南王自己承認的妻子，而皇家不認，這輩子都沒有冊封，怕是不會再有王妃這個份了。

想到這里，便覺得世間之事何其不公，謝宜笑什麼都不必經歷，高高興興地嫁給了容辭，然后順順利利地做了王妃。

世人稱贊是個好子，婆母對如親，就算是宮里的陛下皇后，甚至是太上皇都對贊譽有加，覺得容辭能娶到是三生之幸。

而，宮里不認，婆母恨不得死，甚至因為又沒了一個孩子，醫同說，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夫人！夫人！”

有人遠遠喊了一聲，顧悠轉頭看去，卻見兩個婢領著幾個護衛尋來，微微皺眉。

“夫人您怎麼出來了，你可是還在坐月子”距離顧悠沒了孩子才過去二十日，怎麼就跑出來了。

“在家里悶得慌，我出來走走。”

在那個府邸之中，得實在是難以忍下去了，所有人都在說柳側妃是害死了，是罪人，可也沒了孩子啊，怎麼就沒有人憐惜心中的苦。

聽聞謝家出嫁，便忍不住走出來看看，不了卻看到了這一幕。

三書六禮娶妻，十里紅妝嫁郎。

可卻是什麼都沒有，聘禮沒有，嫁妝沒有，迎娶也沒有，甚至連喜堂都沒有，只是與他一同拜天地，當作是親了。

“夫人，還是快回去吧，醫說您的子需要好好養著才好。”

“是啊，夫人”

“養什麼養？”一聲輕笑從不遠傳來，一行人轉頭看去，卻見顧湘從不遠的長安樓走了出來，而后往這邊走近。

“你不能生了，是老天開眼，也是你應有的報應。”許久不見，顧湘仍舊恨顧悠骨，“我的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你的也沒能，真的是好啊！”

“顧湘！”顧悠也不敢忘昔日顧湘將從牢里弄到長安樓所的屈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邊上的護衛知曉這兩人的恩怨，趕上前去攔住顧湘“武安侯府世子夫人。”

顧湘呵了一聲，笑了笑道“著急什麼

，我不過是想與你們家夫人敘敘舊，又不可能對如何了，我就是想看看，問一問沒了孩子，到底是什麼滋味的？”

顧悠聞言，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慘白，仿若是一張一撕就破的白紙一般，直到今日，還不停回想起那日的況。

看了一眼那孩子，只是一眼，仿佛就了一生的噩夢，都已經七個月的孩子，原本已經是可以活的，可因為被嚇得難產

若是早知這孩子活不下來，早在逃離夙燁王子的時候，就不該留著他的，那時候才兩個月，還未形，甚至是在遇見懷南王的時候，不要這個孩子，也是可以不要的。

只是想讓他證明自己，到愿意屋及烏接這個孩子的存在，將他視為親子。

顧悠想起往事，心中是萬分的后悔。

顧湘看著顧悠，見慘白著一張臉，隨時都可能暈過去，這才笑了笑，滿意地轉頭離開。

顧悠不能生了，與懷南王再也不會有子嗣，真的是老天有眼，最好是懷南王也不能生了，這輩子也不會有子嗣，那才算是為兒報仇了。

這一對狗男，一個都別想好。

對了，還有那個夫君

想到這里，顧湘心思一，轉頭了回到了家中，去見了姜澤云。

“方才我在街市上看見顧悠了，真的是可憐的，這小產還未滿月，便出來到晃，那小臉慘白得很，不知想起那孩子，是不是和我想起我那孩子一樣。”

“顧湘。”姜澤云頭皮一麻，“不要再說了。”

自從那孩子沒了之后，每次見到他，都要與他說一說，之前還跟他描述那孩子的凄慘模樣，幾次弄得姜澤云險些發瘋。

經過這兩年的休養，姜澤云的也好了，平日里走路是不問題了，但是要習武的話，估計還要養一兩年。

“怎麼就說不得了？”顧湘輕笑，自己不好過，也不會讓姜澤云好過，沒有道理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兒，心中還不需要愧疚。

姜澤云閉眼“你若是想要孩子，咱們再生一個就好了。”

再生一個孩子，將這事過去了行嗎？

顧湘又笑“怎麼？知曉顧悠不能生了，這才想著要與我生一個孩子，留下脈，好日后與雙宿雙飛也沒有憾？”

“你多想了”

“怎麼就我多想了，昔日你和我圓房，就是為了要與顧悠私奔，想留下一個脈給家族”

“顧湘！”姜澤云臉極為難看，“你瘋了這麼久了，難不還不能放過那些事？”

因為那孩子，顧湘這麼久了都像是瘋瘋癲癲的，還折騰他，險些是真的讓他兩條都斷了，家里人都不敢說什麼，還不滿意？

“我瘋？”顧湘面上的笑容斂起，“是啊，我瘋了，都是你，還有顧悠和懷南王害的！”

姜澤云心力瘁，無力坐在那里，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茶盞。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昔日犯下的錯，真的要他用一輩子來償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