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爺笑了笑“我聽聞木管事自稱是善管事的兄長?”
木管事點頭“確有此事,我與雖非親生,但也極為有緣,也相合,故而便結拜為兄妹。”
邊上的人聽了這話,倒是覺得奇了,這有緣又相合,不是應該結為姻緣嗎?怎麼到了這里,就便變結拜為兄妹了?
真的是奇了怪了。
陸二爺聞言也點了點頭“多年在外,了不知多苦楚,有你做兄長,能護一護,也是極好的。”
昨日那境況,若不是這位木管事相護,明鏡還不知道該如何。
他那位母親,雖然瞧著是個慈悲心腸的人,但就是因為太慈悲心腸了,這個也想好,那個也想好,最后所有人都平安和諧。
可是不知,有些事,是沒辦法和諧囫圇過去的。
“你既為兄長,也知這長兄如父,也能替做這個主,替收了就是了。”陸二爺嘆息,“這也是該拿的,是陸家對不住。”
木管事笑了“既然陸二爺信得過在下,在下便應下了。”
瞧著這位陸二爺倒是還可以,只是可惜,他不是明鏡的父親,若是他是明鏡的父親,明鏡便不用那些苦楚了。
“好,稍后陸國公府便將錢銀送上,如此,不知可否將人放下來了?”
“自然。”談攏了,木管事也不為難,便讓護衛去放人,至于這陸國公府會不會反悔,他倒是不擔心,有這麼多人看著,敢反悔一個試試?
陸雪婷和陸雪鴻被放了下來,一傷痛,連罵哭喊都沒力氣了,見自己被放了出來,陸二爺將他們帶走,松了口氣,趕跟著離開,怕是遲了一步又被抓起來了。
“諸位,今日之事,若是有打擾之,也請諸位多多包涵,江上清風樓給諸位一人送上一份吃食,請諸位海涵。”
“不過,日后若是再有誰人敢在江上清風樓鬧事,便沒有這好運了,先從三樓往碧波湖里跳,活著再言這千倍賠償。”
這千倍賠償委實有些欺人太甚,不過誰讓江上清風樓靠山穩呢,要是真的犯在了這里,估計怕是真的要得對方用千倍賠償來贖人。
“不過,我們江上清風樓也不會貪這個錢財,江上清風樓一概只拿自己的損失,其余的,一概送到戶部,以賑災、修建河堤、鋪設道路等用。”
“日后誰人敢再來鬧事,便當作是給戶部送錢了。”
“木管事大義。”有人忍不住贊道,“如此,誰人敢鬧事,定然要他掏這個錢銀。”
若是這賠償江上清風樓自己拿著,世人雖然不敢說江上清風樓不好,可心中也覺得太過分了,也有些貪得無厭,若是這錢都送去了戶部,做的是普及百姓之事,那便是這江上清風樓大義了。
“正是。”
眾人紛紛出言,對江上清風樓的義舉也滿是贊嘆,木管事謝過,然后才離開。
陸二爺將陸雪婷陸雪鴻送回了陸國公府,向陸老夫人告知
了此事“江上清風樓今日的損失為四百三十兩,我與那木管事說了,千倍賠償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只愿百倍,為四萬三千兩,這些銀兩除去江上清風樓的損失,其余的都給那個善明鏡的姑娘。”
這麼容易點頭掏這筆錢,大約也是覺得陸家對不起明鏡,而且如今明鏡與陸四爺一家已經是恩怨難解,他們除了掏錢,卻也不知能給什麼了。
“如此就好,今日麻煩你走一趟,一會兒也請你幫忙將錢銀送過去。”
“母親客氣了。”陸二爺乃是老陸國公的養子,陸家養了他一場,若是有事需要他,他定然也不會推辭。
陸老夫人便派人去問陸國公的夫人張氏拿錢。
陸二爺見此,眼皮子一跳“母親這是要問大嫂要錢?”
陸老夫人點頭“正是。”
陸二爺眼前一黑,覺得事要完“那大嫂愿意給這個錢銀?”
四萬三千兩啊!可不是四百三十兩!
“怎麼會不愿?明鏡是陸家的兒,在外面了這麼多委屈,給一些錢銀也好。”
陸二爺忍不住閉上眼,他這個母親,真的是將世間的事想的太好,以為人人都像這般嗎?
若是如此,這筆錢若是拿不出來陸二爺越想臉越差,若是拿不出來,難道讓他來填補?
他就做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職養家糊口,不說拿不出這筆錢來,便是拿得出來,那也不可能拿的。
“母親,大嫂定然不會給你這筆錢的。”陸二爺深吸了一口氣,“還有,大哥既然不是父親親生,這爵位的事還未定論,母親怎麼由著大嫂繼續掌控府里的事?”
這個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就已經在將錢財送出去了,免得日后被趕出去一無所有。
這個母親,說是慈悲過頭了,很多時候也沒腦子。
陸老夫人一愣“可一向都是你大嫂在管,我”這幾日忙著心兒孫的事了,早忘了這一茬。
陸二爺嘆息“也不知是否還來得及,但母親應是將府上的東西拿回來,若不然母親可沒有那四萬三千兩銀子給明鏡,如此,今日所言,不是了笑話嗎?”
說得好聽,那筆錢要給明鏡,就當作是這麼多年對的補償,可現在錢拿不出來了,豈不是可笑?
連同他自己也是面上無。
陸老夫人當下傻眼了“你大嫂應該不會如此吧?”
陸二爺扯了扯角“母親說笑了,這四萬三千兩銀子,誰人是輕易就掏出來的?”
而且這些年陸國公府經營得也不行,他仔細算了算,府上的箱底的錢銀應該十萬左右,故而才許下這筆錢,沒想到陸老夫人自己都拿不出這筆錢,要別人拿的。
“這”陸老夫人也擔憂了起來,這錢要是拿不出來,反悔不守承諾也就罷了,可已經答應了將這筆錢給明鏡,如今給不出來了。
“不行,我要親自去問,定然要那張氏拿出這筆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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